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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丫头 第86节

    随安面红身颤浑身发软躺在褚翌身下,只觉自己如那抛上岸的鱼,浑身的力气都xiele。

    褚翌却越战越勇,似乎精力被源源不断的补充了,精壮的腰身上汗珠密布,几番强入强出,如骤雨急打芭蕉。

    而那芭蕉叶早就不堪负重,跌落在地上,几乎被捅成了筛子,又如那逃兵,丢盔弃甲,跪地求饶。

    褚小将军自打回京,时时觉得上京的空气令人烦闷聒噪,现在好了,终于找出一件能跟上阵杀敌媲美的事情来做,自然要做出将军才有的水准,做出少年人才有的花样,做出一个将军的威猛不屈来!

    及至云散雨歇,已经入了深夜,娇花委顿成了雪白的鱼rou泥,将军的倒空了行囊,囊中积攒的精血都恨不能化作鱼苗,待日后长出数不尽的鱼儿来。

    这番活计也是累人,褚翌饥肠辘辘,严婆子在外头问了话,立即叫热水进去,方婆子则带了人热膳食。

    这次的热汤好歹没有全洒出来。

    褚翌提着随安进去,见她脸上泪痕俨然,显是支撑不住,嘴唇微勾,到底将到了嘴边的笑意压下,心里软道:“我抱了你洗。”

    这一番洗下来,又是里里外外的,可怜娇花,眼又被热汤熏出无数泪来,身体抽搐颤抖没法自控,只有牙齿还存了些力气,正好靠在他下巴上发狠的啃咬。

    可惜她那点儿力气,连叫褚翌说“轻一些”的话都不好意思开口,任凭她咬来咬去,只将两个洗干净,又大步从浴桶里头迈出来,姿势比随安昨日不知帅出几条银河去。

    房里的被褥已经重新换过,捂上了汤婆子,屋里先前的气味散尽,微冷的空气叫褚翌微微皱眉,然后走到床边,将随安塞进被窝里头。

    严婆子提了食盒,方婆子搬桌子,两个人悄无声的摆好饭菜,又悄无声的退了下去。

    褚翌深觉满意。

    看了看桌上,自盛了一碗鸡汤,端着到床边,如同喂幼猫似得,托了她的头喂食。

    喂了大半碗鸡汤,见她眼底倦容明显,褚翌便道:“你先歇着,我吃了饭再来陪你。”

    随安其实昏昏沉沉,早就想依从身边的期颐入睡,可她还想着试一试现在的褚翌究竟好不好说话,便强忍着困意道:“我真有事跟你说呢,你先吃饭吧。”

    话虽这么说,等褚翌坐下吃饭时候,她还是趴在枕头上睡着了,直到褚翌身子微凉的掀开被子进来才算是清醒了。

    而褚翌,到现在也不见一点疲惫,精神奕奕,笑着将她揽在怀里道:“到底什么事叫你这般记挂?”

    随安想了想,略犹豫的说道:“想朝你打听点儿事,我这也是受人所托。”其实是破罐子破摔。

    “说吧。”他不甚在意,伸手摸索着她的肩头。

    “你跟老夫人说过要娶个自己喜欢的,我受徐mama所托要问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到底还是扛出徐mama的大旗,不过她觉得自己也够敬业了,身心难受,还要问这种话。

    “难怪呢……”褚翌笑,不过并未说难怪什么,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倒是个贤惠儿的。”

    随安抖了抖:“我不想贤惠,可我也得有那本钱才行啊。”

    褚翌以为她说的是体力,不禁得意,笑着道:“我喜欢你这样儿的。”

    随安点头表示了解。

    褚翌眉头一挑:“你倒是说说,你是个什么样儿?又要怎么回徐mama的话。”

    “左右不过知书识礼,温柔大度,不过我觉得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应该是心里顶顶的稀罕你才行……”

    褚翌听了将头埋在她肩上呵呵笑了一阵,心里柔软,很认真的搂了她道:“你好好儿的,这一日两日的,我能宠着你,不叫人知道,可瞒住一时,却瞒不住一世。叫外人知道我要了你,你却没名没分,这又有什么好的?撇开我不说,大家看你,也不是个正经儿事……总是开了脸放在身边方能叫人放心。”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吵架

