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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必须得高调了 第38节

    他同样扎起马步,塞好衣摆。

    将第一块石磨抬起来时,虽费了些力气,但完全在他承受范围内,二百斤的石磨落下来时,他呼吸开始重了。第二块二百斤石磨落下来时,他感觉血气上涌。

    “还可以加!”

    边上的小兵都惊了,第一时间去看程巨鼎的脸色。

    就见程将军瞪着眼,“给他加!”

    这次没敢加二百斤的,只加了一百斤。

    郑立晏的脚也陷下去了一点。

    “再来!”

    又一百斤!

    “再来!”

    小兵面面相觑。

    连远处cao练的士兵都看了过来。

    这是哪儿来的神人啊?!

    程巨鼎的眼神也越来越火热,连嘴唇都激动得哆嗦了起来。

    而郑立晏,也发现了自己太引人注目了。

    虽然感觉自己还有余力,但还是装作坚持不了的样子,将石磨撂开。

    “程将军,如何?”郑立晏喘着粗气笑得肆意,是他少有的少年意气。

    程巨鼎痛心疾首,嘴里不停念叨着,“可惜、可惜啊!”这身体,这力气,要是从小习武,早早送入军中,郑立晏这小子只怕早早就有盛名了!怎会耽误到现在?

    他又不停骂着郑鹏那个老匹夫有眼无珠,多好的苗子啊就这么给耽误了!

    也就是郑立晏没听清楚,否则也得替郑鹏喊冤,原身身体虽然也不错,但真没到这个地步,他这是穿越者的福利罢了。

    “小子,我老程真心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现在年纪虽然大了,但找个好师傅练练,要不了两年,也能练起来啊!就算真的没练武这个天赋,就凭他这一身力气,也能在军中混个不错的职位了。

    看得出来程巨鼎是真稀罕他,郑立晏也不好意思了。

    他走到程巨鼎跟前,压低了声音,“将军,我实话实说吧,我这人,有个毛病,平日里不打紧,可这上了战场却是要命的。我,晕血!一丁点血都看不得,不管是人血还是猪血,我见了就晕。您说,我这样的,上了战场能杀敌吗?便是去抓些逃犯山匪的,谁磕了碰了流了点血,我当着人家面就晕了,那不是上赶着送命吗?”

    他苦笑道,“将军,不是我不愿,是我这毛病,它实在是没办法啊!总不能,我就当个口头兵、口头将吧?”

    程巨鼎是真听愣了,他还真没听说还有“晕血”这个病,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怀疑郑立晏是不是在糊弄他。但一想,没必要。自己又不是真的要强人所难,逼着人从军。再说了,若是编的,这种很轻易就能拆穿,没必要编。

    那也就是说,是真的了?

    他一双虎眼上上下下地扫视郑立晏,眼里的可惜再明显不过了。

    暴殄天物啊!这么大个块头的男人,怎么就患了这么矫情的毛病呢?听说这郑老三成婚几年都没个孩子,该不会做那事也晕吧?

    郑立晏登时就感觉被这眼神看得不自在了。

    “咳咳,程将军?”

    程巨鼎叹了口气,“罢了,即是如此,此时就作罢吧。”

    他接过属下递过来的水囊,丢了一个给郑立晏。

    拧开盖子,豪饮一番。

    “这条路子你走不通,那你只得另寻他法了。我老程也帮不了你,我只在军中有些路子,那些什么文官造屁的,我也搞不懂。不过呢,我老程倒是不缺钱,你若是银钱上缺了,只管找我便是。”

    郑立晏闻言还真有点感动,程巨鼎能说出这话,这是把他当朋友了啊!

    男人之间的友谊,也不需要说出那些特别明显的话来证明。

    他当即抱拳,“程大哥能有此番心意,明安感激不尽。”

    他特意唤了一声大哥,又报上了自己的字,看见程巨鼎脸上笑意更甚,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程巨鼎的确高兴,他一高兴便道:“你家的那些事也快落定了,之前是王上在忙着哄王妃娘娘开心……咳咳,总之,也就是这几日的消息了。”

    “你放心,你如今单独成了家,你那父亲和几个兄弟,也讨不得好。”

    如程巨鼎所言,没过几天,郑家的事就有结果了。

    作者有话说:

    程巨鼎:小郑不行啊白瞎这么大块头了!难怪成婚几年也没个娃,不会至今都没洞房花烛吧?

    郑立晏:谁在说我?

    举重这里有夸张成分在,大家不要当真。据百度查询,目前的举重世界冠军最重举起360公斤,也就是720斤,作者查询资料后得知古代项羽举鼎的鼎也差不多八百斤,所以老程的力气还算贴近现实,小郑的则纯属是作者给的金手指了。

    第四十五章

    三月初三这天, 登基大典举行,新皇正式登基, 宣布年号为:昭武。

    登基大典非常隆重, 大典上,除了颁布新的朝规以及新修改后的律法外,还宣布了其他重要事项。

    例如宣读给旧皇也就是宣文帝的谥号以及平生政绩。在宣文帝的政绩上,夏重敛也没有故意抹黑, 而是让礼部的官员实打实的写了。

    再例如册封新晋的文武官员。

    既是新帝, 肯定是有大批亲信需要册封的。原由的官员该提拔的提拔, 不够格的就替换。而跟着新帝一路打过来的亲随们自然也要按功封赏。

    其中, 沈禄安授予承安伯爵位,并另设神龙司, 由他统领。

    程巨鼎被授予三品轻车都尉,加授定远将军,统领东赤军于西郊建营,守卫都城。

    封完文武官员,接着就是大封新皇家人了。但新皇后宅很干净, 要册封的也只有老王妃和皇后了。

    追尊皇帝生父为景仁皇帝, 尊皇帝生母为太后;册封元配嫡妻许氏为皇后, 并赐皇后金印。

    追封景仁皇帝长子为靖亲王;封景仁皇帝次子为定亲王, 其妻庞氏为定亲王妃。

    再就是历来新皇登基都会颁布的施恩政策。

    如大赦天下、减免税收、开科举恩科这些。

    说到开恩科,本来今年便是科举之年的, 但因旧皇驾崩,新皇登基, 加上各部官员换了一批, 以至于举办科举考试的人手便有些不太够。因此特地加了公告, 今年的科举考试推迟到明年, 与恩科一起,扩大中榜名额。

