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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越快越好,就后天怎么样?” 阿勒泰的有效雪期一般是从11月到次年4月,他每年这段空闲期就是为了去阿勒泰滑雪。 越拖他去阿勒泰的日期越要往后延,滑雪的时长就会越少,毕竟他还是要赶回来上班的。 黎听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父母也没想到自家儿子竟那么好说话,“后天肯定不行,场地要选址,装饰要定做,结婚照要拍,请帖要发,你们的西装也要定制,起码得二十天大半个月吧。” 许寄在脑子里列出一个日历,今天已经1月9号了,他们原本打算15号出发,按照这么说岂不是得2月初才能去? 他杀黎越的心又起了,果断道:“那等我回来,3月份再办吧,这段时间你们好好筹备。” “不能拖那么久!”陈恋道,“这样不就显得我们原本没打算办,是被迫揭发后才不得已举办?明天我们会对外发消息,说一直在筹备,只是保密得很好。” 许寄拍板道,要不就全部加钱加快进度,要不就3月,说一不二。 新郎不肯配合婚礼当然举办不下去,许乘跃和陈恋是知道自家儿子能做出直接逃婚的反叛行为的,最终只能妥协。 而黎听为了要在长辈面前保持人设,当然是事事说好,时时微笑了,他哪敢说话啊。 许乘跃气得已经不清醒了,拿儿子和儿媳妇对比,“你看看人家黎听,从小就乖!现在也尊重长辈,哪像你!从小逃课打架吸烟喝酒泡吧上网吧早恋一个不差!” ? 什么? 人设错了吧? 黎听表面微笑,内心吃了大惊。 许寄嗤笑一声,“那这样说来,岂不是我家教不好?” 黎听存留着震惊,看了眼胸口剧烈起伏的许乘跃。 他再次感叹,许乘跃身体真好啊。 一月中旬,万跃集团独子举办了婚礼,两天共有上千位宾客到场。 大家争先恐后,请帖仿佛是挤进上流社会的通行证。 哪怕新娘与娘家彻底闹掰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但黎父黎母仍带着大儿子出席了。 是个人都能猜出他们的心思,虽然公司没了,但万一傍上了什么靠山,东山再起呢? 黎越的态度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只是面对黎听依旧冷嘲热讽,笑道:“恭喜许夫人,早生贵子啊。” 黎听欣然接受,笑容漂亮,“谢谢,一定响应国家政策。” 陈恋给他们定了四套西装,半天换一套。 这对新人皆身形挺拔、气质斐然,就单是并肩站在那都是一道极为靓丽的风景线,无人不为他们驻足,非常养眼。 偶尔两人还会靠在一起咬耳朵,嘴边挂着笑,非常亲密。 实际上—— 许寄面容冷漠,道:“和我公开结婚,不是更如你的意?” 黎听扯了扯嘴角。告诉大家他是万跃集团唯一继承人的妻子,的确是他发展公司的最大捷径,只不过不是谁都想吃软饭的,“不需要,我自己也可以。” 许寄玩味地挑了挑眉。 到了敬酒的环节,只有前十几桌才能让许寄和黎听下去一一举杯。 “许寄啊,还记得我吗?”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大笑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咧!” 许寄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方伯伯,当然记得。” “诶呀还真的记得,”方榕钦,蓝天集团的创始人,产业和万跃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没想到转眼之间都成婚了,洞房我就不闹你了,但亲一个总要的吧?” 第一人提出了,起哄的就来了。 要是同辈或者不熟的人,他直接甩脸色扭头就走了,但这一桌的都是长辈,还是和许乘跃有过交情的那种。 这种情况下许寄还是很得体很有分寸的,他皮笑rou不笑道:“不好吧,我老婆害羞。” 黎听挽着许寄的手臂,顿时低下头,抿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害什么羞啊,”方榕钦道,“我们当年都这么过来的,不亲可不放人走啊!” 许寄唇边的笑容淡了。 黎听心想对方该不会直接掀桌吧,那他可要先往后……嗯? 下巴忽然被人捏住,他受力微微扭过头来,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缓缓地移到最边缘,看到了许寄那一张英气逼人的脸。 温热的触感像羽毛落在黎听的侧脸上,许寄的眼角碰到了黎听鬓边的发。 很快,一秒钟都不到,蜻蜓点水般。 那触感若有若无,甚至两人都不确定有没有真的碰上。 方榕钦摆手:“诶!没意思,但算了!这些年轻小辈的确越来越含蓄了。” 许寄笑道:“哪样的话,方伯伯我再敬您一杯。” 这一桌总算是过完了,两人把酒杯放回侍应生的托盘上。 哪知一转身,一个抬手不经意地擦嘴,一个抬手不经意地擦脸。 第20章 “一起去。” 无论怎样,这双方主角都不情愿的婚礼还是顺利地结束了。 黎听看着许寄一路喝下来,洋的、白的、红的或者混的,一杯接一杯,没有中场休息,甚至还帮他挡了许多。 可到了最后,许寄仍然神态清醒,站得稳妥,走路笔直,半点没事的模样。 黎听忍不住腹诽,这酒量到底多海啊……他看着像致死的量啊,要是平常人,估计喝到三分之一就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