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到了公司，同事们的早安声此起彼落。到了位子坐下后，我放松了心情，开始吃起早餐。

    想起今天早上送巧妮去上班这件事，心里头就一直甜滋滋的。而且我还自告奋勇，等巧妮下班时再去载她，顺便一起共进晚餐。

    重点是，巧妮也笑着答应了。

    今天一早就发生了这些好事，今天一定是个美好的一天。

    当我早餐吃到一半时，手机也响了。是巧妮打来的。

    「廷喻，谢谢你载我来公司。」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那么甜。

    「不会啦，这没什么好道谢的。」

    「呵，那你下午要过来的时候开车要小心喔。」

    「嗯，会的，谢谢。」

    「那我们下午见，拜。」

    「嗯。」

    掛了电话，我还沉浸在巧妮甜美的声音里。

    糟糕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巧妮，实在恨不得现在去找她。时间啊时间，你能不能快转呢？转到下午去吧。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午4点多，确定今天公司里没啥事可干后，我决定以拜访客户的名义，提早出发去接巧妮。不然到下班时间再出发，会让巧妮等待的。

    更何况，我现在也坐不住了......

    正准备离开公司去当巧妮的司机时，绅儒也正好回来。

    「要出去啊？」绅儒放下包包，在我桌旁停下脚步。

    「嗯，出去拜访客户。」一边说着，一边整理我的物品。

    「都4点多了，你还去拜访客户喔？是要拚奖金喔？」

    「嘿嘿嘿，」我傻笑了几声，「嘘，小声点。我要去巧妮他们公司。以拜访客户之名，行接巧妮下班之实。」

    「哇靠，你这招好贱。」绅儒张大了双眼，「你们今晚又约一起吃饭喔。」

    「嗯，对啊。」

    「你们常约在一起吃饭，是都不会腻喔？」

    「腻？会腻？真的会腻？」我白了绅儒一眼，「你跟佳凌每天照三餐一起吃饭，有时还附带宵夜，你们还没吃到离婚喔？」

    「找死啊你！」

    以0.4秒的时间拎着包包，再将左手以0.3秒的时间呈手刀状，再用0.3秒的时间拔腿......衝啊！

    快步的跑离现场，整段路上只留下被我扬起的风沙......不对，这里是办公室，没有沙。有沙的话......可能清洁的阿姨没扫乾净吧。

    好吧，但是至少也留下了气胀了脸的绅儒。

    我发现我其实可以跟f1比赛速度的。前提是，f1赛车必须是熄火状态。

    奔驰在路上，轻松愉悦的掌着方向盘，哼着歌。路上的车流量不算少，但我的心却像在畅通的高速公路上往爱情的方向尽情飆速。

    停着红灯，看了看时间，嗯，能在巧妮下班前到她公司的。等时间到，巧妮出了公司大门，就会看见今天的司机了。

    真体贴啊，我真为自己感到骄傲。

    然而突如其来的二声『叩叩』，让我的如意算盘全变了调。

    有一位中年男子，正敲着我右后方的车窗。

    「先生，你后轮消气了喔。」

    啥？

    向中年男子道谢后，我急忙开到路旁停下，下车查看我的右后轮。

    『哇......扁了......』我傻眼了，我刚怎么都没发现轮胎有异状。

    这时候，手机也响了，是绅儒。

    「对了，刚忘了跟你说，我回公司的时候，好像有瞄到你车子的轮胎没什么气喔，你要不要开去轮胎行看看？」

    ............

    「妈你个b，你怎么不早讲！」公司附近就有轮胎行了耶！

    「妈你个b的前面是妈你个a，妈你个b的后面是妈你个c。嘿嘿，别生气喔。」绅儒jian笑了几声，「其实我刚刚也没想到，而且也当做你刚才找死的报应。哈哈哈。快去找江小姐吧！」绅儒得意的说着，然后，他妈的没人性的掛了电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除了无奈的苦笑，我还能说什么呢......

