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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王爷遇刺,在场的澶州商会老板如今都在官署里待审。我奉命来请覃老板,回去问几句话。 我没在场呀。覃竹辩解道:我是看你们来搜店才知道这事。 所有跟此事有关的人都要带回去问话。。 覃竹更加奇怪了,我跟此事没关系啊。 杨行远倒是很有耐心,一字一顿的解释:行刺王爷的是云飞白,有人看见云飞白前一晚在观海楼与你相谈甚久。说着,他侧身退步,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覃老板,走吧,别让我为难。 老贾听了这话,呵呵冷笑一声,一步踏在覃竹和杨行远中间。 他平日总是佝偻着,这一步踏出,仿若换了个人,杨行远只觉得一阵杀气扑面而来。他手腕一抖抽出雁翎刀,怎么,你还想动手么,我好好说的时候最好按我说的作。 这些年在内卫,凶神恶煞见得多了,杨行远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可周珩千里迢迢挑了他跟来,自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老贾似乎完全没领悟杨行远话中的威胁之意,迎着他的刀锋向前一步,杨行远一时不妨,竟被他逼得退了一步。二人相峙一瞬,老贾再踏上一步,杨行远却不肯再退。 他也向前迈了一步,手中刀锋距离老贾已不过一尺。周珩治下之人绝没有退的,杨行远也不例外。 老贾微抬右手,缓缓握拳,筋骨虬结的手上似乎凝结了巨大的力量。杨行远身后的官兵纷纷亮出刀来,将他们二人围在中间。 覃竹忽笑着上前拦住老贾:哎,有什么话说清楚不就好了,干嘛亮刀子。我和云飞白的确见过的,不过当时在场的还有好几个人呢。 覃竹可不想在闹市中同官兵冲突,不但她和老贾有麻烦,覃记有麻烦,就连渔帮也难免有麻烦。 不就是问话么,我同你去好了。覃竹笑着按住老贾的手,对杨行远道:我见云飞白时,在场的还有袁家大爷袁文清,镇南侯世子。对了,还有你们那位周大人,我可没跟云飞白有什么勾连,更不知道他要行刺王爷。这位大人,你可别冤枉我。 覃竹出来息事宁人,杨行远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你不必跟我说这些,我只按吩咐带你回去问话,若是能证明你跟刺客无关,自然不会为难你。 行,咱们这就走吧。覃竹很干脆,老贾一把拖住她。覃竹回头深望了他一眼,露出个安慰的笑容。 我没事,有好些人可以给我作证呢,你好好看着店,等我回来。 老贾心里虽然担忧,可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群和官兵,的确不好在此地动手。他硬邦邦的对覃竹道,你别怕,我这就给你哥送信。 杨行远在一旁看着两人,催促道:走吧,覃老板。 覃竹一步三回头的对老贾交代着,别,他有他的事忙,若知道了一定要埋怨我。你等着我回来就好。 覃竹被带走了,看热闹的人群还堵在覃记门口不肯散去,老贾望着覃竹远去的身影站了会儿,没好气的对四下吼道:看啥,都走了,散了散了。说完他回身进了店,咣当一声把门关了。 覃竹被带回了澶州官署,此时袁文清却刚从官署被放了出来。 这一夜袁文竞和杨行远问了他是如何找来云飞白,又是如何找来的奉酒的女子。袁文清答的很坦诚,云飞白名动澶州,已经隐居,是他为了迎接王爷,特地从乡间请回来的,至于那女子,是澶州凝萃阁送来的。 可是袁文清没说,之所以从凝萃阁挑选,是因为凝萃阁的老板与都督蒋天南交情匪浅。这些内情就不便从袁文清口中说出来了,澶州商会的人也知道,就看周珩的手下能否问出来了。 袁家人昨天半夜里才得了消息,也是一夜未合眼。正房中,孟春焦急在房门前来回踱步,初夏倚着母亲方氏打盹,袁家三爷文波一趟趟在门房和正房之间打转。 袁文清回来,袁文波和袁孟春连忙迎了上去。 大哥,您不要紧吧,究竟出了什么事?袁文波问道。 袁文清满面倦容的走进来,见方氏也在,先给她问了安,然后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孟春见状,忙吩咐人去打水,准备早饭。哥哥,管家来回禀说昨夜顺王在观海楼遇刺,究竟如何了。 顺王应该没有大事了,否则周大人也不会把我放回来。袁文清的声音有些嘶哑,接过孟春亲手递过来的参茶,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佛祖保佑,真是万幸。方氏念了句佛,推醒初夏,若是顺王死了,那袁家可真是要倒霉了。 大哥,听说行刺王爷的是云飞白?已经被当场捉住了?袁三爷觉得不可思议。 袁文清点点头,我也百思不解,云飞白为何突然发难。他久居澶州,虽然隐居在乡间,可跟京城里的顺王并没有什么干连。 不是说当场捉住了么? 是。袁文清点头,云飞白居然功夫不错,我认识他也快十年,竟不知他会功夫。估摸已经在审了,只是这种杀头的罪,岂能是三言两语问得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