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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特别的。 但怎么可能呢,没什么特别的,友美服装厂那边能提这样的要求? 吕宽于是又找人去友美服装厂那边打听,这才打听到,这事似乎跟机械厂老祁家的公子有点关系。 这就对了嘛,友美服装厂是合资企业,除了市针织厂,还有个大股东是澳国的华侨,据说是老祁家的亲戚。大股东提个要求,厂里还能不照办? 吕宽为人正派,他让人打听这些,也是从工作角度考虑了解情况,大致有数了,也就没再追根究底。 在他看来,唐粒漂亮,机灵,讨人喜欢,老祁家那个小子大概是在跟人搞对象,这才千方百计地给她保住工作,讨她欢心。可惜他做这么多,人姑娘好像还不太领情。 现在这些小青年的想法,反正吕宽不能理解。 唐粒没想到自己的工作还扯上了厂里的业务。 吕宽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书里曾经提到过,友美服装厂的大股东是祁振的舅公,这位华侨商人很欣赏女主章雪,是章雪创业致富路上的伯乐,给过她很多帮助。 所以,是祁振找了他舅公的关系,不但保住她工作,还要给她换个业务员的岗位? 听这意思,这业务员还不需要拉业务,只要对接对接友美服装厂这个大客户就行了? 这工作,可是又轻松,又能拿提成啊! 要换了别人,这当然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对唐粒来说,这却是给她套了个紧箍咒,这意思不就是她如果下岗,可能会影响厂里的诚信和明年的业务?可她不下岗,她怎么改变剧情,怎么创业致富,怎么重cao旧业混演艺圈? 而且,她跟祁振也不熟啊,他大费周章的是要做什么祁振是疯了吗? 唐粒再次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吕厂长,我是打定主意要下岗的,当然,具体的咱们回头可以再商量,我估计友美那边就是这么一说,我一个小工人哪有这么重要。 唐粒赶紧表明立场,当然也没把话说死,毕竟这么多人在场,要顾忌领导的面子。 她想了想又说:其实我还有个建议,建议厂里重新摸摸底,看看是否有其他人愿意主动下岗,如果有的话,空出来的岗位,希望能考虑一下家里有实际困难的同志,比如家里负担特别重,或者有人生病的。 她这话说完,旁边就有人笑了:这不是异想天开嘛,哪有人会愿意主动下岗?他们倒也希望呢,可怎么可能? 也不是这么说,人姑娘不就愿意主动下岗吗?有人反驳。 人家能搭上友美服装厂,没准有更好的出路呢。 哎,要真像这个姑娘说的,老杨,你就有希望了。有人叹了口气,拍拍了码纱工老杨的肩膀。 这个老杨就是之前蹲在地上哭的,他抬起埋在膝间的脑袋,红着眼眶看向唐粒,眼神中难掩希冀,可很快他又喃喃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说着抬起粗糙的手抹了把眼睛。 唐粒倒不在意他们说什么,她会提这么个建议,是因为她记得书里有个情节,是多年后女主章雪与原来厂里的人聚餐。 席间有人说后悔没有早点下海经商,有几个还说其实自己倒想过主动下岗,只是厂里公布了名单,家里又反对,而且在大家都想保住工作的时候要求下岗,总显得太过特立独行,后来想想真是后悔。 书里写这么一段,是为了衬托女主,但唐粒总觉得,在这个朝气蓬勃的年代,总有一些人是真的这么想过吧,想过主动去走一条不同的路,他们可能只是缺少一点勇气,缺少有人推他们一把。 该说的都说了,后面怎么处理,就是厂里领导该考虑的了。眼看早过了下班时间,唐粒准备回家了。 不过,走之前她指着徐水仙,叮嘱保卫科的同志:一定要把她交给公安啊!唐粒怀疑原书里后来匿名举报原主,让原主被人骂了一辈子破鞋的就是徐水仙。 当然,哪怕不是她,这人也够坏了,该让她尝尝社会主义铁拳的滋味。 第10章 、纨绔的待遇 越近年关,天气越冷。唐粒裹紧了棉袄往家走,虽说顶着风要走将近半小时,她却还是乐呵呵地,一路走,一路看看过往行人、整洁的街道和路旁低矮的房屋。 她这会儿刚解决了个麻烦,心情正好,哪怕厂里暂时没同意她下岗,其实也是迟早的事情。 再不济,她旷工个几天,厂里还不得把她开除? 当然,她不想背个开除的处分,所以还是要跟厂里好好商量。 正走着,身后忽然有人喊她:唐粒 唐粒停下,转身,见是刘娟,淡淡点了点头:刚下班啊? 刘娟快走几步追上她,打量了下她的神色,试探地问:听说徐水仙在行政楼那边闹事骂你呢,你没事吧?她没敢去行政楼,也是道听途说,并不知道具体始末。 嗯,骂我呢,骂我为了保住工作跟高兵搞破鞋,还说上周四晚上在杂物间瞧见我跟高兵了。唐粒看了刘娟一眼。 刘娟听她这么说,脸色顿时一白,却又马上说:徐水仙这人怎么这样,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见她这样,唐粒心里更有数了,于是故意说:徐水仙还说她有证据,她拿出了枚证章,说是那天在杂物间捡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