    唉，原来今天美好的只有早上啊。

    好吧！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接受吧！

    打开后车厢，搬出备用轮胎与换轮胎的工具，开始干活吧！

    用千斤顶顶起车身后，开始拆除轮胎螺丝。

    在拆除轮胎螺丝时，我突然想起以前还是菜鸟的时候，有次在路上爆胎，庄哥急忙的赶来帮我换轮胎的情形。在那时候，也是庄哥教我怎么换备用轮胎的。

    我心情突然沉闷了下来。看着我的双手，那脏腻的油垢己沾在手上。寒冷的天气，连额头都已经出现了汗滴。当初庄哥帮我换备胎时，还是在炎热的夏季，庄哥可是换到全身汗流浹背啊。那时庄哥也快50岁了吧？在大太阳底下毫不喊累的帮一个才进公司不久的菜鸟做这样的付出......

    想到这里，我心里隐隐的一阵痛。

    庄哥，你现在过的开心吗？有没有开始后悔退休了呢？已经4个多月没见到你了，你会想念我们这些被你带大的宝宝吗？经理有时候都还会念着你呢，你知道吗？你心里还会掛念我是否交了女朋友吗？你说过，你要介绍巧妮让我认识，现在想起来，如果没有你帮我们牵了这条线，我跟巧妮之间的进展也许无法这么平顺呢......还有啊，我都还没告诉你我跟巧妮最近进展的很顺利，而且有可能能牵着巧妮的手去看望你呢......

    一股情绪涌了上来，眼眶红红的。

    庄哥以前也说过，我很容易被感动。换句话说，就是爱哭。呵，我笑了。庄哥，你真是了解我。

    庄哥，等我能牵起巧妮的手的时候，我一定会和巧妮、绅儒和佳凌，一起去屏东看望你。

    换好了备胎，看了时间，看来是无法在5点前到巧妮她公司了。先打了电话给巧妮，告诉她我会晚点到。

    「嗯，没关係，注意安全喔。」电话那头的巧妮毫无任何的不耐烦或不悦。

    「嗯，谢谢。待会儿见。」

    到了巧妮她公司，已经5点10分了。

    守卫室前的巧妮看到我，微笑的走了过来。

    「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待巧妮上车后，我赶紧向巧妮赔罪。「路上发生了些意外，所以......」

    「呵，没关係啦。不过你有没有怎样呢？没事吧？」巧妮体贴的问着，双眼打量着我。

    「没事，只是轮胎没气了，换备胎。」

    「嗯，没事就好。」

    载巧妮到保养厂后，也顺便换我车子的轮胎。我们在路上随便找家店买了便当，就直接往堤岸去。

    在堤岸上，我们边吃着便当边聊天。聊着聊着，我脑海里却出现今天换备胎时的心情。

    「呵呵，想起庄哥了喔？」

    在告诉巧妮这件事后，巧妮微笑的开口，挟了一口饭放进嘴里。

    「嗯，」我害羞的回应，「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退休了。」

    「我想，他一定很想念你们，但决不会后悔退休的决定。」

    「嗯，我想也是。」放下便当，我点了一根烟，吐出来的烟朵消散在这黑夜里。

    「廷喻，要不要......」巧妮扬起俏皮的笑容，「我们打个电话给庄哥？」

    打给庄哥！？

    「好啊，」这个主意好，「我来打吧！」

    拿起手机，找到了庄哥的电话，兴奋的按下发话键。

    巧妮也笑着放下便当，等着电话那头接通的声音。

    随着电话里的来电答铃越唱越久，我心情也越来越紧张。

    在紧张什么我也不知道，就是一股无来由的兴奋感。

    当来电答铃结束，电话那头传来杂音时，我差点哭了。

    「哈哈哈，廷喻，我的好宝宝！」电话那头的爽朗笑声与语调，我都还没忘记呢......

