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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鄙夷,却又有些眼红,现在这种时候,能保住工作可不就够让人眼红的。 唐粒其实也好奇,她跟这个徐水仙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人为什么要骂她,拿鞋扔她,还诬赖她搞破鞋? 而且,剧情不是都变了吗,搞破鞋这口锅为什么又凭空砸在了她脑袋上?! 她本来想去找祁振,这下决定不去了。她要留下来看看,这个徐水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人事部办公室里走出来几个人,那个年轻的办事员一出来就指着徐水仙喊:你这是做什么,还像个工人吗,走走走,赶紧拖走。 后面保卫科的人就过去,七手八脚地要把徐水仙拖走。 徐水仙常年干粗活,力气大,保卫科的人拽着她,她就哭爹骂娘地挣扎,保卫科那俩小伙子居然一下没抓住,被她挣脱了。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抢地地嚷嚷:不让人活了啊这是,工作都给那些狐狸精了,老老实实的人活该去讨饭了啊 年轻办事员气得脸都涨红了。外头有人闹事,领导让他们出来解决一下,今天吕副厂长也在,他想着这正是个表现的机会,谁知道这个妇女同志这么难搞,表现没表现着,回头怕是还得吃批评。 骂又骂不过,拖更拖不动,他只能翻来覆去地说:你这是干什么,这像什么样子 一时之间,几个大男人居然拿徐水仙没办法。 唐粒看不下去,跟旁边一个工作人员说:去车间里喊几个力气大的女工来。 那个工作人员也正急得跳脚,他们外面这么闹,里面吕副厂长可都听着呢,回头只怕会批评他们办事不力,闻言眼睛一亮,撒腿就往车间方向跑。 正闹着,一个人匆匆跑过来,跑到徐水仙面前,喘着气大吼:徐水仙,你在这闹什么?! 这人高高瘦瘦,戴副眼镜,乍一看长得挺端正,但唐粒一看见他就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车间主任高兵。 高兵是大专生,算是有学历的,能力也不错,虽然只是个车间主任,却是厂领导最赏识的车间主任,在厂里挺有话语权,所以像这次下岗名额的事情,他们车间基本就是他说了算。 他看着斯斯文文,平时满嘴的道德原则,挺能唬人的,要不是唐粒知道剧情,恐怕也想不到这人其实满肚子的男盗女娼。 他大概是听人说了徐水仙在这儿闹事,急急忙忙跑来,还想摆一摆车间主任的威风,吓唬住徐水仙。 哪知徐水仙根本不吃他这套,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骂:高兵你个杀千刀的,你还好意思问老娘闹什么,你凭什么让老娘下岗,凭什么让这个狐狸精留下,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们的丑事,那天晚上你跑出来,皮带都没系上呢,老娘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高兵被她骂了个狗血喷头,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地反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神色惊惶地回头看了眼唐粒,愣了愣,满脸的困惑。 他们四车间漂亮姑娘多是出了名的,唐粒这姑娘也确实漂亮,眉眼生得妩媚,比爱正儿八经的章雪还要勾人。 他倒是也起过贼心,可问题是,别看这姑娘长得勾人,性格却很内向,不爱搭理人,他这两年尽看着眼馋了,没机会下手啊! 他听徐水仙说那天晚上,心里有鬼,就心虚了下,一看是唐粒,顿时又理直气壮了:徐水仙,你这是造谣,造谣是犯法的我跟你说,你再闹腾我马上通知公安来抓你! 徐水仙倒是一点不怵,大喝一声:我有证据! 高兵总归是夜路走多了怕鬼,声气马上弱了,气急败坏地:你能有什么证据?你别胡说八道! 可他这样子,旁边的人就有些看出来了。没准真有事呢,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知是谁轻声说了句。 唐粒作为当事人,被徐水仙指着鼻子骂半天了,一直冷眼看着,没吭声。 她早看出来了,徐水仙就是个无赖泼妇,无赖不讲理,你理她,她只会骂得更凶,那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说不清。 可现在徐水仙说有证据,那就是要讲理了,唐粒就等着她讲理呢。 于是唐粒便说:你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正好今天这儿人多,让大家做个见证,你往高兵身上泼脏水没关系,可别扯上我。 高兵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叫往他身上泼脏水没关系? 徐水仙看唐粒这镇定的样子,心里也犯嘀咕,她确实有天晚上看见了,但她看见的是高兵,女的没看清,要不是有人给她出主意,她也不敢就攀扯唐粒。 但想想那人说的,这么做就能保住自己的工作,她于是说:我当然有证据,你要不是跟高兵不清不楚的,你能不用下岗? 外面闹腾成这样,还牵扯到是否有人在下岗这事上搞小动作、弄虚作假,人事部办公室里的一干领导自然不可能再装聋作哑。 吕宽一马当先走出来,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说:这一次职工下岗再就业,厂里是慎之又慎,跟县里光汇报工作就走了无数趟,为的就是尽全力做到公开公正。现在有人对经手这项工作的同志有意见,指控他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搞关系走后门,那今天在场的就一起都看看,确有其事,我们一定追究相关同志的责任,但要是造谣污蔑,我们也会扭送公安机关追究法律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