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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当真是没有人来给宇文睿送饭和打理个人卫生,兰贵妃也是对她不理不睬的,压根没来管过她,对下人的不尽职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可有得宇文睿忙的了。由于她忍受不了全身脏兮兮满是细菌的感觉,特别是脚底,一整天跑进跑出的满是灰尘,于是她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个人卫生了。 首先,通过七八个月的锻炼,她也在不知不觉长高了,已经能够独立下床了,待好不容易下了床,她找到了放在角落里用来擦洗身子和擦脚丫的白布,拿着布条迅速爬上床,跳到窗户外边寻找偏院的那口井,这是要自己打水的节奏。 打水的木桶被绳子绑在一根木桩上,宇文睿提起木桶,把它扔到井中,待水桶彻底下沉后,她才来到井口,用力拽着绳子,好重。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水桶提起来,手心已是红肿,水也已经洒了大半,只剩下可怜的三分之一了。于是她双手合拢,用手心捧起一捧水,凑到嘴边先给自己漱口。然后把水桶微微倾斜,倒出一点水沾湿那干燥的白布条,给自己擦拭身体,反反覆覆擦了几次后,只剩下最后一点水了,她就用水把另外的布条弄湿,爬到窗户上,双脚悬空擦了擦自己的脚,再跳下床把布条放回原处。 由于偏殿的木质地板不比外边院落的青石板脏,时不时有人清洗,比较干净,所以她完全不用担心赤着脚在偏殿中走动会有多脏,只是那被水沾湿的布条,正值秋天,天气干燥,应该会比较容易干透而不被人发现是被她使用过的。 那宫女和嬷嬷已经三天没回左手边的房间了,一整天待在外边也不用回来的,也不知道晚上睡哪儿,估计今日宴会结束后就该回来了。 果然不出宇文睿所料,第三天傍晚的时候,赵翠回来了。宇文睿躺在床上,看见她进了左手边的房间有一会儿后,又提着一盏煤油灯走出来了,打开门锁进了宇文睿所在的偏殿中。 宇文睿的房间里并没有照明工具,白天的时候阳光充足,根本不需要用到,晚上的时候,除了送饭的嬷嬷和给她打理身体的赵翠进来的时候会提一盏灯,其它的时间房间里都是一片漆黑的。 那么赵翠,她来做什么?三天了都没见她来,总不见得今日心情好特意来给她打理个人卫生吧。 结果赵翠今天的心情真的很好,不过她不是来帮宇文睿的,而是前来炫耀的。 赵翠一走近宇文睿,宇文睿藉着微弱的灯光,几乎用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就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确实发现了许多不同之处。看来参加了一次宴会后,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嘛。 赵翠此时头上竟然插了根金簪,耳坠也换成了和田玉做的,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发亮。脸上,似乎还抹了胭脂?味道有些浓。脖子上的那串珍珠项链尤为明显,全身也换上了崭新的衣裳。看起来参加了这次宴会收获不少嘛,宇文睿一脸面无表情地想。 等等……脖子?上面那可疑的红痕是怎么回事?你才十岁啊小姑娘,三天不到就勾搭上了贵人了?挺会把握时机的嘛。 会是谁呢?宇文珣刚回来就……平时也没见她和什么贵人有来往,当真是宇文珣? 宇文睿想起了她的原着,对大皇子宇文珣概括起来就是:从小就好色,恃宠而骄,典型的花花公子。 正当她心中的怀疑更甚时,就听见赵翠开口了。 “跟着你这个废物当真是没有前途,还好大皇子回来了,我就略施小计和珣哥哥偶遇了,他就瞧上了我。” 嗯,就这么高兴?还特地来跟我说?还珣哥哥?宇文睿默默吐槽,有些无奈。 为什么每个人都会来找她炫耀呢?难道在她那儿能获得前所未有的优越感?一个一个的都跑到她那儿不让她安生,宇文秀也是,赵翠也是。 “看到我这一身行头了吗,想不到我赵翠也有今天,本以为跟着你我这辈子算是毁了,结果……珣哥哥真是我的福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一脸喜滋滋的,在微弱的灯光的照耀下,脸上疑似有一抹红晕。 赵翠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就好像那把扇子是什么宝贝似的,她把扇子打开,把写着毛笔字的一边拿到宇文睿面前,那些黑色的小楷在宇文睿眼前无限放大,宇文睿大致扫了一眼,是一首男子写给女子的情诗,落款是宇文珣。只是这笔迹,写的比前世时候的杨瑞都差很多,用得着这么宝贝吗? 宇文睿前世也练习过毛笔字,只是比起“颜筋柳骨”,她自认为自己的字写的不怎么样,除了会临摹之外,还没有到写出自己风格的境界。宇文睿认为,练字,是可以平复心情的最好方式,包括茶艺,绘画等等,都可以让自己躁动的心归于宁静自然,那种沉浸在忘我中的空灵境界,只有真心喜欢练字的人才能体会到,而宇文珣,居然把这项古人独有的艺术用来……撩妹! 好吧,虽然这篇小说是她自己设定的,人物性格就是那样,但她还是有点不爽。 只听见赵翠用欢愉的口吻说道:“这是珣哥哥亲自写给我的,字体苍劲有力,真是太好看了!”说完后她就一脸喜滋滋离开了,大概是炫耀完了,又觉得宇文睿是个傻瓜听不懂,无聊的走了。 呵呵,好看?那你离死期不远了。 因为宇文睿,看着赵翠抱着扇子离去的背影,已经想到了一个对付他们的绝妙计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