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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作精公主的团宠生活 第74节

    元衿捏着竹管转转,问:“法王怎么看出来的?”

    “师傅说,动静与气韵皆不同。”

    元衿把竹管弹上了天,“你们喇嘛就是玄乎。”

    “不玄乎。”巴拜特穆尔和元衿交相往天上弹着竹管,让福君庙的天空不断有烟花飞起,“rou身在世,便有根便有念便有执,师傅说的不同便在这里,公主与我生来不同。”

    “那又如何?还不是现在都坐在这里弹这烟花?”

    巴拜特穆尔被她逗乐,绽开笑容连发了多支,让福君庙的天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

    元衿喜欢热闹,更喜欢此刻的热闹。

    单纯而无杂念。

    漫天灿烂,如花笑容。

    最后只剩下一支。

    巴拜特穆尔把竹管握在手心里,再把地上散落的纸笺收拾起来,交给元衿。

    “新抄的?”她问。

    “有我的,也有公主过去抄的,就当我考考您,看看能不能辨出来。”

    元衿接过没有翻,眼神定定地落在他身上。

    “巴拜特穆尔,我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今年很重要?往年我生辰你也从没有过……”

    他站在院中的雪松旁,捏着竹管晃了晃,眉角微翘,淡淡说:“公主相信吗?我刚才的愿望是真心的。”

    元衿觉得,自己似乎被他将了一军。

    他举着最后一支竹管,朝天举起,将要弹出时收回了手。

    “我决定留着,等今天的愿望实现不了的时候再用掉。”

    他把竹管藏在身上,道:“公主,不早了。”

    元衿自然知道,她转身走出了几步,又回了头。

    “巴拜特穆尔!”

    他随声抬头看向她,舒朗的眉眼含着温柔的笑意。

    “公主?”

    “你可以撞钟、抄经,只要我还在畅春园,福君庙我便会一直来,比如明天,我就会来。”

    他笑着点头。

    “多谢你的礼物。”

    “第一次送您礼物,望公主不嫌简薄。”

    “不是第一次了。”元衿从荷包里拿出那枚小小的黄铜匕首来,“这才是第一次。”

    他但笑不语,朝元衿挥手道别。

    *

    青山还候在福君庙外,见元衿出来,笑吟吟迎上去。

    “公主,奴才看到了,好美的烟花啊,奴才还以为神童超尘脱俗不入凡尘,没想到还会送您礼物呢?”

    元衿也意外,可惊喜大过意外,欣喜大过惊喜。

    “好看?”

    “好看!”

    “好看的人送的东西当然好看。”

    颜控元衿如是说。

    那些烟花点燃的是天空,灿烂的是她的心情。

    元衿拉着青山眉开眼笑地走回疏峰,虽然好像忘记了什么,但她不在意。

    她只记得住巴拜特穆尔刚才说的那些话。

    从小,追过元衿的人比她衣柜里的裙子还多,她早就炼就了一双能识别追求者的火眼金睛。

    他说的话,她听懂了。

    那番话在元衿遇见过的表白里,甚至不能属于隐晦的那类。

    可偏偏她听完后不反感甚至有些波澜。

    大约是帅哥有人权吧,她在心里盘点了番,把神童敏敏的颜值排在了前世今生的帅哥列表前三上,同时还把他的名字放在了温文尔雅帅哥榜单的首位。

    要是现在能联系自己的那个大怨种闺蜜就好了,她一定要给巴拜特穆尔无死角拍照然后发给闺蜜,让她看看到底巴拜特穆尔的综合得分该在第二还是第三。

    至于榜单首位嘛……

    元衿很不愿意承认,那自家那个怨种闺蜜一直坚持,综合第一名非某人莫属。

    如果有机会穿回去,元衿一定一定要把大怨种的手机抢过来,把她备忘录里那张“帅哥打分表”上的第一名扣一百分,哦不对,是一万分。

    管那个怨种抗不抗议呢!

