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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很静,顾让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裴铭动了,慢慢地翻个身,顾让却不知道他朝向哪一边。 想到他有可能朝向自己这边,平稳的心跳变得不再平稳,有些抢拍儿。 又过了一会儿,传来衣料摩擦被子的声音,顾让感受到裴铭离自己更近了一些。 哥,睡了吗?轻轻地询问。 顾让闭着的眼睛没张开,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心跳有些快,含糊道:还没。 裴铭又向他身后蹭了蹭,手搭在他腰上,学着顾让蜷腿的姿势,和他贴的严丝合缝:哥,抱着,不然睡不着。 顾让僵着身子没说也没动,这一宿,裴铭几点睡得不清楚,反正他睡时,天都快亮了,在心里暗暗下决心。 床,明天一定要买! 但是买了其实也没用~ 床当天上午就送货上门,安装完毕。 半夜裴铭抱着个枕头又站在了他卧室门口,蔫巴巴地看他:哥,睡不着。 顾让舒了口气:那今晚 没等他话说完,裴铭已经把枕头放在他床上:谢谢哥! 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也可能昨晚没休息好,太累了,顾让今晚睡得很快。 这几天,邹磊多次要来看他,都被顾让挡回去,说实话,他不大喜欢带人来家里。 伤口不疼了,顾让在家宅得心烦,拆了纱布,找顶帽子遮伤口,裴铭去学校,他偷偷出门。 教室里遇上邹磊,这孙子一脸懊悔,扳着他肩膀摇摇晃晃,哭丧着脸:阿让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路过的同学都眼神异样地看着他们。 顾让就差上去捂他嘴:你大爷,抽什么疯。 邹磊小心翼翼地去掀他帽子:我看看。 啧啧啧,你这伤口没好啊,边儿都红着呢,还有点肿啊,你自己一人在家里不行,我去你家照顾你几天吧。邹磊还不死心地用手碰了碰他伤口上的痂。 顾让拍开他的爪子:我挺好的。 邹磊不信:别人去你觉得别扭,咱俩这关系都熟透了,我去还不行?不行我也去,就去!待会下课我就去。 顾让瞪他:神经病,真不用你去,这几天裴铭一直在。 先是觉得意外,而后又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怪不得~~不过一直在是什么意思?你们同居了? 顾让瞟见柳予安坐到了前边的椅子上,不想多说:快上课了。 意识到顾让的目光,邹磊闭上了嘴,却一个劲儿地冲他挑眉毛,离开时还不忘冲他竖大拇指。 下课走出教学楼,顾让看到裴铭,转头就溜。 他是偷偷跑出来上课的,裴铭还不知道。 跑到一半又回过味儿来,他不知道自己上课,那是来等谁的? 柳予安? 想到是他,顾让心里就不是滋味,嗖嗖地往回走。 刚到家没一会儿,裴铭回来了。 顾让坐在飘窗上,抱着个梨,啃得咔擦咔擦的。 裴铭皱眉走到他跟前,拿过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哥,我和柳学长合作的那个企划书通过初步审核,但是有一些细节需要修改,得去分公司那边实地考察。 顾让又咬口梨,瞥了眼窗外。 柳予安的车就停在楼下,看来是在等他一起出发:哦,要去几天? 四五天吧。裴铭有些担忧地看着顾让:哥,我不在,你自己注意些,洗澡的时候不要碰到水,防水贴我都放在浴室了,贴好了再洗头发。 最后一口梨咽了,顾让跳下飘窗,去丢梨核:我知道。 梨核丢垃圾桶里,顾让直接回了卧室。 裴铭看着他背影,眉头皱起来,半晌竟然提着旅行箱来到顾让卧室:哥,想求你件事。 顾让知道自己心里火烧得莫名其妙,但是一想到他和柳予安的事,情绪就有些失控。 看都没看他一眼,十分敷衍:楼下还有人在等你吧,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裴铭矮身蹲了下来:哥,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去。 那你一个人在家里我 你没搬来前,我一直是一个人。顾让打断了他的话。 裴铭原本澄亮的目光黯了下去:那我走了。 听到关门声,顾让又巴巴地跑到飘窗上,向下看。 裴铭走的这几天,顾让觉得自己好像提前进入更年期了,看什么都不顺眼。 顾太太天天来查岗,上午来,中午走,晚上通视频。 就怕一个不留神,他又溜出去喝酒鬼混。 如此盯了两天,顾太太到是有些顶不住了,一边切菜一边抱怨:铭铭怎么还不回来,我天天看着你好烦啊。 顾让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我又没让你来。 顾太太将面前的菜板儿推开,看着自己的指甲,一脸心疼:昨天刚做的,我特别喜欢,阿让,你来切,我指甲不能做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