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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珠气得脸色青白交加,一只手已经高高抬起,欲给眼前人一个教训。 江岑宁赶忙拉住她的手,暗暗对她摇头,而后看向江念晚温声道:九公主怎么说也是jiejie,何故这般诋毁十公主的名声?十公主怎会对一介无名小卒上心,过往也只是一时的耍性,当他是个玩物罢了。况且要真说起萧知事,他还不是和九公主最亲近?陛下前些时日还因此恼着九公主,公主今日这话若再让陛下知晓了,岂不是要怪罪jiejie惹是生非。 我是谁jiejie,可是你jiejie? 江念晚这话问得突然,倒让江岑宁一愣。 长宁郡主如今受宠,倒是管起宫中的大小事了,敢扯着我父皇的名头来吓唬我了,江念晚扯唇道,你道我惹事生非,我却觉得是你挑拨离间,我分明一心为我meimei着想呢,与你何干。 江岑宁自诩与宫中人打交道惯了,谁人都要给她三分薄面,却没想到江念晚在这种场合拿身份来压她,说话又这样牙尖嘴利,半分情分也不留。 九公主如今说话真是比以往伶俐不少。她很快就调整了神色,牵出笑道。 江念晚亦笑。 郡主都好久不同我说话了,你博览群书,不会连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道理都不懂啊。 江岑宁怔怔看她,一时间却有些说不出话,她今日这气势,倒有些像几年前。 你还当自己是公主呢?江念珠脸上却挂上讥讽笑意,道,这两年节日宴席父皇连见都不愿见你,你还不知自己有多讨人嫌?逆贼余氏的事你不会忘了吧,如今竟还有底气同我们这样说话 她视线忽而停在江念晚身后,声音陡然停住,语气折成嗔怒:你做什么听我们说话! 江念晚稍侧过身,瞧见一颀长身形。 那人着一身浅青鹭鸶绣官服,腰佩银花带,眉眼利落,说是文人气也不尽然,神色带着些谦和盖不住的野肆,自是百里挑一的俊俏,却少几分剖决,难免显得庸常。 正是萧润,萧子寒。 江念晚垂下眼,长睫微颤,迫着自己放松。 公主息怒,臣并未有意窃听,只是偶逛后苑至此,打扰了公主郡主叙话,是臣的不是,臣这就告退。 他话虽这样说,可他这样一来,江念珠哪里还有心思和江念晚纠缠,捏着帕子瞧他一眼,目光中带上些不满。 今日有射柳的比试,萧知事不去cao练竟来后苑闲逛,也不知是为了瞧谁来了。 十公主言重了,都是臣的错。 口中歉意倒是真诚,就是不提来意。 江念珠知道他要寻谁,将帕子捻紧,神色很不好看。江岑宁轻拉住她袖口,给她递了眼色,江念珠皱了皱眉,到底还是转身走了。 江念晚本也要离开,却忽然被人拦下。 她垂眸,等着他开口。 那人语气带着些焦急,夹杂着些许不安。 九公主可是恼臣了? jiejie何必这般生气。走出后苑几步,江岑宁慢声细语安慰着。 江念晚这个贱人,明明是她自己不守规矩又私会外男,竟还敢在那里诋毁我!江念珠银牙几乎都要咬碎。 jiejie既知她此举不合规矩,何不让更多人瞧见? 你的意思是江念珠对上她的视线终于冷静下来些,可马上又拧了眉,今日虽说人多,可外臣却是占大数的,那些外面的人一个个嘴严得紧,纵使是瞧着了什么,也不敢道宫闱中事的半分。江念晚在宫中就算这般不受宠,也是外人眼中的公主,哪里有人敢传她的是非。 今日前来的,却也不止有外臣啊。江岑宁轻轻摇头。 不止外臣,你是指江念珠声音一顿,眼睛睁大了些,你可是说父皇? 江岑宁无声默认,江念珠却有些迟疑起来。 但父皇若瞧见他二人,当真给赐了婚又如何是好? jiejie细思,前阵子九公主正因此事与陛下闹得很不愉快,陛下若瞧见他们仍私下往来,到底是会赐婚还是会大怒呢。 可若父皇迁怒于萧知事怎么办?江念珠仍有些担忧。 jiejie放心,他再怎么样也是一介老臣之子,若真因这你情我愿的事将他发落,于外面也不好交待,对皇家的名声更是无益。陛下多半还是会按下此事不提,只是更加厌烦九公主呢。江岑宁缓道。 这样真的可以吗?江念珠语气犹豫。 江岑宁失笑:jiejie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还瞻前顾后起来了。 江念珠攥着的手一点点松开来,终于点了头。 * 九公主,这几日我是吃不好也睡不下,不知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惹得公主不快,还请公主告知。萧润见她不言语,拱礼的手一直没有放下。 原本对这个人铺天盖地的恐惧随他站到自己身前反而减淡了许多,江念晚稍稍抬眼,看向他。 他还是一如既往,眉眼稍压,做出比谁都深情的神色。 萧知事误会了,我何来不快。江念晚低眸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