    想来,明年的科举考试竞争会相当激烈。

    种种政策,与郑家息息相关的无非“大赦天下”这一条。

    大赦天下的意思,并非是说将所有罪犯的刑罚都免了,而是说所有被判了刑罚的罪犯若是觉得判罚过重或是有冤屈,便可以重新请求审判;而罪责无法更改的罪犯也可以根据所犯的罪酌情减免刑罚。

    于是乎,这条政令一颁布,郑鹏便去了中州城知府衙门请求重申平国公府勾结细作一案。

    由于此案涉及到新旧两皇,其中还夹杂了一位国公,那知府自然不敢隐瞒,早早地便向上禀报。此案也由刑部接手。

    如今的刑部尚书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而是以前的御史台新提上来的,魏楼宇自为官以来一直勤勤恳恳,便是做御史时也一直小心谨慎,谏言言之有物,才被新皇看重,得以提拔。

    此次被提上来做刑部尚书,魏楼宇便立誓要誓死效忠新皇,以报知遇之恩。

    是以,在这场关乎新皇清誉的案子被交到他手中后,他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上面,几乎将郑家所有人的底细都查了个干净。

    将所有查出来的东西整理成册后,魏楼宇将之呈给了新皇。

    南街的那处别院里,郑家人依然住在此处。

    正屋中,郑鹏锦衣高座,他的下首,郑立昀也不复先前那般颓废模样,一身锦袍、谦润温和地坐在轮椅上。

    郑鹏看了一眼他身下一看就是上好木头做出来的木轮椅,那是桂王府送过来的,“少新、薇薇在桂王府中也住了几天了,也该接回来了,到时也可一起回国公府。”说着便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沫,上好的茶叶飘出茶香,他一脸享受。

    郑立昀笑道:“他们曾外祖母想得紧,便多留了些天,尤其是少贤,在桂王府住了几个月,外祖母都不舍得放他回来了。”

    桂王妃就只得了敏慧郡主一个孩子,桂王府里虽然还有其他庶子生下的孩子,可那些哪里比得上亲闺女的血脉。老人家膝下空虚寂寞,养了少贤后才觉得日子热闹了些。如今郑立昀与洛氏回了都城,她倒不舍得把孩子还回来了。

    郑鹏只笑道,“少贤还小,离他母亲久了也不好。老王妃若是舍不得曾外孙儿,让薇薇留在桂王府陪她就是了。”

    桂王是老牌王爷了,在朝中并无实权,只是占着亲王的爵位享受朝廷奉养罢了。他若是恢复了国公之位,岂能让自家孙儿住在亲戚家。

    尤其是少新,那可是长孙嫡孙。薇薇就算了,一个姑娘家,在曾外祖母家住住也不打紧。

    “父亲说得是。洛氏也惦记少贤呢。”自回了都城,父子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两人正说着话,别院里的小厮走了进来,“老爷、公子,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了?郑鹏喜不自胜,宫里的人来这还能是为什么。

    “快快!去招呼其他人同我一同迎接!”

    “昀儿,为父终于又等到了这一天!”郑鹏大笑,他的国公之位,又回来了!

    郑立昀也笑了,“恭贺父亲!”

    郑家人得了消息皆匆匆赶来聚在院中。

    来宣旨的是夏重敛登基后新提拔上来的太监总管田奇邃。

    见郑家人都到齐了他也不废话,直接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经刑部查明,宣文十九年,时任世袭平国公郑鹏涉嫌勾连细作一案纯属子虚乌有,现特还郑鹏清白,免除郑家所有人罪犯刑罚,恢复良民身份,并各房补偿白银三百两。”

    郑鹏跪在地上,微笑着听着田奇邃宣读圣旨,他的身后,郑立昀的眉头却轻微皱了起来。

    “朕感怀先平国公郑为良骁勇善战之勇、征战沙场之功,欲复其子孙郑鹏国公之位,然,纵观刑部上书,郑鹏任平国公三十年间,先后犯错二十余次,小至贿赂官员大至卖爵鬻官,罪不可恕!念其先祖之功,叹其冤弊之难,现免除其刑罚,剥夺国公之位不予还,除新妇嫁妆外所有家产没收以充国库。”

    “钦此!”

    “不,不可能!”预想中的话没有听到,反而听到了治罪之言,郑鹏一时间竟然有些接受不了。

    田奇邃眼睛微眯,尖细的声音道:“郑老爷,有些话可说不得啊!”

    但郑鹏此时根本无法平静。

    多日的筹谋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泡影。希望落空带来的失落竟比当初被抄家判流放时更甚。

    他踉跄着要爬起来,去宫门口问个清楚。

    被身后的郑立昀死死拉住,“父亲,冷静!”

    他怎么冷静!

    “圣旨里已经说了,您犯下的那些错都已经被调查清楚了,没被责罚已是皇上法外开恩。父亲,切莫冲动行事!”郑立昀又何尝甘心,但他脑子比郑鹏要清醒一些,光是刚刚圣旨里说的那些,真要追究起来,别说夺爵了,只怕又能判他们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