    褚翌本是说的掏心窝的知心话,换做其他世家子弟,这就是宠妾的节奏了。可随安听了却翻身从他怀里漏了下去,趴到枕头上不肯搭腔。

    这就是不领情的意思了。

    褚翌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只是身体太过舒坦了,那往日应该顿时倾勃而出的怒气也跟着降低了水准,他挪了一下身子,俯身过去将她重新搂住。

    随安顺从的靠在他的肩上。

    她从来也知道,跟身边这个人硬碰硬是行不通的,若是她舍了身子还依旧表示对妾室的不屑之心,结果只会是他暴怒,她也没了活路,死都死的不体面。

    可是随着褚翌议亲的事情被褚家提上日程,她也知道是该到了自己做出决断的时候。

    若他对她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点心思,她厚着脸皮在褚家打工也无所谓,可事情的发展总是超出预料,他偶尔为之的示好,像晨露一样浸润了她的心防,令她尝到了清甜的滋味,接下来的事便做的有些孤注一掷了。

    可惜她掷出去的并不能换回一份天长地久。

    人生无非六个字,不要怕,不要悔,她既然做了,自然是晓得后果。

    褚翌见她顺从,以为她刚才是抹不开脸子,心里就放松了,刚要入睡,却突然察觉自己肩窝那里一片湿漉。

    他这才知道她心里还在计较他那番安排,不悦又涌上了心头,却耐着性子道:“好了,你不愿意说,那就不说,就算大家心知肚明,也没人敢为难你。”

    他让步的同时,也做出了承诺。

    在他,这就是他最大的体贴了。

    可随安只想打他一顿。

    她还没有迷恋他,迷恋到舍弃脸面,不要自尊的地步。

    咬了一下舌尖,眼中的泪流的更汹涌了,洇湿了他的中衣。

    褚翌将她扶起来,无奈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哭?”见她眼睛都哭肿了,心里一痛,低低的喝道:“往日觉得你是个明白的,怎么越大越糊涂了?”

    随安趁机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褚翌抚着她的脊背,等她哭的歇气,才问:“你说吧,我能满足的尽力满足你。”哪怕现在让老子不成亲就先抬你当姨娘呢,老子顶着挨顿揍也会办妥的。

    他这点温柔,叫她心里愧疚多了两重,哽咽着开口:“我一想到……你对我做的事……,再对了旁的女人做,我就心里痛的没法活……”

    褚翌张着嘴,说不清自己的感觉,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生气?这蠢货明明之前还说男人应该三妻四妾,这会儿就妒忌起那些没影的妻妾来了,变得也忒快了吧?

    她这样心痛,说明心里在乎他,他是应该高兴。

    可没法活,这该怎么接?叫他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个?这话他敢应,她敢说么?

    褚翌这会儿有点悔自己刚才一鼓作气都交待给她了,还不如当时稍微按捺,保存体力待后续,不是有人说过:女人哭哭啼啼,都是男人在床上没喂饱么。

    她有这胡思乱想的时间,倒是有那伺候他的体力也好啊。

    明明他没怎么动弹,她先成了水,每每逼着他快快完工,跟给她上刑似得。

    随安也深谙一鼓作气的精髓,是以虽然他的轻拍十分的想让她顺从入眠,她还是睁着一双红通通的杏眼跟他说道:“你把我送走吧,送到乡下,我看不到,那伤心就少些,你若是想我了,就去看看我,我也能骗骗自己,说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她自忖这话说的委屈求全,褚翌若是想坐享齐人之福,这便是最好的一条路子,谁知褚翌听了却一巴掌呼到她的臀上,然后恼怒道:“你想的美!不睡就还来一次!”老子拼着将自己榨干,把你做睡了,你就知道乖了!

    眼瞅着不成,随安也怒了,她窜出来想找他理论,结果没估计好角度,牙齿磕碰在他下巴上,他还没吱声,她痛了捂着嘴眼泪哗哗哗,说实在的,这泪流的比刚才那两顿哭真心实意多了。

    褚翌伸手摸了摸下巴,没血,但凹进去一块,亏得他皮厚,这要是两个人反过来,她就该破相了。

    其实受点伤他不怕,可明儿还得进宫当那破差事,面上有伤,怎么跟同僚交待啊?!

