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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 就在众人情绪高涨之时,銮驾中的夏小小轻轻出声。 她的声线还是那样又软又慵懒,酥酥麻麻的落在人心底,既诱惑人堕落,又自带奇异的威严,叫人又爱又恨。 将他带过来。 銮驾边走出两名看不见面容的盔甲战士,伸手要拉扯白煊。 白煊轻灵的避开了对方的手,自行走了过去,看向了銮驾中的夏小小:神女? 他试探的问了一声,想知道銮驾之中是他认识的夏小小,还是处于记忆洪流之中的另一个夏小小。 銮驾中的夏小小目光落在了白煊身上,带着一种缱绻的味道,从头轻轻扫到了脚,而后她突然轻笑了起来:他是我选中的神仆,带走吧。 神女,这人来历不明,突然出现在街上,并且对神女不敬,怎么能选他当神仆? 对啊,神女,容他近身照顾您,恐怕是大不敬啊,而且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包藏祸心。 銮驾中的夏小小却不肯再说话了,只是微微颌首:带走。 而后便在所有人愤恨嫉妒又饱含恶意的目光中,带着白煊一起离开了街道。 銮驾看似缓慢实则极快的从古城池的街道上走过,而后绕城一圈回到了城楼之中,夏小小下了銮驾,走进了城楼后方修建的高大神庙里。 白煊从头到尾全都一语不发地紧随在夏小小身后,仿佛一个真正称职的神仆。 夏小小对于他的出现好像并不意外,也没有对他过多的询问,只是领着他穿梭在神庙外头长长的走道上。 她的身后还跟着数名侍从和侍女,这些人尽职尽责地将她送到神庙最高的一处塔楼顶端,白煊还想要跟着夏小小走进塔楼顶端的房间里,可不料房间的门闸落下,只将夏小小一个人关进的狭窄的石头房间中,其他人都被关在了外面。 白煊顿了顿,询问面无表情落锁的侍从:神女一个人住在石房之中,不需要其他人进去照顾吗? 落锁的侍从语气毫无起伏,机械而又单调:神女自然是要一个人住在神临阁,其他人也不需要进去打扰神女清修。 侍从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似乎对白煊如何并没有兴趣。 石房中的夏小小轻笑一声:你放心,留个人的权利我还是有的。 白煊眉头紧锁:神女不应该是高高在上接受跪拜吗,可他们这分明就是囚禁。 在白煊的印象中,夏小小是呼风唤雨的邪神,她拥有无尽的邪神之力,接受众生的跪拜献祭,也让众生为之疯狂。 之前神女坐在銮驾之中巡街的画面,并没有令白煊意外,因为在白煊的心底,夏小小不管何时都该是如此尊贵又强大。 可是却没有想到当他随着夏小小来到神庙后,这些信奉夏小小的人仿佛换了一张脸,他们脱去恭敬的外衣,竟然毫不客气地把夏小小锁紧了简陋的石房之中。 方才侍从落锁时,白煊已经看清楚了,那一处石房简单粗糙,一眼就能看到全部,里面没有桌椅,甚至连床都没有,只是简单的铺了一床的床褥。 这样的地方竟然是神女的住处,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听到白煊的询问,夏小小反过来问他:我的仆人,那你觉得神女应当是什么? 承神召之人,传天谕,聆听众生疾苦。 这样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最受尊重的人。 聆听众生疾苦?夏小小带了点讽刺的轻笑起来:那你有没有想过,不管是神还是神女,他们其实都是人心底幻想的泥塑? 人将自己的前景和欲望、期许和未来堆加在一个物身上,也许是死物也许是活人,他们祈求祂做出回应,回应所有的欲念想法。 既然都是承载人欲念想法的神像死物,那自然应该束在高高的塔楼楼顶,放进去关起来,无悲无喜的承受众生的祈祷,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白煊心头微微一动,难怪之前夏小小会在他心境之中问出那些话,是因为夏小小曾经的经历吗,这里难道是夏小小曾经经历的过去? 就在白煊和夏小小说话的时候,塔楼的楼梯传来了阵阵脚步声,穿着华贵的城主带着容貌妍丽的妻女走了上来,白煊便噤声安静的站在一边。 城主站在石房门外,从缝隙之中看向夏小小,他面容慈爱,眼底含着愧疚忐忑和焦急,可说出的话却令人如坠冰窟。 神女。他轻轻唤着夏小小:北方的君王病重了,过来求取神药,肯请神女恩赐。 白煊微微蹙眉,夏小小被关在石房里面,哪里有时间去做什么神药。 就听石房之中的夏小小语气慵懒,尾音似乎含了点讽刺:父亲何必如此客气,您要求什么,还不是自己动手即可。 小小。旁边的城主夫人语气歉疚神色心疼:你父亲也不想的。 想或者是不想,又有什么意义吗,母亲大人请放心,我也从未怨憎过你们,你们自己过来取吧。 城主夫人眸中含泪,凝视着那一扇紧闭的石房房门,像是穿过石房落在了夏小小身上:孩子,是爸爸mama对不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