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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三番两次没有任何迟疑护着他的人,同样是这一个人。 “啊——” 躺在床上的沈宝发出了一声轻哼。 沈余回过神来,他看了眼睡得熟熟的沈宝,抿了下唇,继续收拾行李。 这次出去也只是让他自己完成一个梦想。 沈余没有敢想得更多。不管怎么样,他已经脱离那个光鲜亮丽的世界太久了,久到连想想都有些陌生,而且他现在还有沈宝。 比赛的时候沈宝也只能跟在他身边,沈余没有想把去参加比赛这件事告诉别人,只当做自己的一次旅程。 只有他和沈宝两个人的。 没有宗楚。 宗楚去外边买菜,他还是争取了三次才争取到这个买菜的机会,还厚着脸皮去和之前讨厌的刘婶学了几个家常菜。 宗楚的生活现在平淡的很,只有重大合同宗父那边才会传过来给他签字,扔了那个身份和光环,他一下有了好长时间能和沈余相处。 现在宗楚满脑子都是把沈余哄好这一个念头。 当然,还有那个附加的小东西。 男人并没有因为想到沈宝,脸色就变得难看。和能待在沈余身边比这都算什么?什么都不算。 他有些兴致冲冲的进门,人还没进去,就先喊:“我回来了。” 沈余虽然不待见他,但是人还是有礼貌坚守的,宗楚回来最期待的事就是听沈余冷清的和他讲一声“好”。 而今天却晚了一点。 沈余很快也出门来。 他看了眼宗楚,道了声“这都是什?”。 男人炫耀的把手里的菜提了提:“糖醋里脊,我刚和刘婶学的,做给你吃。” 沈余视线垂了下,没再说什么,接过菜去打水洗。 宗楚搓了搓手,线条凌厉的脸上表情看着却有点憨。 他也发现了自己这个最近养成的毛病,一看见沈余就和智商直线下降了一样,没办法,虽然沈余现在看他还是冷脸,但是时不时说的几句话,理理他,就让宗楚有种做梦的感觉。好像他和沈余就是普通的一个家庭,有些拌嘴的伴侣以及一个很不顺眼的电灯泡。 “我先去暖个手,马上就来炒菜,你别动了,我洗。” 宗楚说了声。 隆村的天是真的冷,今天外边还下雪,手都能冻僵的那种。 宗楚这么说,也是想让沈余对他多点同情,最好有点心疼,但是这显然是现阶段的做梦。 青年动作半点没动,男人眼巴巴的等了等,最后只能调转回头。 他撩开门帘进去,先看到的就是沈宝眨巴的大眼睛。 男人冷哼了一声。 倒是没做跟过分的事,径直那把一双大手放在被子底下,视线随意看着,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沈余居住过的气息,宗楚只要一进来,就全心舒畅,直到他看见收拾一半的行李。 暖气萦绕着手,可男人却觉得更冷了,四肢瞬间僵硬住,动也不能动。他几乎是跑的出房门,厨房的沈余动作丝毫不乱,静静看了他一眼,视线掠过屋里的行李,又收回来,继续洗菜。 男人动作有些僵滞的放下门帘,他紧盯着青年,艰涩的开口:“都说了我洗,你沾什么手?” 沈余要离开?他要去哪里?他不是说这辈子就都待在隆村了吗?他也可以,他也可以一辈子在隆村陪着他。沈余现在收拾东西,是又要去哪里?又要跑了吗?要离开他?所以一声也不吭,直到他自己发现,就只能看见一个失去了沈余空荡荡的壳子? 宗楚已经用一个月的时间把自己的所有霸道不该有的个性全都压下,而这时候看着平静洗漱的青年,熟悉的黑气压和绝望比每一次更强烈的涌上来。 到底为什么? “我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吗?” 男人没有任何过激的动作,他只是拿出rou,切着,一边像是成熟一样问道。 没人知道他每根血管都写满了沈余的名字。 他怎么能走呢?他愿意和沈余去任何地方,只要别扔下他。 沈余说:“去一段时间。” 空气沉默了一秒,男人放下菜刀,苦笑了一声,问道:“我能知道你去哪里吗?” 沈余静静地抬眼看他,同样冷静的说:“不能。” 男人抹了把脸,他似乎是咬了咬牙,没忍住,眼底已经开始充斥着红血色。 他用尽全力让自己别去看沈余,狼狈的躲开视线,以免自己吓到他,或者影响到沈余的兴致。 他沙哑的说:“茶根,你知道我离不开你,你就当多带一件垃圾,带我走行吗?” 宗楚现在最痛恨的就是脑门上的绷带前两天已经拆了,他现在还能有什么方法让沈余心软?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扮可怜这一种办法。 宗楚神思乱的不行,他想也没想的半蹲下高大的身躯,在沈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抱住了他的腿。 沈余愣了一秒,手里的菜都差点掉在盆里。 他慢慢的瞪着抱着自己腿的男人,有些恼羞成怒的说:“你干什么?” “你不让我去,我就不起来了。” 男人理直气壮的说。 他把沈余的腿抱的紧紧的,深邃的眼睛却一点和语气一样的轻松都没有。 沈余抽不开,脸色逐渐变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