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都市小说 - 灼灼在线阅读 - 第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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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扒他衣服!】

    回忆起在仓库的种种,康灼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跳加快,甚至忍不住想吐。

    权化辰赶紧让他躺下:刘医生!

    刘邈推开权化辰上前查看,好在康灼躺下后不适的症状很快减轻了,只是泪水在眼尾积聚。

    刘邈立刻猜到他刚才在想什么,他往康灼的输液袋里推了一小管镇静剂,用纸巾帮康灼擦掉眼泪:别想了好孩子,食道是不是还很痛?再睡一觉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康灼逐渐失去了意识,刘邈叹了口气,转身看见了魂不守舍的权化辰,又叹了口气:我们出去说吧。

    VIP病房的走廊上,权筱也停留了一夜,权化辰刚才出来叫医生,看见她就像没看见,刘医生进去后她也没敢跟进去,就在外面守着,直到现在两人又出来。

    刘医生说话时,权化辰并没有赶她走,于是权筱就默默地站在两人身后听着。

    医生有告知病人及其亲属病情真实情况和发展趋势的义务,所以刘邈很直白地告诉权化辰,因为信息素分子粘合剂才研发没多久,没人知道它对人体的影响,在后续治疗效果不明的情况下,康灼有可能会一辈子失去腺体功能。如果后期引发了腺体疾病,康灼很可能必须接受腺体摘除手术,而对于一个omega来说,摘除腺体可以直接与折寿划上等号。

    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也有可能粘合剂会被腺体细胞自行代谢掉,不治而愈也是很可能的,后续我会跟我哥再商量一下治疗方案

    刘邈说到一半的时候康世成来了,权化辰不想再听一遍噩耗,转身进病房陪康灼去了。

    走廊上,康世成送走刘邈,回头看向狼狈的权筱:回去吧,去看看东凡,他下午就会被送去alpha拘留所。

    权筱的眼眶泛起水光,她低下头:康哥,对不起。

    康世成沉默了片刻后说:利用标记诱逼omega实行犯罪的alpha,最轻也会被拘留半个月,东凡可能会在拘留所里过年,你提前回家准备准备吧。

    权筱摇头:尹杰去了。我要留下,我是omega,更方便照顾康灼。

    你觉得康灼会愿意见你吗?康世成的语气重起来,你在场他就会想起尹东凡,想起苏云翔和那些龌龊事,走吧!

    康世成说完转身进了病房。

    康灼一直在病房里住了一周,其实第三天他就可以出院了,但权化辰不放心,一定要他住够一星期。好在体检结果显示,康灼的身体除腺体外都在正常恢复。

    在医院的几天里,康灼见了很多人,周媛千里迢迢从D国赶来看他,康世成也请了两天假陪他。学校里除了刘铭和辅导员外,褚卫林、姚远以及实验室的同门都来看望了康灼。按照权化辰的意思,学校把这件事做了保密处理,大家都以为康灼是出了车祸。

    不过他清醒后,警察是第一时间来的,他不得不再次揭开伤口说起那天的事,权化辰一直在他身边,看他受不了就叫停。

    他的说法和警方的推测一致。

    那三个小混混弃车躲到仓库后,对于怎么处理康灼产生了点纠纷。两个beta想侵犯了康灼就逃跑,alpha因为害怕留下信息素被抓,一直劝他们回头找买家,至少把抓人的钱拿回来,这样一顿争吵后给警察抓人留了时间。

    康灼先前被他们用乙醚迷晕,随意丢在仓库的地板上,他们仗着他是个omega,并没有特意绑住他的手脚。

    康灼醒来后忍住害怕,装睡了一会儿,直到听见他们打算对他动手,情急之下,他看到了身边被破坏的手提箱。身后刺鼻的铁锈alpha信息素困住了康灼,在那个极度恐慌的瞬间他只有一个念头至少不要被标记。

    接下来在一片混乱和挣扎里,康灼打碎了一管PMA仰头喝掉,并把手里碎裂的玻璃管划向三人,被其中一个愤怒的beta用木棍打晕。

    玻璃渣划破了康灼的食道,他倒在地上开始吐血,三人慌了,以为康灼要死了,打算逃跑,被赶来的警察及时抓获

    警察在场时,康灼还能装作很镇定,配合着说完了所有的细节,警察走后,他就忍不住开始哭,他要权化辰抱他,抱得紧紧的,但仍然没有安全感。

    因为他感觉不到权化辰的信息素了。

    他不仅失去了一种感官,他还失去了和权化辰在生理上的连接。

    他们被切断了。

    连不上了。

    康灼没法向任何人形容这种恐惧,他好像被一个人遗弃在了大海里,在沙漠里,在沼泽里,明明权化辰就在身边很近的地方,但他就是够不到他。

    辰哥,我想要你的信息素,我想要信息素

    权化辰心都要碎了。

    康灼不知道,就在他一遍一遍向权化辰索要信息素时,房间里白兰地的浓度已经到了任何一个beta进来都要当场发狂的地步。

    但是康灼感觉不到。

    权化辰在病床上将他紧紧拥在怀里,亲吻他眼角的泪水:没关系,你会好起来的,我们小乖不是很厉害的生物学家吗,你和刘铭能研制PMA,同样就能找到办法治疗它,一切都是时间问题。

    康灼抬头,用雾蒙蒙的灰眼睛看着他,像在求救:那如果如果我一辈子也治不好怎么办?我要是被切掉腺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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