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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是丢了那什么兰贵妃的脸,连亲生母亲都不要她的废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嘲讽起来,而走在前边的两人,装作没听见一样继续行走,早在刚刚,宇文珣发出声音的那一刻,宇文睿便对宇文珏说了声“忍住”,而他也很听话地乖乖配合。 “废物,本殿下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 宇文珣见前边的两人无视他,很窝火地快步上前,挡在了两人面前。 宇文珏皱皱眉头,却很恭敬地说了声:“参见大皇子殿下!”即使被贬为庶民,他也依然没有行跪拜礼,他有他的高傲。 而宇文睿,一脸面无表情的,眼中似乎有些疑惑,看了看低头的宇文珏,又看了眼比她高许多的趾高气昂的宇文珣,拉着宇文珏打算绕过他。 “大胆刁民,见了皇子公主,还不下跪?”赵翠讨好般地看向宇文珣,转头望向宇文珏的眼中满是不屑。 赵翠自己是不敢当着外人的面欺负宇文睿的,既然兰彤把她分配给宇文睿当侍女,那就算再不屑,宇文睿也是她的半个主子,更何况她还顶了个公主的名头,如果提及宇文睿,就会在外人面前落下“谄媚卖主”之名,但为了刷存在感,只能找无辜的宇文珏下手了。 “对啊,你不过是庶民罢了,见了我们,怎么不跪?”宇文璇也走了过来,一脸看戏的表情在她脸上尽显无遗。 宇文睿可以感受到宇文珏全身都在颤抖着,后背也僵直着,她握紧宇文珏的手,无声地安抚他。 见两人杵在那一动不动,宇文珣来气了,转过头看了眼赵翠的方向,却又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眼前一亮,翘起了嘴慢悠悠地道了声“掌嘴”。 宇文睿察觉到宇文珣细微的变化,顺着宇文珣的目光望去,只见赵翠的后方不远处,宇文锋和宇文秀站在假山边看好戏。宇文睿心中已有想法,拉着宇文珏的手绕过几人快步朝宇文秀的方向跑去,扑了宇文秀一个满怀,拉着宇文秀的手很是亲昵,像是见到喜欢的人一样欢喜,而宇文秀皱了皱眉甩开了她的手。 宇文珏已经明白了宇文睿是在找借口救他,连忙恭敬地对他的同胞哥哥宇文锋问好,向大公主宇文秀问好。 宇文锋厌恶的表情全然展现在宇文睿眼中,她有些吃惊,刚刚他们站在旁边看好戏不上来帮忙也就罢了,怎么现在她在宇文锋的眼中看到了恨意?似乎还很强烈,又是兰彤搞的鬼? 原着中宇文锋是很讨厌他的这个弟弟,但还不至于如此啊,难道是她的到来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某些剧情?看来今日宇文珏能不能得救还很悬呢。 “二弟啊,为兄正打算教训这个粗鲁的庶民呢,见了我们居然不行礼,但他说什么也是你的亲弟弟,为兄惶恐,能否请你卖个面子给我?”宇文珣一脸歉意,却不到眼底,还特地咬重了“庶民”和“亲弟弟”这两个词。 “此人与小弟无关,不过是个废物,兄长要如何处置便如何,不必过问小弟。”宇文锋的回答一脸无所谓,想到苏涵因他入冷宫,想到兰彤被他咬伤,他就咬牙切齿。 宇文珏不可思议地望向宇文锋,却见他眼中满是厌恶,如同对待垃圾一般看向他的眼神,脸上被赵翠打得生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努力克制不让眼泪掉下来,那是他的亲哥哥啊! 此时宇文锋一身浅蓝色的华贵玄衣和身上数不清的配饰在他眼中十分刺眼,想到自己的母亲久卧冷宫病榻,吃的是变质的食物,对宇文锋也是日思夜想,而他宇文锋呢,却在兰芷宫中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和下人的服侍…… 这是母亲说的孝敬?那宇文锋呢,有了继母忘了亲娘!怎么不见他来孝敬? 想他自己在这里饱受冷眼和欺凌,本渴望兄长能给予庇护的港湾,却没想到他的兄长会如此狠心和凉薄。 这是母亲说的兄友弟恭?只怕是弟有意而兄无情吧! 呵呵,母亲,您错了呢…… 巴掌声还在啪啪作响,宇文珏的两边脸早已红肿不堪,眼前的世界已经被泪水模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扭曲和崩塌,他什么也听不清,只余那紧握的双手和手心的温度,支撑着宇文珏不再倒下。宇文珏疑惑地转过头,却看见了宇文睿坚定的眼神,有如一抹光明,瞬间温暖了他冰冻的心房,又像一剂猛药,在短暂的时间内起了效用。 真好,不管别人对我如何,你总会像母亲一样,在我身边。 “算了算了,不过是个野种,看在二弟的面子上,就此作罢吧。”宇文珣无趣地打着呵欠,让赵翠住手了。 人群散去,赵翠也被宇文锋带走了,硬是丢下了宇文睿,只余两抹小小的身影,在阴影之中互相依偎。 “睿jiejie,他们为什么说我是野种?难道我真的不是父皇的儿子?我母妃……”疑问和失望中,夹杂着nongnong的鼻音。 “你不是野种,你母妃不会做那样的事。” “那我为什么是废物,为什么我一出生就被封印了天赋?他们还说……还说我被肮脏黑暗的亡灵附身了。” “你不是,也不用在意他们的话,愚蠢无知的人,总喜欢自以为是地为自己看到的一切寻找合理的解释,使自己更加心安理得,黑暗不是肮脏,真正的暗,它……也是一种纯粹,独一无二。”我是作者我比你清楚,罢了,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