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茶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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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几声如疾风一般,细小的竹叶上踩过几个身影,还没来得及捕捉,便迅速落到地上,三个身着黑衣的影卫跪在少年身侧的竹影中。 “公子,可要除掉卢庆?” 原本没有主人传唤,影卫不得擅自现身,但今夜之事已然威胁到江昭元的安全,既知卢庆动了杀心,影卫便不能袖手旁观。 江昭元沉声道:“他已是必死无疑,无需你们动手。” “公子认为,是谁指使卢庆?”影卫又问了一句。 他们刚从方毅那边过来,知道公子要查与卢庆有过接触的人,便猜想到公子是想顺藤摸瓜,借着卢庆找出想要谋害他的真凶。 “是谁都不要紧。”江昭元轻哼了一声,“等我回到梁京,新账旧账一起算。” 虽然暗里的手段也能收拾了他们,但对付那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罪证越多便越能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一刀毙命太便宜他们,他要让他们受尽折磨,毁掉他们的一切。 心中滋生的杀意难以抑制,江昭元稍稍吐了一口气,吩咐道:“都下去吧。” “是。”声音落罢,三人如影一般消失在黑暗中。 与此同时,另一边,玉黎清走进了碧桐院的书房里,自己搬了椅子坐在父亲的书案面前。 玉天磊正低头看着账本,听到人进来,铿铿锵锵的搬了个椅子坐下,抬头问她:“你今天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问完,不高兴道:“我听人说江公子下午也去了织坊,该不会是又和他出去胡闹了吧?” “没有。”玉黎清摆摆手。 闻言,玉天磊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重新低下头去对账,“那你们去做什么了,可用过晚饭?” 玉黎清乖乖答:“晚饭还没用,至于去做了什么……父亲,我跟你说实话,你可千万别害怕。”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能吓到我?”玉天磊看着账本,手上忙活着,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 玉黎清小声道:“方才,有一群杀手把江昭元堵进巷子里,要杀他。” “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玉天磊猛的抬起头来,差点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了,看着她,担心道:“那你呢,你有没有和他在一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只是江昭元被吓得不轻,我让他回房去了,今天让他早点休息。”玉黎清淡笑着,不想让父亲过于担忧。 玉天磊皱眉深思,“江公子虽然冷僻,却不曾与人结仇,是谁竟然敢对他下手?” “说是卢庆派来的人。” 玉黎清一说这话,玉天磊很自然的联想到了前几天卢家人过来道歉,江昭元一直为他家说话,定是因此遭到了卢家嫉恨。 玉天磊无力的叹了口气。 当时只想着大事化小,对方都低声下气的来道歉了,他也不好过于追究,没想到卢庆竟胆大包天,敢对侯府公子动手。 “江公子可曾受伤?”玉天磊担心道。 玉黎清端坐在椅子上,垂眸道:“他倒是没受伤,就是方毅在他面前杀了人,把他吓着了,一直心神不定的……” 听她说完原委,玉天磊坐不住了,从书案后面走出来,“我去看看他。” “父亲别去。”玉黎清起身拦他。 玉天磊疑惑的看向女儿,“为何?” “江公子身上沾了点血,我让人给他烧了水,这会儿他应该在沐浴净身呢。”玉黎清劝道,“况且他本就受了惊吓,这会儿见了人估计也说不出什么来,还是让他休息一夜,父亲等明天再去看吧。” 玉天磊站定思考了一下,点点头,“你说的也有理。” 说起来,虽然江公子平日里里对他客客气气的,但两人之间总归是隔着一层,女儿未嫁,江公子能称他一声伯父,已经算是对他的敬重了。 两人关系并不很亲近,遭遇今夜这样的事,江公子必然心里脆弱,不想见人,他就是去了,也只是给江公子添麻烦。 玉天磊放弃了前去探望的想法,把朱阳叫了进来,吩咐他“库房里有一棵百年人参,你叫人取了拿去厨房煮了,端给江公子定定心神。” “是。”朱阳听罢,转身出了门去。 玉黎清站起身来把椅子放回原位,也说:“那女儿先下去了。” 玉天磊对她道:“我让厨房给你们留了饭菜,这会儿应该还热着。” 玉黎清微笑着回应,“谢谢父亲。” …… 落过雨的巷子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方毅将杀手们身上搜了个干净。 方毅从小习武,在江湖上混过,搜过几个之后便发现,这些杀手并不是私人培养的死侍,而是江湖上给钱就□□的杀手。 做这行的人身上都会留一件主顾的信物,等到事情办成银钱拿到手中后再原物奉还,以防止主顾赖账。 他找到了一个杀手身上带着一个香囊,模样与那日赏花会上所见的,张夫人身上带着的一模一样。 紧接着,方毅又从尸身中找出了拇指指甲那么大的玉珠,一颗一颗收好,等回去洗干净了还要交还给公子。 这是公子平日用惯了的东西,虽然没给旁人瞧见过,但若让旁人在这堆尸体里发现这不同寻常的玉珠,查到公子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看过刚才公子异常的反应,方毅就知道了公子的心思,这些事,得瞒着玉小姐。 轻车熟路的收拾完这一切,方毅按照公子的吩咐前去了守城的将领萧怀仁府上。 