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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她衣襟上方光裸的那一片脖颈处,脑子里全是往日按着她为所欲为的场景,明明静静坐着轻抚着茶盏,身体却绷成了一块硬石,只有坐着,将半个身子藏在桌子下,才能依旧维持着悠然正经的样子。 聂蓉没敢看他,垂着头看盏中的茶叶浮沉。 她能感觉到他逼迫的目光,甚至觉得他眼中染上了一层红光,带了几分炙热,有点像以往某些时候,他在她上方 她又喝了一口茶,用来压下心里的胡思乱想。 想找些什么话来说,打破此时的沉默压抑和紧张,却又怎么也想不出来,急得她都觉得有些躁热,想开窗通风。 但她知道他眼睛毒辣,怕自己做什么都能让他看出来心中所想,所以也没提开窗的事,只是一口一口喝茶,然后拿了糕点来吃。 不知过了多久,他微微变了个坐姿,看着她问:为什么会去开铺子?你家里不好待么? 聂蓉不想和他聊太多,觉得这样不好,但刚才长久的沉默与压迫要将她逼疯了,此时听他提起话头来,不觉一阵放松,很快回道:就是想有个营生,不用求人。 可这样,会让官宦之家有芥蒂,影响你再嫁。他说。 聂蓉平静道:嫁人没什么好,我既出来开了铺子,便没准备再嫁。 他很快问:沈知仪,你也没准备再嫁吗? 第75章 她整个人一顿, 将手上的糕点放在了面前盘中。 没想到今日会提起这些事来,竟还提到了沈知仪。 本想说没准备嫁沈知仪,可想到他那天带到国公府那个年轻貌美的苗家姑娘, 心里一阵气闷,觉得自己这样回答会显得独孤可怜,好像等着他回头似的, 便说道:我是再嫁身,他家里肯定不会同意, 何必让他为我违逆父母。 这意思,便是她想,可因为是再嫁,已经配不上沈知仪。 严辞脸上黯淡下去,泛起几分落寞, 没说话,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如此静默一会儿, 他突然起身将窗子撑开一半。 外面暴雨小了一些,凉风裹挟着水雾飘进来, 将里间的沉闷与压抑还有那几分暧昧吹得一干二净。 开了窗,他复又坐下,聂蓉试探性抬起头,却正好撞见他盯向自己的目光, 便又立刻垂下头去, 手不自觉就捧住了茶杯,想没事找事去喝一口,却怕喝太多了不好, 便又松开了茶杯。 其实, 那就是你真实的想法是不是?我刚才说的。他问。 聂蓉回想起来, 在谈起沈知仪之前,他们在说太后。他说让她在太后面前表现出被他毁了终身,恨他的样子。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吗? 她当然是不恨他的,或许有些怨,但不是恨,怨他好的时候能对她那么好,无情的时候又能那么无情;怨他和她夫妻情深,山盟海誓,却只是作戏;怨他诱得她沉沦,自己却是片叶不沾身。 她苦笑道:我是什么想法,侯爷又不在意,事情早已过去,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 严辞几乎就想说,他当然在意! 他太想知道在她心里如何看他,是和当初说书人口中一样,只当他是个恶霸,还是对他也有动几分真心。可事情的确早已过去了,她现在愁苦的,大约是有多重阻挠在前,不能和沈知仪相守。 他再问这种问题,确实显得多余。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倒是窗外的雨渐渐小了起来,已经是将停的样子。 等雨停,他便再没理由让她留在这里了。 一刻之后,雨停了,也还有几丝小雨纷纷落着,但并不碍事了,街上又有人开始走动起来,也有马车咕噜噜驶过,是他们该走的时候了。 他没先开口,她看着窗外,将目光投向他,开口道:多谢侯爷愿意过来,更多谢侯爷的指点,我 她看着他,声音小了一些,也不由自主柔了一些: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他似乎是客气一声,语气却又十分轻柔,随后又说道:太后表面和蔼,其实是个女中丈夫,她娘家就是蜀中巨贾,所以,比起柔弱可怜的官家小姐,她会更喜欢以弃妇之身创下京中名点的你。 聂蓉认真记下这话,然后轻轻嗯了一声,再看一眼他,到要出门才想起来朝他福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 雅间门关上,他伸手将她面前还剩小半盏茶的茶盏拿了过来,握在手上,看着那上面的红唇印记,将青色缠枝莲瓷面细细摩挲。 许久之后他开口喊人来,待小二过来,说道:结账。 店小二说道:客倌,刚才那位夫人一早就结了。 严辞微微一愣,随后看着那染了唇印的茶盏苦笑。 已经结账了啊的确,她如今不是他妻子了,而是京中最赋盛名糕点铺的东家,哪里需要他来付钱。 进宫那一日,聂蓉选了一套姜黄色裙子。原本她是准备着一身低调淡雅的素色的,但严辞最后的话让她改变了主意,她想起,柔嘉公主为朝中清流文人所不容,也不是太后所出,但太后却对柔嘉公主颇为照顾。 所以严辞说得对,太后并不喜欢过于柔弱可怜的女人,她欣赏的是自立自强,过自己日子的女人。连柔嘉公主养面首她都能接受,经商她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