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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带她出去吃吧。”周文律率先开了口,“她还没好好逛过这一带,就不麻烦师娘做饭了。” “那常来玩啊!”卫父没挽留,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红包塞到温淑的手里,“小辈的见面礼,和小周好好的。” “谢谢师父——” 温淑错愕,红包退也不是,收也不是,还没反应过来,谢谢都没说就被周文律牵着走出了院门。 “你干啥呢!”温淑甩开手,将手里的红包扔给周文律。 周文律笑了下,闷闷地:“你要不收,估计他待会能叨叨你半天。” 见温淑没吭声,他又将红包塞回她外套的口袋里。 此时巷子里已经渐渐有人行走,雪水消融滴答滴答坠入石板路,由于元旦的缘故家家户户门口都挂了盏灯,天色渐渐暗下来。 周文律比她高上一个头,低低看下来时,暖黄的灯光在他身后一闪一闪。 他眉目俊雅,垂下眼来看她。显露出一股委屈感的温柔来。 温淑退了半步,她听到自己心跳如鼓点般躁动起伏,明明外面寒冷的天气,却兀地觉得有些许细细密密的汗浸透出来,弄得她浑身上下不舒服。 她移开目光,故作轻松地哦了声。 外套口袋里的红包鼓鼓的,带着对方温热的体温,一点点传到她手上来。 好像这样便能沾染上两份热度。 从小巷出去,外面是一个广场,而广场再走远就是商业街。 两人默契地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慢悠悠地走着。 天气寒冷,小孩们却仿佛感受不到,收集者还未消融的残雪打起雪仗,广场中央还有没有撤下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装饰品,规律地闪烁着。 “你当时为什么突然那么决绝,真的就跟我分手了?” 寒风拂面,周文律侧半步走在她前面,突然开口。 语气淡淡的,像是忽然顺口一问。 广场上随处有座椅,上面的雪早就被清理干净,温淑踩着一点高跟的靴子走过去坐下,心情有些复杂。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 那时他们经常吵架,其实说是吵架,倒不如说是她单方面生闷气,周文律总是沉默以对,第一时间认错,可正是这样,她一口气哽在喉间不上不下,最后干脆懒得再说。 要说真正觉得疲倦的,正是解语接通电话的那一瞬间吧。 好像也没什么难受的,她那时这样安慰自己。 可那之后漫长的时间里,关于找不到的创可贴、无力挽救枯死的月季,墙纸脱落瞬间的茫然......猛然喧嚣的回忆几乎将她淹没。 “我们还有机会吗?”周文律又问,他半蹲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 “你知道吗,周文律,其实我也后悔过。” 温淑这样回答:“那是分手后的没几天,我父亲脱离危险,我从医院回到家,因为不小心划到了茶几上的木屑,当时破了皮流血了,但是我不知道家里的急救箱在哪。” 因为这些东西平时都是周文律整理好的,尽管他告诉过她,但彼时她不以为然,从没想过会他们会分开。 “我只能用清水冲了一下,但是还是感染了。” 本来就在医院熬了几天,洗澡的时候水凉了两分,当天晚上就发起烧来。 温淑挑拣着补分回忆碎片,继续道:“当时有一瞬间想给你打电话的。” “可是我害怕,我害怕接电话的人不是你。”温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你知道吗,我在医院的时候给你打了电话,是别人接的,她喊你文律哥哥。” 竟然是这样......竟然怎么可以是这样? 周文律愣在当场。 分开的两年里,他想过无数理由, 有感情淡了,也有温淑厌倦了,这一段由她一时新鲜挑起来的感情,根本不足以让他一个人支撑。 他其实是很清楚的。 周文律曾经漠然地分析,在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时代,谈恋爱更像是一种时髦,谁和谁在一起便能够惹足目光。 他也看得清温淑目光里新鲜感,好奇与好感分庭抗礼,她想要什么,自有人心甘情愿地奉上,也不是没听过无数人对她表白,以及宿舍里别人提及她名字时的玩笑与欢喜。 但那又怎么样呢,这朵娇艳的玫瑰,被他摘下藏于手心里。 他卑劣地维系这一段感情,温水煮青蛙似的将那几分好感磨成喜欢,磨成非他不可。 于是当温淑说出那一句“你也配”时,他第一反应过来的,是这场梦还是碎了。 他确实不配。 “我不知道。” 周文律哑着嗓子,低了低头。 他不知道这一通电话的存在。 “我知道。” 温淑平静道:“但是我太崩溃了,父母不肯承认的眼神,我从来没有让他们这么失望过。”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没坚持选择音乐吗?” “因为我害怕我达不到,所以我半推半就走上演绎的道路。”温淑轻声说,“我害怕看到那个不坚定地自己,也怕我以后会后悔因为你而放弃去德国留学。” “我怕午夜梦回,我怕我每每唱歌时会想到你。” “我想到我们吵架,我一度怀疑,倒不是怀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只是怀疑我到底值不值得,我会在日复一日里否定自己,这跟你没关系,但这样太糟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