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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老君淡然点头:在李天王的建议下,确实有些想法,不过能不能落定,着实不太好说...... 这就该谈条件了,我笑:可有哪吒能帮得上忙的? 三太子可知那英鞮山往北,有一陵羊泽,泽中生有冉遗之鱼,蛇首鱼身,生有六足,目似马耳,食之辟邪,不受魇害。 太上老君如此一说,我反倒笑了,这东西很是常见,得来也甚是方便,话中藏着话外音儿,还是挑明了说为好:老君意在何处? 听我此言,太上老君左顾右探地打望,将我拉到边上避开童子,低声道:那陵羊泽通向北邙山中的地下水,其中有一条从不曾得见天日的冉遗鱼王。 北邙山......这山里精怪多倒不惧,只是帝陵甚多,多半还都在风水正位,实在是不好拿来开玩笑。 商量是没得商量了,但一定范围内还是有必要挣扎一下的,否则就显得假了些。 我道:北邙山是下不得,不若老君将此塔原样修复,哪吒这里来日得着了什么好材料,一定想着老君。 太上老君沉思须臾,甩着拂尘微微点了点头,捋着胡须进了丹房。 不过这一个日夜,辟瘟使者与张基清的报章就一道派鹤童送来了太子府,却是前些日子走丢了的那童鬼被下界一个名作清风观的道观捕去驯化了它,利用它去使凡人小受灾厄,观中道士再去充作过路伏魔天师,卖些符咒丹丸谋利,时逢旱情、蝗灾,于是就起了发乱世难民财的心思。 不过从张基清的报章里看,这道观也不简单,存世近千年时光,几经乱世而不倒,春秋时期还独立了一批道人以捕龙为生,就连秦朝那以三朝孩童之心炼丹的方士徐福,也是这观中出身。 现在那道观教张基清一道天雷劈了,观中道人被圈在残垣败壁里,只待夜间教阴神来勾了生魂下地府受刑。 可提到捕龙人,我就突然想起了皓月那条小水蛟,也不知他在玉虚宫里跟那条小黑龙可还和谐。 我琢磨着也许久不曾去玉虚宫走动,现下既然想到那小家伙了,去看看也好,跟师祖谈谈心的同时,顺便让昆仑这万山之祖的风水灵气净化一下我疲累的精神,于是就去走了一趟,然而老师也在师祖跟前。 师祖说皓月继承了敖听月的正统龙族血脉,要想正常生长,离不开东海水,若是长久不回东海,那他一生都得是这副小儿幼态。 至于皎白,这是个看得开看不开的问题,看开了有望更进一步,修开十二重楼,看不开就止步于此,一世为妖。但总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人,死钻牛角尖却不是个事儿。 听着师祖和师尊说他二人的事,我趴在桌边,杵着棋子乱点,并不讲个什么章法,棋盘教我扒了个一团乱,点着点着就泛起困来,可总归是来清醒神思的,索性就丢了棋子,抱膝小憩。 昆仑确实不愧万山之祖的名声,我自合眼不过半个时辰,脑中就比我有时高床软枕睡过半日更清灵些。 我方才睁开眼,师祖突然问我说:总不能将这两个小家伙一直放在玉虚宫,那小黑龙还则罢了,皓月你打算如何处置? 眼下也只能是劳您老人家再受累,托太白金星送他回东海去罢。我理理衣摆,起身来作揖道:弟子还有旁事在身,改日再来拜见师祖,今日就不再叨扰了。 我才离了宫门,就听老师在背后与师祖调侃抱怨:师尊您瞧瞧他,清闲了这些日子,总没个去妙严宫瞧我的时辰,偶尔去一回,问问这个,问问那个,就是不问问我这做老师的好不好。这两日事又赶事地叠起来,倒教他累得不行,还能抽出空来瞧您。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往来多少大事小情叠在他身上,讨不了几天清闲,你做师父的就多担待些罢。 您倒是比徒儿护他的短...... ......你倒是真拿她当小辈看待了。 第110章 多事之秋 流光亦逝, 日月如梭,不知不觉间就过去月余。 半月前,陵光神君照命格仙君写下的命书, 负隅顽抗到最后,于渐台被斩, 神归九天, 给执明神君留下个社稷不安的烂摊子之后,站在南天门边幸灾乐祸许久, 方才入了凌霄殿向玉帝复命,皈正神位。 近几日,临近了太上老君开启八卦炉的日子,天宫里头奏起了袅袅仙音, 日夜总不停歇。 偶尔向府外望去, 过路人行迹匆匆。 多是鲁班府的匠倌儿,百花园的花仙, 以及织造司里负责织云造霞的仙女。 我想是玉帝心里高兴, 打算办一场赏丹会也说不准,不过只怕是炉开猴儿走,终落得一场空。 今日, 府外动静难得小了些, 我空出心神,从云楼宫的犄角旮旯里摸索出北邙山的地图,拿回府里研究此处风水点位,想要正了龙脉附近被妖邪魔怪之气日渐侵蚀的天地清气,鹤云在一边不时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事。 不是说哪家仙子疑似有思凡之心, 便是哪位仙君新得了什么异宝......总没个新鲜的,也没个正事。 大抵是见我不理他, 自个儿觉着没趣儿,鹤云向窗外瞧了一眼,忽然就正经许多:殿下可还记得上回召那苏执来见,她向着涂山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