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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午休之后, 江岁也忘记了这件事情。 两个人维持着这种关系很久。 陆承每个周末替江岁补习,偶尔放假的时候江岁会到陆承的老家去住。 江姨妈和江天海离婚之后, 又重新找了份工作,调岗到了外地,江岁一个人住着无聊, 高三的时候索性搬到了陆承家。 日子就像在平静湖面的小船,晃晃悠悠的过着。 陆承的厨艺越来越好,而江岁, 养成了到处睡觉的坏习惯, 因为他知道, 无论是在哪里睡着, 醒来肯定都是在床上。 一开始顾煜和赵子乌问起他们的关系,江岁统一回复说和之前一样,还是朋友, 赵子乌松了口气, 顾煜垂头丧气。 后来,赵子乌开始催促江岁:“生这么久气得了啊, 别得寸进尺,这种一个免费补习做饭打扫卫生还有钱的打着舅舅都找不到。” 江岁捂着耳朵装没听见, 心里咬牙切齿, 他怎么知道?陆承就像个苦行憎一样雷打不动, 要不是好几次陆承晚上偷亲他,在浴室干坏事被他碰到,他都快以为陆承已经放下了。 陆承听见他们的对话,笑容淡了一点,转身离开。 他开始怀疑江岁是不是没有收到他寄出的那封信,费了很多功夫去查,显示的结果是已签收,已送达。 他大概明白江岁的意思了。 没有回复,可能本身就是一种回复。 一年半的时间,足够江岁的成绩从三本提到211,足够两个人去爬一次山,露一次营,看一次日出,旅一次游,足够抹平城南和城北过往很多的恩恩怨怨,让他们从你死我活的敌人到一起开黑的朋友。 陆承有时候也会困惑。 在爬山山顶,日出的第一抹光辉照耀大地,江岁弯眼看着他的时候,在露营遇到虫子江岁往他怀里钻的时候,在打雷和下大雨的晚上,江岁爬上他的床的时候,在很多个高三的夜晚,灯光晦暗的浴室里,他和江岁互帮互助,江岁朦朦胧胧里靠近他的时候。 他总觉得江岁看他的那个眼神,似乎也是在催促他做些什么。 高考结束后的毕业生聚餐,男生的桌子上光明正大摆着酒。 十八岁,已经成年了,很多之前被严令禁止的一些事情,悄悄对他们解开了禁锢。 男生们朝老师女生敬了一圈酒之后,暗暗较起劲来。 江岁更是铆足了劲的要灌醉陆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每次给陆承倒的满满当当,那点心思不言而喻。 可惜他游戏玩不赢陆承,自己也喝了不少。 最后酒席快散了的时候,陆承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 江岁眼里亮晶晶的,跟顾煜炫耀:“我、我把陆承给喝趴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抱着酒瓶子傻乐。 江岁拽着顾煜的衣领,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帮我去上面开间房,大床房。” 顾煜震惊又有一丝来自猛男的娇羞:“这不太好吧?他可是我老大啊。” 江岁啧一声,从陆承口袋里模模糊糊的翻出几百块,豪气的拍在顾煜的大腿上。 顾煜疼的一声鸡叫,差点没给他跪下来。 江岁:“江湖规矩,我懂的。” 他凑过来:“这是定金,事成之后,给你加钱。” 顾煜:“你拿的是我老大的钱。” 江岁哼一声:“事成之后,他就是我的人了,他的钱就是我的钱。” 原来是这样。 顾煜觉得很有道理。 他好意提醒:“但是听说男人喝醉了之后都没反应,你把他弄上去了也没用啊。” 江岁皱眉头:“要他有反应干什么?我有就行了啊。” 顾煜:“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江岁瞪他:“我打你嗷!” 他红着脸,嘟哝道:“早、早就想套你麻袋了。” 声音越来越低,头一栽,昏昏沉沉地砸在桌子上。 顾煜刚要扶,旁边伸出一双手先接住了江岁往下砸的头。 他顺着这双手一路看过去,早就被灌醉的陆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神色清明,表情冷淡,喝了这么多酒,脸竟然一点都没红。 顾煜睁大眼,下意识把收起来的钱掏出来:“我我我、我没收钱。” 陆承看傻子一样的看他一眼,抱着江岁去前台开了一间大床房。 顾煜半天没反应过来:“承哥他没醉啊?” 空白格看不过去,提醒他:“之前我们城南喝酒,承哥醉过吗?” 顾煜回想一番,摇了摇头。 黑子继续帮他回忆:“今天桌子上的酒,度数很高吗?” 顾煜又是摇头。 几个人一拍手,表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觉得这点度数就能把陆承灌醉,一个是傻白甜江岁,一个是傻憨批顾煜。 顾煜指着离开的江岁:“那他怎么喝醉的?” “他?” 程号面无表情:“他拿错杯子了,里面是我悄悄带过来的白酒。” 程号是出了名的能喝。 本来想带白酒过来偷偷和大家分享一下,敬完老师的酒之后一抬头,就被江岁给喝了,拦都拦不住。 顾煜:“……” 酒店房间里,陆承正在帮江岁盖被子,被子没盖完,旁边冷不丁出现一只手,紧紧攥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