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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衡,以维.稳,凡是生死簿上划去名号之人,得了长生命途,势必断绝其繁育之机,这一道天火纵下,也只能是为枉死城内添上些无辜猴子的冤魂罢了。 此般道理,玉帝怎能不知? 多半是气恼孙悟空不知感恩,反而贻害于天,遂要绝他的根源,也教有心效仿的群魔精怪不敢再肆意胡为罢了。 思及此处,我避开了那蛟龙战车,移步南天门外,向增长天王借了避火罩,随后隐匿了身形气息,赶在李靖之前去到花果山,起一阵狂风摇动松柏,摧砂走石,将那还在山间活跃的猴子们俱都引赶到一处山水俱全的峰上躲避,以避火罩圈了,划结界隐起那不甚显眼的半面山峰。 李靖的战车停在迎阳处上方,龙车上一丛焰火,在日光的照耀下缥缈抖动,腾腾灼灼,随李靖一声敕令,便就化作一道红芒疾冲入山。 白驹过隙之间,即纵起滔天热浪,焚尽了琪花瑶草,炙化了芝兰玉树,腐朽了翠柏修竹,灼干了涧水溪流,直教是山有损,地有亏,烟霞断绝,草木不存,万物不生 这百川会处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至此也就覆作一片焦土,只余半峰残景可窥得昔日胜比丹青妙手难描画的盛况。 观得李靖归天,我自按落云头,潜入那半峰中的山府。 自洞口望进去,猴儿们瑟瑟缩缩地同一些狐鹿灵禽之流挤在一处,抖簌簌地望着我,一声也不敢发。 两头身形格外壮硕的赤尻马猴,及两头同等体型的通背猿猴从地上爬起来,阻在猴群前头,镇定地瞧着我,可那微微打颤的罗圈腿却出卖了它们惶惶不安的内心。 这应该就是孙悟空曾经提过替他在山中执事的马流二元帅、崩芭二将军等四健将吧! 与你家大圣相识一场,帮也只能帮到此处了,至于那不曾躲来的,无缘了性命,也就入阴曹走一遭,来日换一副身躯再重游世间罢!我叹了口气,另行嘱咐道:赠尔等一场生机,然山中徒剩此处半峰山水,再不是往日仙山福地,吃用需省,才可免受饥荒之苦。 倘若玉帝做的再绝些,下令不与此处降雨,那这半峰山水只怕也就是百年时光。 为首那头健硕的赤尻马猴听我之言,上前作揖礼道:小怪是大圣身边执事的马流元帅,斗胆请神仙爷爷留下名号,倘若我家大圣有幸于哪一日生还,必会感念爷爷赐与山中生灵的好生恩德。 我摇了摇头,收了避火罩,交待一句天丁远离之前,休出结界之外。即闪身而退,转回南天门,将那避火罩还给增长天王。 增长天王甚是警惕地收起避火罩,贼眉鼠眼地打望四周,生怕有人注意到他借避火罩与我去做了什么。 我笑:天王这般紧张作甚? 增长天王偏下头来,反手遮面,低声与我分享了一则逸闻:殿下不知道吧,涂山和青丘为挣狐族正统,打起来了,那新晋登天的涂山九尾狐与二十八宿里的心月狐...... 我挑挑眉头:打起来了? 那他们必是不敢,只是有些争锋相对。 增长天王好一阵摇头晃脑,脸上是止不住的兴奋,眼珠子咕噜噜转,快要放出光来,丝毫不改那好看热闹的本色: 涂山狐族不知怎么个缘故就傍上了东王公,打着东王公撑腰的旗号,力证正统,过分打压青丘,青丘不知这般传言真假如何,自然不敢招惹,遂奉了通神香,将此事传报到了心月狐这里。 东华帝君一再闭关,给涂山撑哪门子腰?但涂山此时打着他的名号行事,青丘若敢擅动,来日也得问一个不敬之罪。 而心月狐却是个一点就炸的火爆脾气...... 对于这样勾心斗角的破事儿,还是下界异类之间的,我有心三缄其口,怎奈何二十八宿明面虽归四大天王所管,但实则与四大天王一般,尽属我部辖管,也不能全然不管不问,否则会寒了部下的心。 遂叹问道:天王与哪吒说起此事,不只是分享逸闻趣事这般简单吧? 增长天王嘿嘿一笑:心月狐此时正在三太子府上。 真是多谢你了,多谢你替我在本就不闲的日子里又添一桩子事! 我扯起一抹礼貌且疏离的笑,冲着增长天王一拱手,大踏步入了天门。 有仙子见我刚入南天门,跃跃欲试地想要拦我说话,但瞧我脸色不太好,又不敢来触我的霉头。 路过云楼宫时,鹤云刚从中理罢常务,出门来与我撞个正着。 是谁惹了殿下心情不佳么?脸色怎么沉得快要滴下水来。 我摆手不答,反问:东华帝君出关了么? 鹤云道:不曾,殿下无事怎想起了帝君? 早知有今日麻烦,当日在碧海紫府就该收拾了那涂山狐女,省得她一念执,五蕴盛,尽添乱。临进府门前,我又吩咐道:去把那苏执寻来,我有事与她言说。 鹤云依言退去,我踏进三重门里。 心月狐立在门前等着,漂亮的脸蛋黑的像是染了一层锅底灰,足可见其情绪是何等的不明朗。 吩咐了仙侍们退到门外侯着,我示意他坐,心月狐急性子直言直语:太子爷知道小神一向是个护短的性子,那涂山狐族仗着东王公的势,一再欺压青丘,小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