    「庄哥......我打电话来打扰你了。」我说着，看着在我身旁的巧妮。

    巧妮嘴角的上扬幅度更大了。她轻咬着下唇，一脸笑容的望着我。

    「呵唷，好久没看见你们了，最近好不好啊？」

    「嗯，很好。」我边说边点头。「庄哥你呢？退休生活还开心吗？」

    「哈哈哈，开心极了。这种田园生活真的不错，空气又好，还能动动老骨头，不错了啦。对了......你跟巧妮有没有进展啊？」庄哥笑着，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的追问。他果然还掛心这件事。

    「这个嘛，」我看着巧妮，笑了笑，「还可以囉。」

    在我身旁的巧妮也想跟庄哥寒暄，一直用食指指着她自己。

    「什么叫还可以，你有没有约她看看啊？别下班就只知道打电动，巧妮这孩子很好的，要是你追不到，我就伤心了。」

    「呵呵，庄哥啊。那我让你听听答案，等一下喔。」我笑着将手机递给巧妮。

    巧妮接过手机后，很开朗的喊了一句『庄哥！』。

    我笑了。

    巧妮跟庄哥聊的不亦乐乎，巧妮也笑的很起劲儿。看着巧妮开心的模样，我笑了笑，拿起了刚才未抽完的烟，又继续吐云吐雾。

    边抽烟，边听着巧妮与庄哥的对话。

    『嗯。』

    『进步？进步什么？』

    『呵呵。』

    『我知道。』

    『呵呵，有啦......』

    『呵，还没啦。』

    『嗯。』

    『呵，我会的，您放心。』

    『嗯，谢谢庄哥。』

    他们是在聊什么，巧妮脸上整个微笑的......

    其实不管他们聊什么，至少确认庄哥现在过的开心就好。

    等巧妮跟庄哥聊完后，掛了通话，我和巧妮在堤岸走走。

    虽然天气很冷，寒风也呼啸着，但有巧妮陪着，心里头的感觉还是温暖的。

    庄哥果然还惦记着我和巧妮的缘份，我也相信不会让他失望的。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行。等我把小说写好......

    庄哥，你再等一阵子好吗？我一定会带着巧妮去屏东给你一个惊喜的。

    「都不说话......你在想些什么？」

    我们慢步走了几分鐘后，巧妮突然别过头来微笑的问着。

    巧妮别过头来的时候，一阵寒风刚好呼啸而过，巧妮的秀发在风中飘逸着。

    咦......

    「巧妮，你头发变长了呢！」我仔细的看着巧妮的秀发，那长度比起我们刚认识时，至少长了10公分了。现在应该已经过肩20公分以上了吧。

    「呵呵，你现在才发现啊。」巧妮撩起一段秀发放在胸前，「你看，都这么长了呢！」

    我将视线移往在巧妮胸前的秀发。但......我发现，我的注意力很难集中在头发上......而是......

    嗯，还是别看了。会被巧妮当成色狼的。好险天色昏暗，除了周遭几盏鹅黄色路灯的浅薄光线。

    「对啊，都长发飘逸了呢！」赶紧将视线移开，装做若无其事的继续走着。

    「呵呵。」巧妮微笑的问我，「廷喻，你认为，我该不该去修剪头发了呢？」

    「哈，我啊，」我笑了笑，向前快跑了几步后才回头面对巧妮，「我觉得你头发留长更漂亮。」

    原本踏着轻盈小步的巧妮突然停下了脚步。巧妮羞涩的低下头，几秒后才抬起漾着笑容的脸庞，「既然你喜欢，那我留着。」

    有阵寒风吹过，在风中的我们相视而笑。

    在这一刻，有股甜蜜的感觉在心里窜起，让我情不自禁的注视着眼前这位有着迷人风采的美女。

    这是......幸福感吗？

    「巧妮，你好漂亮。」我说着，轻声的说着。不晓得巧妮有没有听见......

    缘起情人节（17）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