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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俞看着他,一时间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袁兆宗凑得太近,见她睫毛浓密又长,比人家姑娘的皮肤都要好。真是清秀异常,想到这些突然自己觉得耳红,尴尬的别开脸。 李令俞丝毫不知,还在独自想,这个剧情明显不合理,河间王已被立为太子,为什么要谋反?还有圣人一病不起,怎么可能就退位了? 那就是当时的临淄王,也就是当今圣上,才是那只黄雀? 这个剧情和李凤凰家的玄武门之变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怪不得,她酒肆茶楼里混迹了那么久,正史野史听了那么多,看过那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史书,竟然丝毫没有听到、看到过关于他的消息。 两人正窃窃私语,李姝抱着书进来,问:“哥哥……” 说到一半,见袁兆宗回头惊讶地看着她,李姝这才反应过来,忙准备退出去。 李令俞:“阿姝怎么了?进来说话,这是我的同窗袁兆宗,你也见过。” 李姝不好意思,就说:“哥哥有事说,那我先回去了。” 李令俞:“也不是什么事,你先进来。” 李姝有些害羞,李令俞和袁兆宗说:“正有事要拜托你。” 转头和李姝讲:“你的字起笔难改,练我的字有些吃力,久不见长进,今日孔章正好在,他的字少坚利,行笔稳重,让他指导你的字比较好。” 李姝和袁兆宗都拘谨的看了眼对方,都被李令俞这个大胆的决定搞懵了。 李令俞:“我家meimei都读书写字,不讲求闺中女儿不见人那套,大大方方就好,孔章不必避讳。何况我这个兄长也在这里。” 袁兆宗紧张道:“不不,我就是怕礼数不周,唐突了令妹。” 李姝将书放在桌上,在窗口的茶桌上给他们煮茶,袁兆宗才收起八卦的心思,和李令俞郑重说:“幼文莫要掉以轻心,北宫当值,其实算不得好前程。” 李令俞:“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你也要记得只要是圣人赏赐,就是好前程。你性格温和纯善,不要管这些波澜,你只管做你的学问,这世道总不会一直都这样。” 袁兆宗被她夸的面红耳赤,见李姝将笔墨准备好,就起身去写字了。 她一个人坐在书案后面思考,茶香袅袅,袁兆宗低语给李姝指点她的字。 早晨的日光照进来,让整个书房都罩着一层温蕴的暖光。她一个人想,江州案的贪腐,最后竟然归咎在了两宫党争,输的一派,世族都被血洗。以至于如今都被人忌惮,连年赤贫,百姓受灾。杨勃固然有错,或是心中有恨,但他还是选择了救人,权力相争,他心怀悲悯,见不得饿殍遍野,就注定是输家。 她自见过杨勃后,才意识到每一段历史里,不是最高的统治者有多英明,多伟大,而是因为有数不尽的像杨勃那样的用自己脊骨做脊梁的人,心怀悲悯,撑起了这伟大的皮囊,才将这太平盛世撑起来了。 这样的脊骨有很多很多,所以才盖起了这盛世高楼。 江州案无解。 李姝经袁兆宗指点,写字果然有了方向,没有练习李令俞的字那么吃力了。 李令俞则写了一段吕匡渊留给她的作业。 写到一半,而后她忽然想起,问袁兆宗:“孔章有没有想法,在雒阳安家?” 袁兆宗看着李姝的字迹,回头答;“我这次回来,也正有此意,也和家里商量过,既然不合适在书院里求学,那就在城里买个宅子,一直住在修梵寺,也不合适。” 李令俞指指窗外:“隔壁院子的人像是要离京,我让阿符去替你打听打听。” 袁兆宗感谢说:“当真?那就麻烦幼文了。” 李令俞很喜欢和单纯的人打交道,袁兆宗的三经四义基本功十分扎实,他是适合做学问的人。只是如今世道不好。 她摆摆手说:“没什么麻烦的,若是学问,我远不及你。” 李姝笑说:“哥哥最不耐烦做学问,所以时常夸你。” 袁兆宗被兄妹两捧的脸红,李姝见他脸红也觉得不好意思。 倒是李令俞看着两个小同学,你不敢看我,我也不好意思正大光明看你,觉得很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我修改了一下年龄,将李姝和女主改成同岁。 第20章 生辰 小柳氏带着家里的家眷准备了几日,他生日那天,说好带她们出去,家里几个小的便开始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女孩子做针线的本事还在,她都看到李姝给她做了件绣花的外袍。 结果等生日那天,她接到传召进宫。 家里的人都急切的看着她,她若是不在家,大约就过不成了,她们都不能出去了。 她安慰说:“我和阿符、阿竺说好了,我若不回来,到时候让阿符和忠叔带你们出去玩,有姚娘子和罗娘子和阿竺照看着你们,一样可以玩。” 李菱赌气说:“哥哥若是不在,我就不出去了。” 李令俞笑着捏捏她的脸,哄说:“等哥哥回来给你买一只兔子。” 周氏拉着她呵斥:“越发没样子了,怎么可以这样和兄长说话?” 李令俞带着东西,安慰:“别训她,她才多大。” 李菱鼓着嘴,见她要出门,就说:“哥哥别忘了我的兔子。” 她满口答应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