    没有流血就好说多了。

    “我看看你的牙,把手拿开。”他拍开她的手,去晃动她的牙齿。

    随安嗷嗷的乱叫,呜咽着道:“别摇了,再摇就掉了!”

    屋外头卫甲跟卫乙值夜,卫甲对卫乙竖起大拇指:“将军的精力真是这个!不服不行!”

    卫乙头上顶着一个大写的“服”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分了上下夜,然后分道扬镳。

    屋里随安眼瞅着自己的辛苦筹划就要无疾而终,眼泪淌的更欢快了,却不敢大闹,只哭道:“我的乳牙都换了一遍了,呜呜,这要是掉了,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褚翌实在忍不住,扭了身子朝向床外,闷声笑了起来。

    随安趁机扑到他怀里大哭,哼道:“你就允了我吧,我想了好久了!”

    温香软玉满怀,褚翌的意志就是铁铸的,这会儿也略松动了些,拍着她的肩头说:“你就笃定我会娶一个妒妇是不是?就不兴我找个贤惠大度的?你看我母亲,不是父亲要纳妾就纳妾,要找通房就找通房?”再说他那亲事连个影都没有呢。

    随安心道,叫我嫁个能当爷爷的男人,我还恨不能他去找旁人呢,只搂着他的腰身一个劲的揉搓:“我不管,反正叫我想想你同旁的女人一处,我就心痛的喘不过气来了,到时候要是真做出什么事,后悔也无济于事!”

    她虽没有明说,但那话外的意思褚翌却明白了,当下心里略添得意。母亲对了父亲,肯定不是多么情深义重。父亲去姨娘通房那里,母亲跟没事人一样。可随安那种送乡下别居的想法也着实出人意料,不说旁的,他要见她,难不成还要大老远的跑出去?两个人那样跟偷情有什么区别?

    随安倒是有心添一句:“你不许我走,我就偷跑。”但心里又怕这话惹起褚翌更大的怒火,只好用了温和的法子跟他撒娇:“爷,将军,大人,好弟弟,你就允了我吧!”

    褚翌瞪她:“你喊我什么?我看你欠收拾是真的!”

    弟弟?他哪里比她小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生气

    这一夜两个人算是不欢而散。

    随安也不肯陪睡了,穿了衣裳抱了汤婆子就跑回自己住处。

    褚翌恨的无法,深觉自己这是惯得她无法无天,所幸已经饱餐一顿,撑个两三日应是无妨,便也下定决心要冷冷她。

    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就要蹬鼻子上脸坐他头上屙屎了!

    可是他这种想法没坚持多久。

    屋里少了一个人,感觉温度都跟着下降了一半儿似得。

    褚翌的智商也回笼了不少,他虽然没领教过“精分”这个词儿,但他的神经却是有点那方面的发展。

    一方面,他觉得随安这是太在乎他了,所以才担惊受怕。这也应该能够理解,她都哭了。而且,小娘子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都交了出来,他也确实觉得身心舒畅,这样说来他是应该更体贴一些。

    另一方面,他觉得随安的想法怎么琢磨都透着别扭。别人家的通房姨娘丫头之类的,不是应该想着整日的霸占着男人,力求在宠妾的康庄大道上纵横驰骋么?怎么在随安这里,她爱他的表现就是自己跑乡下去?这种思路怎么这么诡异?

    但要说随安不喜欢他?褚翌先将这种想法摁死了。

    褚翌发现女人的世界比朝堂里头的勾心斗角还要繁杂。

    然后得出结论:其实还是战场好,看不顺眼?生气?杀就可以了。

    可屋子里头越来越冷,他气得用脚哐哐砸床。

    随安那头听见了,不过她的负担小,用力卷了卷被角,很快就睡过去了。

    因为睡的熟,所以没听到褚翌高声喊着叫梅香过来。

    梅香来了,谁料芸香也跟了过来,芸香是自己主动要来的,话说的好听:“九老爷要是发火,两个人也能分担分担。”

    梅香就不大愿意:“九老爷主动叫我,你也跟着不大好吧。”

    即使她这样说,芸香也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我就过去看看,就当我陪你过去,九老爷要是留下你,我就再回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