萧家三代习武,萧怀仁带兵驻扎在扬州城中,是为一方守将。只是他时常宿在军中,府中之事是他的儿子萧信在打理。 入夜之后,萧信刚结束一天的城外巡逻,脱了盔甲回到家中,饭还没吃上一口,就听下人来报。 “公子,外头有人求见,说是江公子的贴身侍从。” “江公子?”萧信眼睛一亮,“快快请进来。” 下人将方毅带进府中,萧信亲自出来见他,“不知小哥上门是有什么要事?” 面前的青年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已然是扬州守军中的都尉,肌肤麦色,身材却不过分强健,仍带着青年人的精瘦。 方毅跟在江昭元身边,自然也认识萧信,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只是将动手杀人的事揽在了自己身上。 “竟有此事?”萧信微微皱眉,“我带人去一趟,还请小哥带路。” 方毅点头道谢,带他前去。 稍晚些时候,卢府里灯火通明,一院子的花草在灯火的照耀下焕发勃勃生机,丝毫瞧不见阴雨天的沉闷。 卢庆坐在后厅上品着美酒,静候佳音。 自己竟然有幸能为那么一位大人物办事,事成之后便再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想到这里,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张夫人走上后厅来,见相公喝着酒,脸色熏红,还傻傻的笑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走到他面前娇嗔道:“老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笑得出来。” 张夫人心里慌的厉害。 罪证现在在池家,听说通判已经暗地里带人审着了,先前他带人去玉家认罪,回来把自己的亲女儿都送回了老家,还说得到了江公子的承诺,说江公子会放过他们一家。 如今都过去一天一夜了,也没听池家那边有什么变化,江昭元根本就没去为他们求情,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自己的女儿竟然看上这种虚有其表的骗子,张夫人想想都替女儿感到不值。 这下卢家可是要大祸临头了。 见卢庆还在喝酒,张夫人自暴自弃道:“要我说,趁着判罚还没下来,还不如跟皇上上书请辞,至少能落得个自由身,大不了赔他们些银子就是了。” 卢庆不屑道:“妇人短见,我为上头那位办好了这件事,别说江昭元,就是他亲爹过来,我也不怕。” “你到底是为谁办了事?”张夫人一头雾水,“说的那么玄乎,真有百分百的把握,万一办不成,那不是得罪了更多的人。” 自己的相公虽然糊涂,但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原本他家就被江昭元给折腾散了,怎么相公还不知道厉害,偏要找人去对付他。 卢庆炫耀似的说:“怎会不成,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公子,我派这么多人去杀他,已经是抬举他了。” 听到相公□□,张夫人习以为常一般,不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追问:“真的能成?” “自然能成。”卢庆放下酒杯,拉过她的手来,笑咪咪道,“等事成了,把素素接回来了,咱们一家又能团聚了。” “好。”张夫人娇羞的坐在卢庆怀里,轻轻靠在了他胸膛上。 夫妻之间的温存没能持续多久,外头院子里忽然响起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翻箱倒柜,更像是抄家抢劫一般。 卢庆喝了点酒,一时上头,对着外头怒道:“吵吵嚷嚷的,做什么呢!” “老爷!”小厮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慌张地喊着,“外头来了人,说是要抓老爷!” “什么?!”卢庆猛的站起来。 坐在他腿上的张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皱眉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老爷是府尹,就是真有错,也要等皇上的旨意下来才能定罪,谁那么大胆子敢来抓人?” 小厮不知如何解释,只说:“萧将军,池通判,还有萧小都尉,都过来了。” 没给卢庆太多的反应时间,萧怀仁便带着官兵闯了进来。 池通判在他身后进来,最先走到卢庆面前,说道:“府尹卢庆,意图谋害侯府公子,贪污整修河道款,收受贿赂买卖官位,纵容家眷侵占民田,数罪并罚,罪无可恕。现将你捉拿归案,等候发落。” “怎么会这样?”卢庆一脸不可置信。 “老爷,老爷!”张夫人哭着扑到卢庆身上。 池通判又道:“张夫人,你也有一条私杀家奴的罪名,就跟府尹大人一起入狱吧。” “你们不能抓我,我上头有人!”卢庆急切道,只要杀手顺利除掉江昭元,就会有人替他把这些事都摆平。 他只要再等一会儿…… 闻言,萧信走到他面前问:“劳烦府尹大人再说明白一些,您上头的究竟是谁?” 话到嘴边,卢庆却闭了口。 见他不愿说,萧信从官兵手里接了枷锁,亲自上手把卢庆铐了起来,“此事已经快马加鞭报给皇上了,在判罚下来之前,就委屈您先去大牢里待着了。” 铐好了往旁边一推,扔给手下,“带走!” 当夜,卢家夫妇下狱,卢府被封。 府尹因罪入狱,通判暂时待行府尹之职,当夜便下了命令府衙里的捕快前去卢庆的老家抓捕他强占民田的jiejie一家。 借着夜色进行的抓捕并没有闹出大的风波来,卢府门上被贴了封条,家奴都被一同带到大牢里,等候明日审讯。 亮在院子里的灯火也被熄灭,喧嚣热闹的府宅霎时人去楼空。 远在东城的玉府一如往常般安静祥和,值夜的丫鬟提着灯笼在院子里走,看见哪盏灯灭了便过去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