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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选递上糕点盒子,笑道:城北刘记的桂花软酪奶糕,一年只做这么几日,也算是有钱也难买到的稀罕点心。求公主赏个脸笑纳,千万别生气。 刘记的桂花软酪江念晚想起上次同他出宫,瞧见城北刘记外面排了好长的队,因着好奇念叨了一嘴。 他竟也记下了。 不过她现在可不是什么用吃喝就能收买的人。 不必 公主,曹选适时将盒子拿高了些,笑言,您若是拒绝属下,属下也没法交差呀。 镂空的盒子被风扫过,清甜的软酪香气尽数飘到江念晚的鼻息之中。 江念晚轻咳了声,勉为其难:既然如此,就不让曹经历为难了。 多谢公主。 曹选一直目送她离开,为着圆自己的话,江念晚又带着香兰往西宫外的静池走了一走,步在宫道上,才无意识地开始发呆。 明明说了晚上会有空,结果还是有事。 他好像总是很忙。 江念晚抿了下唇,心中有莫名的失落漫开。 她再也不要相信他的话了。 再也!不要! 这样走着走着,小腹忽然传来带着寒意的坠痛,愈演愈烈。 江念晚感受到异样,迟疑道:我月信好像提前了 香兰关切道:公主近日心神不宁又多番劳累,会提前也是意料之中。 小日子前后宫中都会替她在衣物上准备着,眼下倒不会尴尬,只是这一次似乎来势汹汹,那痛楚从小腹一点点漫开,像是有重锤一阵阵击打,令人骤然就失了力气。 公主夏日里太贪凉,用了太多冰这次才会这样疼,咱们快回去歇着吧。香兰心疼道。 好,江念晚无力应了,身子却使不上力气,手心里漫出些冷汗,她徐徐蹲下,我我先缓一缓。 这可怎么办 没事,歇了片刻,江念晚咬了咬牙,扶我一把就成。 香兰没说话,却有一只手拉住她的腕,将她带起来。 指腹微凉带着丝茧意。 不是女人的手。 江念晚骤然抬头去看,撞进熟悉的视线里。 他今夜与往常着装不太一样,一袭沉墨一样的肃谨黑衣,衣上还沾了三分血腥气。 他眉头微皱:手怎么这样凉? 江念晚不想和他说太多,抿唇答道:没事。 凝着小姑娘别开眼的神色,陆执温下声音解释:晚上忽然来了急案,有几个人,我得去刑部亲自审问。 江念晚低头看脚尖: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也没问。 怕公主误会,我并非有意食言。 你食言就食言,我又不想见你。 江念晚声音有点闷,小腹的疼意还没散去,她不舒服得厉害,语气也不由得差了些。 对面的人似乎沉默了一会儿,就当江念晚有些后悔之时,他忽然缓声开口。 但我想见公主。 所以没换衣裳就回来了。 他忽然伸手握住她,带着潮意的手骤然被他的大掌裹住,江念晚愣了下,瞧见他低头望下来,轻声问:难受? 他手掌温度干燥,比她热络不少。 秋风已经起寒,她出来时穿得不多,又因月信缘故,一双手冰凉冰凉,现下碰到这份温热确实舒适不少,但 江念晚咬了咬嘴唇,想把手缩回去:我不是说了,你不准随便轻薄我吗? 他手没松,将她带着凉意的小手箍在掌心里。 服侍公主是为臣本分,他一脸正色,缓声,不算轻薄。 第37章 改画 四下安静, 香兰早垂了头站在一侧,不敢看。 江念晚双手都被他拢住,除却温热意, 还有一丝难言的悸动从指尖蔓延到心口。 将他的话听清楚后, 羞比恼更多。 他现在怎么能这么自然地说这种话啊! 但他手上温度正好,江念晚红脸低头, 难得安分了会儿,没有出言反驳。 夜里凉, 公主不舒服的话,还是早些回宫吧。 哦 江念晚声音温吞,陆执视线微垂。 今天没有受伤吧? 没有。 瞧见她鼻尖上的冷汗和几欲再蹲下去的身子, 陆执轻声问:疼? 没 话音还未落下,就见他一手替她捂着双手,另一手轻轻覆到她小腹上, 很小心地替她揉着。 江念晚越发难为情, 刚要说什么, 就听他问:还能走吗? 小腹阵阵的疼痛让她有些说不出话, 刚支吾了半刻,就被人打横抱起来。 你别这是宫道! 夜里无人, 我送公主回去, 陆执轻声道, 后亭有一小路可通长云殿, 没有侍卫把守。 你这是私闯内宫!万一被旁人看见 往日里陆执就算送她也只是把她送到西宫宫口处, 今日听这意思却是要把她送回长云殿去,江念晚神色微惊, 攥紧了他的衣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