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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他说:“我也是看到有人闹事才想起来,傅之珩好像喝酒了。你们回去没有让他开车吧?” 我没发现沈南屿这么敏锐,愣了一下说:“没有,司机来接的。” “那就好。”沈南屿松了口气,“刚才录口供的时候,我一直在担心你。”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试探着问。 “嗯,猜到一点。”沈南屿淡淡地说,“你左手中指一直戴着戒指。” 听他这么说,我下意识地低头张开左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一直都忽略了中指上的铂金戒圈。 “而且你身边,除了傅之珩外好像很少出现别的人。”沈南屿又说。 我收回手,不自觉地摸了摸那枚戒指,低声说:“抱歉。” “不用抱歉。”沈南屿的声音像房间里静静燃烧的檀木香薰蜡烛,有种静谧的温柔,“该抱歉的是我,对于你和傅之珩,我没办法送上真心的祝福。” 我一时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皱了皱眉问:“因为傅之珩吗?” “不。”沈南屿轻声说,“因为你。” 第20章 “因为我?”我不太明白。 “嗯,我觉得,傅之珩不是很适合你。”沈南屿说。 他的措辞是傅之珩不适合我,而不是我们两个不合适。 “为什么?” “我认识傅之珩的时候,不知道他有一位快要结婚的恋人。”沈南屿的语气很平静,缓缓说:“他看起来总是很自由,不像是一个身上有责任和束缚的人应该有的样子。所以后来看出你们的关系,我也不大相信,因为在旁观者的角度,傅之珩完全没有即将要结婚的觉悟。” 这话说的倒也不假,任何人眼中的傅之珩大概都是这样的。 “但是我觉得你不一样。”沈南屿话锋一转,“我猜你除了傅之珩之外,没有谈过别的恋爱,对吗?”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因为就算是傅之珩,我也没有和他谈过恋爱。 最后我想了想,说:“差不多。” “所以你要怎么确定,傅之珩是最正确的选择?”沈南屿轻声问。 卧室门半掩,隐隐传来傅之珩在客厅打游戏的声音。他喜欢玩cao作很难的游戏,但无论玩到多关键的地方,只要我有事叫他,他都会立马放下游戏来找我。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后来听公司里的年轻同事们聊起游戏,才知道做到这一点有多难。 “你有没有想过……”我思索着说,“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有‘最正确的选择’?” “但至少有更好的选择。”沈南屿说。 “比如呢?” “……总之不是傅之珩。” 我试图理解他的想法,想了很久,说:“你也许是在替我考虑,也许是对傅之珩有什么成见,但是对于我的婚姻,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的关心。” “时鹭,” 沈南屿还想说什么,客厅传来傅之珩的声音:“宝贝儿!你现在有空吗?” 我很确定这句沈南屿听到了,因为他的半句话戛然而止。 “抱歉,我要出去一下。”我说,“回去记得上药和冰敷,早点休息。” 沈南屿沉默了一会儿,说:“嗯,再见。” 出去客厅,傅之珩握着手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机,听见我出来用下巴点了点茶几,说:“我妈电话,我没空接。” 他的手机放在桌上嗡嗡震动,我接起来,傅伯母说伯父刚刚做完一个小手术,医生说身体各项数据都有很大好转,让我们放心。 我和伯母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傅之珩还在打游戏。 “来,坐。”他抽空拍拍身边的沙发。 傅之珩在家穿得随意,纯白色T恤和宽松的居家短裤,洗澡洗去了身上混杂的香烟味和古龙水味,现在只有干净清爽的薄荷海盐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我坐下来,被他揽着肩膀揉了揉头发,问:“窝在卧室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说。 “换香水了?”他凑上来嗅了嗅,“好香。” “是卧室新换的香薰。” “上次去托斯卡纳集市买的那个吗,还挺好闻。” 一局游戏打完,傅之珩放下手柄伸了个懒腰,像一只粘人的大型犬一样抱住我扑倒在沙发上,问:“我妈说什么?” 我被他的头发蹭得痒,不得不推住他的脑袋,说:“伯父做了一个小手术,情况好了很多。” “是么,那太好了。”傅之珩抬起头,说:“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看。” “嗯。” “哦对了,明天出去玩吗,周航胳膊好了,今天磨了我半小时让我明天把你带出来。”傅之珩又说。 周航是我们两的发小之一,是一个少见的一点都不纨绔的富二代,前段时间骑马摔了一跤胳膊骨折,我有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去哪玩?”我问。 “他说趁这几天天气好,想出去露营野餐。”傅之珩懒洋洋地说,“反正他不泡夜店不喝酒,每次都是这些风吹日晒的户外活动。” 我想了想明天的安排,点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处理完工作,不到四点傅之珩给我打电话,说他在楼下等我。 他今天开了一辆很宽敞的越野车,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像是搬家一样。我疑惑不解,问:“不是周航组织吗,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