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病美人玩转下克上系统[快穿]在线阅读 - 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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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寒阅并不动,只是问:“你是岑淮酬,还是……”

    对面人默然片刻,不合时宜地拈起酸来:“当日你提及腊月十八夜里糊春灯时我便……我那夜分明传了光禄寺卿议事,竟是他时常借我的身份去与你……我临行前出了一半私库,买了长楫楼的诛杀令,所有精锐尽出,他……非死即伤!”

    言下之意便是他乃岑淮酬,且顾趋尔果然诈死,使了一招瞒天过海。

    卫寒阅平静地注视他道:“倘或我愿意回衡都,此前又何须大费周章避过你们来宛郡?”

    岑淮酬几乎按捺不住胸中激荡的痛苦,他百思不得其解卫寒阅何以拖着一片支离的病骨来这凶险地,甚至以血入药,活生生将自己竖成了整座宛郡的靶子。

    他咬紧齿关,迸出的话语几乎字字渗血:“宛郡占地八万亩,人口二十三万余,病患五千余,危重两千五百余!你有多少血可以淌?你若敢……我先屠了宛郡!”

    卫寒阅无声与之对峙,而后仿佛无可奈何一般喟叹了声道:“好,我回去。”

    岑淮酬将信将疑,见卫寒阅欲拿衣桁上挂的鹤氅,又怎舍得他亲力亲为,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过去帮他取下来,正欲回身时后颈陡然承了一瞬锐痛。

    掌心脱力,鹤氅委地。

    小克便在此时从窗外跳进来,几步窜到了卫寒阅身畔。

    【司抒臆呢?】

    【喵咱们来之前我从时空局顺了两颗安眠药,我给他用啦。】

    【二十二年前的安眠药,他还有命在?】

    【放心,新型药品,超长效期,去年才过期的。】

    【……】

    【阅崽啊……你非如此不可吗?我是说,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小克,你之前说过。如果宿主死的一瞬间进度条满了,灵魂可以瞬间复活,身体则会在七天后恢复生机、自动与灵魂汇合,对吧?】

    【对……可是万一……】

    【兵行险着,万一不成,你就去找新宿主吧。】

    【喵呜呜呜不要,我和崽共存亡呜呜呜!】

    【好了,别哭了,你能开痛觉屏蔽吗?】

    【能是能……可是一旦开了,下个世界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什么代价?】

    【还不知道……】

    【算了,管他什么惩罚,且顾眼下。咱们走。】

    作者有话说:

    会死的哈,死遁,死遁,明天结局。后面有司和燕各一个番外,交代一下俩人和阅崽的支线,然后就是下个世界了——

    九九消寒图就是「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一共八十一画,从冬至入九开始每天填一画,直到九九结束后出九,当然古人对消寒图还有别的玩法,只是这里用填画——

    另:本文所有给主角造成阻碍的角色(反派或者路人,与攻受均无感情线)性别都是男,没有恶毒女配没有雌竞,女角色都和阅崽相处得很好;

    还有这个痛觉屏蔽的代价嘿嘿嘿我要好好cao作一下嘿嘿嘿(shenhe:??你想干嘛?)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脸盲的乐师(完)

    卫寒阅,死在春来的前一日。

    郡守衙门后院设有暖阁,以供官员休憩之用,此时暖阁当中摆了个铜冰鉴,鉴中置缶,鉴缶之间贮了坚冰,将这道环形间隙填得几不可见。

    卫寒阅跨鹤坐在这冰鉴之侧,他各色衣衫都穿过,且不拘什么颜色都能穿出风华绝世的模样来。

    可他其实鲜少着纯白,并非因一身雪衣令他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因这样的素色容易令身子发冷,而他又是最受不得寒的。

    今日却一身荼白大襟广袖袍,袍摆与衣袂堆叠,如海潮浮浪,又如九天流云,愈显其身姿清峭秀逸如云间皎月,而鸦鬓蓬松乌浓如远山雾霭。

    耿昊空见他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对着自己手腕比划,整个人都怛然失色,面上的褶皱似乎都在这惊惧的神色之下悉数抻开来,抖抖索索道:“公子……您您您三思而后行啊,您若毙命于此,恐恐恐怕陛下会大开杀戒……”

    “耿太医安心,”卫寒阅手起刀落,位置精准,鲜血霎时间迅速汇入缶中,他笑道,“你们的乌纱帽,还有宛郡百姓的脑袋,都会好好待在顶上的。”

    他凝睇着那片浓郁的赤红,琥珀色的瞳孔仿若也蒙了层朱色的岚烟,直如谪仙堕魔、佛主化妖,周身莫以染尘的超逸气度为之一转,反添了几分悖乱的美感。

    他并未留余地,伤口甚深,血流如注,其间剧痛难以想见,可他始终面容沉静,仿佛只是羽化登仙之前一场顺势而为的割舍。

    耿昊空绞尽脑汁也难料到卫美人他……只是开了痛觉屏蔽。

    这样迅疾的血液流速注定卫寒阅难以支撑太久,他方才那一记手刀拿捏了力道,只盼时机妙到毫巅,岑淮酬能在他闭气之前及时……

    思绪被两扇厚实的鸡翅木门扉「砰」一声倒下的巨响强行切断。

    卫寒阅得偿所愿,耿昊空却是毛骨悚然,看也不敢看一眼杀神似的岑淮酬,趔趔趄趄地滚到暖阁角落去蒲伏着了。

    卫寒阅身形恰到好处地晃了晃,旋即被奔将过来的岑淮酬死死揽进怀里。

    岑淮酬恰好坐在他与那冰鉴之间,将二者完全隔绝开来,仿佛忌惮那冰冷坚硬的死物能从他怀中夺走卫寒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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