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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沉耷拉下脑袋,闷不吭声。 当初花一千多万买这辆柯尼塞格的时候,夏千沉的mama确实阻止过。 但夏茗钰阻止的理由并非它太贵,而是这种最高时速400多码的跑车,在她身为赛车手的儿子手里实在是太危险。 但夏千沉是个成年人,这辆车又是他十几岁时候的梦想。 “我最近确实缺钱,但他们也太过分了吧,说不过我就告状?”夏千沉转而去抱夏茗钰的胳膊,“你再宽限我两天,反正你的房子就在医院马路对面,你要用车就开我的车!” 他的个头比夏茗钰高出不少,一把抱过来差点让夏茗钰没站稳。 “熊孩子你撒开!”夏茗钰想甩甩不开,“又给我打鬼主意,你那油箱都见底了我开你车还得先给你加油!起开!” 总之,血脉压制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夏茗钰在车库把她好儿子揍了一顿之后开着保时捷扬长而去。 倒不是夏茗钰不讲道理,做网约车司机也没什么不妥,不偷不抢。但GP的副总委婉地表达了「赞助方可能不会太想看见自己资助的车手在路上开网约车」,夏茗钰认为既然接受了别人的赞助那就要让对方满意,谁的钱都不是风刮来的。 其实柯尼塞格的油箱已经灌满了,但超跑的底盘不允许他从城区开去市郊车队上班。 再看看时间,无奈之下,联系了钟溯。 钟溯骑摩托到他家楼下的时候夏千沉叼着豆浆吸管,手里还拎了一杯,头盔挂在手腕上。 他把豆浆递过去。 “给我的?”钟溯看着。 “对啊,喝吧。”夏千沉说,“喝完再走,一路风吹凉了。” 钟溯迟疑着接过来,“收费吗?” “收,三块五,转我微信。车被我妈开走了,网约车项目告终,为了哄赞助,周总罚了我这个月工资,我现在很穷。” 其实豆浆只要两块,一块五是排队代购费。 钟溯戳上吸管,“好的……”然后松开摩托把手,掏出手机给夏千沉转了三块五。 两个人杵在寒风里喝豆浆,喝完夏千沉戴上头盔坐上后座,“我妈太绝情了,她这么凉薄应该去当法官不应该做医生。” 钟溯苦笑,“明明你没经过夏主任同意就拿人家车去接单,还怪上别人了。” “啧。”夏千沉不满,“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我是自己人?”钟溯反问他。 夏千沉没回应,“走了,快九点了。” 自从钟溯自掏腰包把娜娜的车修好后,能感觉到夏千沉对他的态度缓和了许多。而关于夏千沉随母姓这件事上,钟溯没有想太多,这年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而即将到来的灰雀山拉力赛也让他们不得不通力合作,既然夏千沉要拿冠军奖金,现在就得和钟溯培养默契。 尽管关系有所缓和,但夏千沉也没把解约的事忘了。 —— 月末,A市城郊,灰雀山。 灰雀山拉力赛是春节假期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很多人都图一个Happy Ending,希望在这场比赛拿个好成绩回家过年。 诚然,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竞技体育只有一个人能赢,拉力赛只有一辆车最快。 上午十点,A市晴空万里。 按照规则,每隔两分钟发一辆车,用时最短的车获胜。 拉力赛就是这样,车手在赛道上只有身旁的领航员。 夏千沉依然是四驱组车手,在出发点,裁判用手势指挥他来到发车线,同时将发车线旁边的计时器调至倒数120秒。 赛车内有两个监控摄像头,一前一后,同时也收声,用来记录比赛全程,倒计时器亮起时,他们就要开始做赛前汇报。 夏千沉:“斯巴鲁翼豹,四驱2.5T赛车手夏千沉。通话器测试,转速正常,胎压正常,自检完毕,准备就绪,请领航员施令。” 钟溯:“斯巴鲁翼豹,四驱2.5T领航员钟溯,通话器正常,地表温度6,湿度48%,能见度16公里,准备就绪,请赛车手做起步准备。” 连日的雨雪天气使山路潮湿泥泞,受路面影响,所有人的速度都会被拉长一些。 六十多公里的山路,四支急救小队,两支救援队。这仅仅是一次六十公里山路的比赛规模,遑论几千公里的大型赛事。 但即便如此,拉力赛丧命的新闻依然屡见报端。 当人类要去追求驾驶的极速,就要接受它带来的风险。 在倒计时屏幕上那个「1」消失的瞬间,斯巴鲁翼豹的Launch trol系统响起一声爆炸,赛车飞驰出线,这辆车是车队年度的得意之作—— 减轻赛车死重且结构紧凑便于调校的的麦弗逊悬挂系统,使用Reiger减震,5个bar的涡轮压力,S级赛车里绝对的第一档配置。 “80米右1接曲直向左。”钟溯在副驾驶读路书。 这是维修工们连月的心血,按照夏千沉的驾驶习惯进行多次调校,偏时点火系统在过弯收油门时,使排气管道内未能充分燃烧的汽油产生二次燃烧,迸发出的爆炸推动涡轮扇叶。 “胎还没热,别这么跑。”钟溯提醒他。 夏千沉嗯了声,“下个弯差不多了。” “40米左1,缓坡,别飞,坡后沙石。”钟溯继续报路,“今天沙石路面会很滑,你要收油进沙石,不要这么赶,不会有人比你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