    元衿胡思乱想着,青山突然惊呼,打断了她的思绪。

    “公主,那边有个人,好像是……”

    元衿瞧过去,小道尽头的阴影里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

    她撇撇嘴,有点嫌弃地说:“是第一名。”

    *

    舜安彦吹过很多风,海风、山风、冷风,清朝的现代的,欧洲的亚洲的美洲的,少说也有上百种。

    但像今天这样吹得透心凉、吹得烦躁憋屈的还是头一次。

    他等在福君庙外,至少有两个小时,怀表的盖子都快被他开合脱节了,元衿还没从那庙门里出来。

    倒是撞上了九阿哥。

    他一走三年,上书房里的人变化极大,譬如太子和大阿哥斗得更凶了,三阿哥和四阿哥变得更成熟了,连五阿哥因快大婚都变得成熟了不少,只有九阿哥没什么变化。

    还是爱磕瓜子、一脸无所谓地站在角落,看谁都吊儿郎当、不屑一顾。

    以及,对西洋玩意儿不减的兴趣和热爱。

    九阿哥出现的时候又磕着瓜子,还塞了把给舜安彦。

    舜安彦不要,被九阿哥嫌弃了番:“我送你金瓜子时候怎么没拒绝?”

    “都给阿哥换成了好东西了,等到京了通通奉上。”

    九阿哥拍拍他肩膀,狭长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你啊,上道!”

    又说:“也别等到京了,我这人不挑不拣,你身后是什么?我先带回去了。”

    舜安彦退后一步,挡住了元衿的伦勃朗。

    “不是,这不是西洋的东西。”

    九阿哥伸长脖子瞧了眼,怒道:“舜安彦,你和我睁着眼说瞎话呢吧?你后头那不是油画框子吗?我在张诚他们那儿拿过好几幅了!”

    他伸手去捞,“快给我瞧瞧,拿来!”

    舜安彦死死挡着。“九阿哥,抱歉,奴才……”

    “有什么抱不抱的!快拿出来!”

    “不是!”

    舜安彦伸手抓住了九阿哥的双臂,这对于现在的他是大不敬的行为,可他顾不得了。

    这伦勃朗要是被九阿哥拿走,元衿得把他骨头拆了,送他回二十一世纪投胎。

    这下场,光想一想舜安彦都毛骨悚然。

    九阿哥习武不精,打不过满身功夫的舜安彦,被他牢牢箍住双臂便动弹不得。

    只得拿出皇子的威严恐吓他:“舜安彦,造反了?”

    “九阿哥,饶奴才一命吧。”

    舜安彦比九阿哥高小半个头,明明是求饶的话说出来却有些强势,半点商量退步的余地都没留。

    九阿哥其实心知肚明,他在疏峰安了眼线,舜安彦前脚派人去传信,他后脚就知道了。

    来这儿就是来堵舜安彦讨好元衿的活场面,顺便确认下自己的神之直觉多么英明。

    结果活场面没堵到,堵到了个修罗场——那个神童秃驴在里面引五meimei笑,舜安彦提溜着礼物在外冷脸。

    九阿哥心里别说有多激动了,可面上却还是端的怒气冲天,表现出副对舜安彦不恭不敬要追究到底的样子。

    “舜安彦,你的规矩呢?去了次欧罗巴,都去狗肚子了啊?竟然敢这般对我,我要皇阿玛面前告你!”

    “九阿哥,奴才往后一定多孝敬您,只是这……”

    “这什么?本阿哥就看上这了!拿来!”九阿哥趁舜安彦不注意挣脱了他,触及了那副伦勃朗。

    才一眼,九阿哥就确定,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极品。

    “我的个天呢!乖乖,这什么呀?”

    “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九阿哥,别脏您的眼睛。”

    “别别别,我觉得值,给我了!”

    “九阿哥!”

    舜安彦从来没那么想给人跪下过,要知道他穿来以后每次磕头请安都极不情愿,可此时此刻,他这是要给九阿哥磕响头求他放过自己。

    “九阿哥!这是……”

    “给我五meimei的。”九阿哥收了嬉皮笑脸,冷冷地剜了他眼,“行了,回头东西到京,记得先叫我挑,敢比五哥晚,我弄死你。”

    “是……”

    九阿哥瞥了眼还在飞舞的烟花,朝舜安彦抬抬下巴,“你就这么等着?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