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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之后,众人皆知萧丞相宿在圣上的寝殿,以至于朝拜时对贺砚枝寄予厚望的官员纷纷提前下了结论——这又是个昏君。 正如他们所说,贺砚枝除早朝外其余时间皆不见他人影,甚至有时连早朝都是萧丞相主持,官员们几乎就要忘了还有个陛下存在。 但圣上虽如此,大历的国运却在逐渐变好,原本混乱的局势被萧丞相拨乱反正,一些贪官jian臣被整治下马,原本被关入大牢的人也沉冤得雪恢复官职,再加上边境稳定下来,难民们也都有了落脚处,大历一派欣欣向荣之势。 傅荣和傅安被召入宫连升三品,杨宽也跟着加官进爵,成了东州的都尉,其他将士们都得到了应有的赏赐。 “小公子都长这么大了,好啊,好啊!” 进京后见到萧鸿隐的傅荣和傅安激动得不成样子,出了殿外就淌下泪来。 杨宽眼见着自家兄弟成了天下之主,也激动地拿不稳圣旨。 萧鸿隐走出殿外,道贺砚枝去吩咐人备膳,杨宽想起一件事,抓着他问道:“诶,那以后是不是不能随便来看你和贺兄了?” “不会,三年后想什么时候见都可以。”萧鸿隐回道,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东州的姑娘不错,届时若有好消息,我和砚枝一定到场。” “嘶,你小子怎么知道的?这话我可没同旁人说过啊!我……我还没……我我……”杨宽说着便脸红了,最后反倒急起来:“你们小两口好好过,莫要想我!” 众人忍俊不禁。 几人难得一聚,贺砚枝留他们在宫里用膳。圆桌上,几个男人喝得烂醉如泥,难舍难分,最后还拜了个理不清辈分的把子。 贺砚枝醉得差点把萧鸿隐也拜成了兄弟,被人捏疼了脸才想起他是自己枕边人,于是匆忙哄了几句接着同其他人闹在一处。 最后实在看不下去,萧鸿隐吩咐太监们把人都带走安顿好,自己抱着喝醉的贺砚枝回屋醒酒。 贺砚枝抓着萧鸿隐的衣襟,喃喃道:“臭小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喜……你……” 虽然被莫名吞了一个字,但萧鸿隐还是能明白他的意思,笑着吻了吻他:“我也喜欢你。” 贺砚枝凑上去也用力亲了他几口,神情很是满足:“不错,是爷喜欢的,只是……” 萧鸿隐挑起了眉:“只是什么?” “在下面就更好了。” “……” 翌日醒来后贺砚枝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甚至晚上被人强行摁在榻上时,他也搞不懂为什么萧鸿隐比往日来得粗鲁。 “听说有人想在上面。” “你何时会读心术了?” “……” 今晚贺砚枝如愿以偿,但本质还是没变。 累得意识不清时,他隐约听到萧鸿隐在耳边温柔地说了句什么,然而他当时并未听清。 只在事后多年,某次同样的场景,他才恍然想起当时萧鸿隐说的是: “今日若不够,咱们来日方长。” 第72章 番外一则 “站住!” 青山下,清溪旁,一座雅致的小院内,池中的红鲤忽而跳出水面。 贺砚枝足尖一点轻轻巧巧翻过水井,对着另一边追来的萧鸿隐得意一笑:“说了待会儿吃,你急什么。” 清风拂过,晃动了院内栽种的几棵桃树,桃花纷纷扬扬从天而降,下了一场粉色的花雨。 贺砚枝正巧立在树下,身着一袭白衣,发上肩上落满了花瓣,正对着人笑得明媚。 这招对萧鸿隐来说已经不管用了,他驻足片刻,便急着伸手抓人,结果被人再次躲过。 “辰时便说了吃药,如今都已经午时过半,砚枝还想待到猴年马月不成?”萧鸿隐一边控诉贺砚枝的行径,一边绕着水井追人。 贺砚枝好玩心起,故意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在水井边绕着圈来回跑,两人的模样像极了幼年的孩童。 萧鸿隐看出了他的心思,陪他玩了几圈后忽而踩着水井边沿跃到对面,把人牢牢抓在怀里,忿忿道:“这回看你往哪儿去。” “你耍赖!”贺砚枝大声控诉着,却对他这种行为毫无办法,最后挣扎无果被人强行扛上肩头回屋。 萧鸿隐往人某个部位不轻不重招呼了一掌,谁知对方挣扎得愈发厉害,还扬言今晚分房睡,萧鸿隐忍无可忍,复又招呼了几掌。 屋内陈设简朴雅致,萧鸿隐一手扛着人,一手去翻找被人藏起来的药。 床头放着个檀木盒子,萧鸿隐打开后里头躺着用红绳系在一起的两缕发,他翻了翻底下,没有药丸的影子,复又盖上。 打开衣柜,里面除了两人平日的衣物外,深处还保存着他们的婚服。萧鸿隐小心取出翻了翻,除了找到某人私藏的刻有他丑相的木牌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梳妆台上放着些发冠玉簪,萧鸿隐翻遍了也没瞧见,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匣子上坐着的兔娃娃。 昔日还在皇宫时,萧鸿隐为自己弄丢了兔娃娃的事向贺砚枝请罪过,贺砚枝当时很生气,趁机敲诈了他许多条件。 而后萧鸿隐无意间看到贺砚枝偷偷看着什么笑得开心,他这才发现兔娃娃不知为何回到了贺砚枝手里,且里头自己的相思信也被他翻出来看了个遍。 从那之后,贺砚枝便把兔娃娃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便是故意报那三日下不了床的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