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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辣妈养萌娃[六零] 第8节

    “姨姨,装蒜是什么?”馒头低着头,掀着眼皮看周淼,像无辜的小白兔。

    “装可爱没用,坦白从宽。”周淼用力憋住表情,千万不能笑出来,威严不能崩。

    “可爱是什么?能吃吗?”馒头真诚地发问了。

    周淼没打算回答这问题,而是追问,“沈耀祖说姨姨坏话,你们打沈耀祖了吗?”

    馒头摇头。

    周淼接着问:“沈耀祖打你们了吗?”

    “他想推我,但我提前跑了。”馒头的语气里藏着点骄傲。

    “那你能告诉我,沈耀祖是谁家小孩吗?”周淼刚问完。

    院门响了,好吧,不用问了,人家找上门了,还是这两天内见了好多次的艳红嫂。

    “就是他扒我裤子,让我被狗蛋狗剩笑。”沈耀祖都快把手指戳进包子脑门,怒气冲天。

    包子又扑向周淼,但周淼没接。

    “包子馒头,站好。”周淼一声令下,吓得沈耀祖也不哭了。

    “沈耀祖,你说,你是不是说我是乡下人,说我不要脸了。”周淼在问沈耀祖,眼神却盯着艳红嫂不动。

    “我们耀祖没说。”艳红嫂把耀祖拉到身后护着。

    “那我们包子也没扒。”周淼眼神依旧盯着艳红嫂。

    沈耀祖看他娘后退半步,立即跳出来承认,“我骂了,包子也扒了,狗蛋和狗剩都看见了。”

    “哦,真是诚实的孩子,姨姨再问你,骂人的话从哪学的?”周淼上前半步,眼神盯着艳红嫂不变,“艳红嫂,你说你儿子是从哪学的呢?”

    “俺哪知道。”王大娘当然不会承认,她已经开始后悔找上门了。

    “这也简单,我拉着沈耀祖,一家一户的问,看谁在教坏孩子,孩子是祖国的花朵,怎么能被有心人带坏呢。”周淼牵着沈耀祖的手就往外走,王大娘立马把沈耀祖抢过去。

    “你说谁教坏孩子呢,你在菜市场捡洋葱皮,就是在丢乡下人的脸。”王大娘说得理直气壮,还带点委屈。

    “你是不是还要说,因为我给乡下人丢脸了,所以大家就更看不起乡下人,更看不起身为乡下人的你了。”周淼看艳红嫂快哭了,有点不忍心,缓和了句,“是你自己先看不起乡下人,才觉得大家看不起乡下人,我觉得我出生乡下,我挺光荣。”

    周淼终于理解艳红嫂身上的矛盾感,艳红嫂想找周淼搭话因为自己是乡下人自卑,发现周淼不是时,就觉得自己被抛弃。

    她看到周淼在供销社被歧视,又冒出开心,左等右等,等周淼亲自上门,和她抱团取暖,却迟迟没等到,骂街的话,被儿子学了去。

    周淼推开栅栏门,请艳红嫂带沈耀祖出去,包子馒头凑一起窃喜。

    “包子馒头过来,咱们算算咱们的账。”人前不训子,家里随便训。

    把他俩提溜进屋里,开始好好算账。

    “包子,你说你错哪了?”周淼坐在小板凳上,让包子馒头立正站好。

    “姨姨,我没有打架。”包子觉得自己有理。

    “还不如打架呢,你从哪学的扒人裤子?”以前周淼就发现包子最爱用这招,因为之前几次没成功,所以没在意,这回见识了。

    包子低着头不说话,馒头走过来拉拉周淼的袖子,“姨姨会不喜欢我们吗?”

    周淼摇摇头,保持严肃,“姨姨都到这了,哪也去不了,废话不用说,说出扒裤子的故事。”

    馒头孕育好的伤心,就这么被周淼的不正经打碎了,馒头突然不害怕了,“我和包子打不过大福二福,扒裤子可以。”

    “大福二福是谁?”周淼问。

    “舅舅家的。”包子抢答,抢答成功还挺开心。

    “这好办,以后别人骂你们,咱们就不用脏字的方式骂回去,明天开始读书写字;以后有人打你们,你们就联手打回去,从明天起,早起跟着你们爹跑圈练拳学武术,扒裤子这损招不能用了,招太烂,丢咱们贺家的脸。”

    这是周淼关于未来的打算,当然还有现在的惩罚,“因为包子在外面扒人裤子,今天晚上的鲅鱼,本来打算让你们每人吃两块,今晚只能吃一块。明天本来打算给你们做铁锅炖大鹅,现在我宣布取消了。”

    周淼训完,就钻进厨房,不看包子馒头那张失望脸,以防心软。

    等晚上,贺建军回来,包子试图撒娇,但失败告终。

    吃过晚饭,贺建军由试图和周淼拉锯,今夜不想刷碗,怀念中午的温柔。

    周淼用行动告诉他,今夜没门,明天的窗户也没了,“明天早中晚吃炒青菜,你看着办。”

    睡觉前,周淼也不讲什么阿棕阿黄和阿文,而是背荤菜食谱,说完小鸡炖蘑菇,就说红烧rou,rou丁蒸蛋,酱香rou饼……

    “姨姨,我想再喝一杯麦乳精。”包子突然坐起来,顺势就要爬下床。

    “喝两杯会尿床,你要是尿床了,后天姨姨打算做的rou丁蒸蛋立马取消。”周淼用最平的语气,给包子来场盛大雷电,只要包子点头,就是场暴风雨。

    包子屁股一滑,钻进被子,紧接着往贺建军怀里钻,“姨姨凶凶。”

