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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他太乱来了!堂堂剑宗的金丹真人,成了魔修,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陆长渊脸色铁青,寒声道:倘若他入魔了,我定不饶恕! 这么说,你要斩他于剑下?凉老语气淡淡,提醒道:为了你,他才走火入魔的。 陆长渊惊诧万分,失声道:这不可能! 凉老叹了口气,提起往事。 彼时,他们去围剿魔修,却遭遇埋伏,两人九死一生,浴血奋战。 这时,一名丧心病狂的魔修躲在暗处,趁机用邪道秘法袭击陆长渊,意图毁了他一身修为。 危急时刻,萧靖挺身相救,硬生生受了一击,金丹受损,修为止步不前,被心魔缠身。 陆长渊难以置信,反驳道:那件事,已经过去许久了。 凉老点点头,接茬道:是啊,好几年了,他被折磨好久了。 怎么会? 陆长渊很清楚,他斩杀了不少邪魔歪道,魔修们恨他入骨。 那一击,不是奔着要他命去的,而是要毁了他的道心和剑心,让人在绝望哀嚎中,一步步入魔,成为他最痛恨的那一类修士。 在萧靖刚受伤时,疼得痛不欲生,陆长渊也心急如焚。 后来,他们回到了宗门。 渐渐的,萧靖的伤势也痊愈了,他不再喊疼,也重新修炼。 明明一切都过去了,如今,怎地又起了风波? 凉老摇头叹息,遗憾道:他的伤一直没好,宗门长老看过了,也别无他法,只能拖着了。 你如何得知? 凉老一顿,幽幽说:此事,宗门上下,人尽皆知。 青莲真人根基受损,从来就不是秘密。 陆长渊张口结舌,心跳乱了。 那天,我四处闲逛,刚好来到他洞府外,见他受心魔缠身,痛不欲生。 你那师弟,也是狠人呐。凉老回想往事,连连叹息:为了你一句话,所有的痛苦,都暗暗忍了。 刹那间,一道惊雷划破陆长渊的识海,一缕尘封的记忆浮现在脑海。 萧靖受伤后,有一段时日,常常以此为借口,缠着他,将白儿挡在洞府外,妄图霸占他。 然而,陆长渊不胜其扰,冷冷道:你别喊疼了,我听得心烦。 师兄,你不心疼我吗? 陆长渊不耐烦道:你闭上嘴,我就心疼你。 自此,萧靖不再喊疼了。 渐渐的,陆长渊以为,他的伤势早就痊愈了,毕竟宗门里有上好的丹药和不出世的医修。 陆长渊如坠冰窟,浑身冷得发僵,心脏皱缩,呼吸间都在抽痛。 久久,他动了动冰凉的薄唇:他可以说 说了,又有何用?凉老毫不客气,一针见血道:他的话,你信吗? 陆长渊喉头一紧,固执已见道:他不缠着我,好好说话,我也不会无视他。 凉老一顿,叹息道:你是纯阳之体啊。 这世上,除了含丹真人,恐怕就只有凉老心知,萧靖乃纯阴之体,顶级炉鼎体质,阴盛阳衰,本就伤己。 不料,他还被魔修重伤,阴阳失衡,根基受损,难有丹药医治。 在靠近陆长渊时,他的纯阴体质得到调和,虽不能痊愈,可好受些罢了。 然而,他们的恩怨是非,凉老也不愿过多干涉,毕竟他们的星象都被天机蒙蔽了。 这两人,交缠至深,命运多舛啊。 陆长渊脸色阴沉,加快了速度,四处寻找萧靖的踪迹。 你瞎找也不是法子,凉老放开神识,提醒问:他会去哪里? 我不知道。 凉老顿了顿,接着问:他可有常去的地方? 陆长渊想了又想,羞愧道:我没问过他。 平时,只有萧靖来找他的份,陆长渊一心修行,很少关注他。 如今想来,陆长渊怅然若失,对这师弟,他知之甚少。 这些年来,我无须找人,一传讯,他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说着,陆长渊拿出一张传讯符,说了几句话,却迟迟没得到回应。 陆长渊苦笑一声:看来,他记恨我了。 一直以来,萧靖对他千依百顺,唯恐他不开心,岂会发脾气。 不对! 有一次,他没陪萧靖练剑,对方就生气了,还躲了起来。 陆长渊双眸一亮,往一个方向遁去。 越往北,温度越低。 枯枝上挂满了寒冰,白皑皑的雪地一望无际。往里走,冰雪覆盖着大地,寒冷刺骨。 陆长渊披上一袭纯白的狐裘,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寒霜,焦急下,如残影掠过冰面。 「绝灵潭」是剑宗的一处历练之地,占地极广,可灵气稀少,又天寒地冻,修士们难以用灵气御寒。 在苦境中,他们一边锻体,一边磨砺意志,能坚持者,往往有所得。 陆长渊年少成名,于剑道一途极有天分,又有凉老指引,从未到此苦修。 倒是萧靖,剑道一途的天资不足,一生气,就喜欢躲着修炼,还扬言,要让他刮目相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