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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人仿佛被劈开成两半,一边是清醒的现实,一边是沉沦的虚幻。 分不清前世今生。 整个人都要沉溺进他的气息里。 某一刻,她终于受不住,忍不住捶他。 乖。他捉住她的手。 他的声音又沉又哑,她莫名觉得脸上更热了,再没力气去挣扎。 你这个臭流氓。感觉到他捉着她的手想要干嘛,唐粒忍不住软声骂。 嗯,我是臭流氓。 他低声哄着,终于还是哄得她由了他。 这屋子当初建造的时候,应该费了不少心思,后面估计也几经修缮,总之,居然造得非常方便,尤其是二楼的洗手间,有个挺大的淋浴间,除了没有热水,几乎跟后世的洗手间一样方便。 当然,这种天气洗澡是可以不用热水的。 在祁振洗澡的时候,唐粒又到处看了看,这才发现,卧室衣柜里,已经整整齐齐地挂满了祁振的衣服,旁边还有几条裙子,看样子都是刚买的。 唐粒拎出来,在身前比了比。不得不说,祁振自己平时穿衣服就挺讲究,挑衣服的眼光自然也不错,这几条裙子,都是挺洋气又不会太扎眼的款式,大小估摸着也差不多。 当然,除了衣服,还有一些零碎的杂物摆件,大概是他自己平时用习惯了的。 其实最奇怪的是书房里那么多的书。他这人平素瞧着,实在不像个爱读书的,家里竟然有这么多的书,而且大部分书都挺正经,大多是经济经营类的书籍杂志,也有一些机械类、工程类的专业书籍,甚至还有一些外语书籍。 不过,说到底他是被祁宏放压着去上过大学的,学的似乎还是机械工程类的。 他这人聪明,别人要使十分力去做的事情,他往往使上六七分力,就能做好了。所以他哪怕没怎么用心,学业上大约也还是能过得去的,不然以祁宏放的性格,应该也不会真把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往各个厂矿部门里塞。 而祁振呢,估计听老爹的认认真真把书读完,就已经是极限了,工作的事情,也就再不会听家里摆布了。 唐粒边想,边翻着一本英文杂志。 你想学英语? 祁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门口,他换了身衣服,头发有些湿,耷拉地垂在额前,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柔软了许多。 唐粒想说我学什么英语,我大学时英语跟外语专业的同学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可话没出口,她就想起来了,她现在的身份是连高中都没机会读的小可怜,最高学历初中,英语哪怕学过几句,应该也还给老师了,你好我好早上好,应该就是极限了。 她合起杂志:随便看看。 想了想,又说:一直抽时间在学呢,可惜进步不快。她想着之后还想去吴县看看,到时候少不得要跟老外接触,先给祁振打个预防针,万一真到了不得不显露外语水平的时候,希望他不会太惊讶。 学点英语挺好的,真要把生意做大,还是得跟外国人做生意,给国家正外汇。祁振走过来,抱住她,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 唐粒扭头,挑眉看着他:你行吗? 祁振扬了扬眉,凑到她耳边,压着声音反问: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行吧,臭流氓。 唐粒不想跟流氓纠缠这个话题,于是换个话题:你好歹是个大学生,你妈给你寻摸对象,怎么也不找个大学生?章雪虽说比她学历高些,也不过是高中生,以苏向雪的气性,怎么也得给祁振找个学历相当的呀。 祁振看着她,总觉得这个问题里似乎有些危险,想了想,才说:学历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要看工作。 唐粒点点头:因为你一直游手好闲,没个稳定工作,大学生的牌子自然也不好使了。不过哪怕如此,最终他娶了个初中生,估计苏向雪真是气得够呛吧。 是呀,我这行情惨淡,可多亏你不嫌弃。祁振环着她,低低地笑道。 你知道就好。唐粒也笑。 这么一耽搁,时间就有些晚了,这房子里其他东西都齐全,只有米面蔬菜油盐酱醋还没备上,自己做饭肯定不可能了,俩人只好锁了门上街觅食。 这个地方离外头街道其实不远,过了桥,穿过个巷子,就是了。 俩人也没开车,并肩慢慢地走过去,路上碰到同住在小洋楼的邻居,见他们长得都分外出众,忍不住就会多看几眼,也有自来熟的,干脆打招呼攀谈两句,听说他们是新搬来的邻居,自然更加热情,直夸俩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过了桥的巷子里就有一家馄饨店,味道跟程记馄饨比要差一点,但炉子里现烤的烧饼却很香,油滋滋的,又松又脆,里头夹的肥瘦相间的rou,还有喷香的梅干菜,唐粒一口气吃了两个。 祁振是个公子哥的胃口,挑食,见唐粒吃了这么多,有些惊讶:有这么好吃吗,你可别吃撑了。 唐粒看他一眼,若有所指说:毕竟我干的是体力活。 祁振似乎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明显愣了下,白皙的面庞上甚至浮起几许可疑的绯红,半晌,才说:小糖粒,看不出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