    “那咱们换个。”贺建军说得很正经。

    “算了,凑合着用吧。”包子嘴硬。

    “包子不用凑合,我和你爹还没领结婚证。”周淼故意逗他。

    “爹,姨姨跑了,我就跑。”包子说完,馒头接话,“我也跑。”

    “不是你们说,姨姨凶吗?”贺建军转不过这俩娃的话头。

    “我忘了。”馒头带头耍赖。

    包子很快领会,“哦,我忘了。”说完,还假装打哈欠。

    周淼和贺建军趁着月光对视一眼,对俩娃无语。

    第二天,周淼确实每顿都炒了青菜,但中午炖了大骨汤,晚上做了骨汤面。

    贺建军晚上还带来了好消息,周淼政审下来了,明天去领结婚证。

    “其实也没那么着急,人家胡小美还在家眼巴巴等着你相亲呢,那叫一个情根深种,万一你和她能看对眼,我也好早让位置,与其之后被离婚,不如现在被退婚,等我回了东河村,我还是头婚。”周淼今晚也不催贺建军刷碗了,一副小媳妇逆来顺受的委屈样。

    贺建军放下碗筷立马抢着干活,包子馒头还在身后推着他,爷仨挤在厨房里嘀嘀咕咕。

    周淼拄着下巴,脸朝着厨房看戏。

    馒头:“今天姨姨在供销社碰见一大妈。”

    包头接话:“她想当我后娘,还说姨姨丑。”

    贺建军明白了,胡小美在供销社堵住周淼了,周淼在胡小美那受了气,回来找他茬了。

    上辈子,娶了胡小美就倒霉。

    1962年贺建军去世,但死不瞑目,当了两年孤魂野鬼,1964年看到间谍被抓,胡小蝶哭天抹泪,又喜又悲,情绪一崩溃,竟回到和胡小美相亲前,但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包子馒头看着爹不断变脸,怕爹变心,扒着爹爹的裤子,使劲往上爬,想和他平等对话,眼看爹的裤子好像要不保,包子先松手,馒头也意识过来,两个一米不到的娃娃,只好把头昂得高高的。

    包子:“我不喜欢那个大妈。”

    贺建军被包子打断沉思,这才反应过来,“被你叫大妈的那个,人家和你姨姨一样大。”

    馒头追问:“爹,你是认识她?”

    贺建军面露惊色,差点露馅,“听说的。”

    馒头不放弃,发挥在姥姥家锻炼出的特长,察言观色,“爹见过她。”

    贺建军急忙转移话题,“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怎么让你姨姨和爹领证。”

    包子却在想另一件事,“爹,明天你和姨姨去领证,姨姨还有时间做rou末蒸蛋吗?过几天再去也行,姨姨说过喜欢我和馒头的,不会跑的。”

    遇到吃的,包子脑袋灵光了,却没贺建军想得长远,“明天不去领结婚证,你能吃一顿rou末蒸蛋,明天领了结婚证,她当你一辈子后娘,能给你做一辈子rou末蒸蛋,还有昨天讲的那些好吃的,你统统能吃到。”

    包子在吞口水,馒头歪着头,真诚地发问,“姨姨明天会和你结婚吗?”

    包子和馒头苦孩子,心思多,耳听八方,加胡思乱想,早就知道领证等于结婚,结婚等于永远在一起。

    “没事,我有办法。”贺建军非常自信。

    第11章 避难

    睡觉前,包子馒头知道了贺建军的办法,那就是,向周淼要50块彩礼钱,拿不出来明天就嫁。

    周淼更有应对,“那我明天就给去胡小美家要100块钱把你卖了,50块给你,50块我当路费。”

    贺建军:“没人开信,你上不了火车。”

    周淼也有办法,“那我就闹到部队去,说你另觅良缘,我是多余的,部队不养闲人,我总有办法弄到信。”

    贺建军:“回到东河村,那些村民的唾骂星子能淹死人,你不怕。”

    周淼:“我过我的,大不了还有王明勇在等我。”

    贺建军实在没办法了,声音越过包子馒头,向周淼发射,“明天你到底领不领证?”

    周淼语气平淡地回:“领啊,还要带着包子馒头一块去,拍了全家福再回来。”

    贺建军被气到没脾气,“那你大晚上来这么一出干嘛?逗我玩。”

    周淼背过身,低声道:“我要让你明白,如果哪天你对不起我,我总有办法离开。”

    周淼只要一个平等。

    贺建军反问:“如果哪天你和外人有私情,我们就离婚。”

    周淼嘴角带笑:“当然。”

    会计较是好事,不管几分是在乎,几分是自尊。

    全家起了个大早,赶最早一班轮船,当今日第一对新人,拿到结婚证,赶到照相馆,人家刚开门,包子馒头三步并两步,甜滋滋的感觉在啪一声中定格,这才是家。

    周淼又跑去供销社捡漏特价布,不幸,今天没有,但周淼也不失望,拿个预算买布的钱给孩子应季的橘子山楂,各5斤,还不用票,回头一看贺建军拿着像奖状一样的结婚证,笑得像个傻子。

    “对我很满意。”周淼问得很随意。

    贺建军听得很提防,生怕是陷阱。

    周淼拍拍贺建军肩膀,说得真诚:“别那么紧张,我这人我自己知道,刀子嘴豆腐心,爱开个玩笑,但绝不家暴,偶尔捉弄人,但见好就收,都怪日子太无聊,只能找点乐子。”

    还别说,周三水还挺有自知之明,贺建军就对一事不满,“你无聊找乐子,就拿我玩?”

    在cao练场,手下兵都怕他,说他爱摆黑脸,对训练说一二,无论天气如何,训练任务没有酌情一说。

    回了家,贺建军就没敢黑过脸,反倒周淼脸一沉,他就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