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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衣撑着虚弱的力气试着推开, 却怎么都无法挣脱,舒清晚不仅犹如抓住救命的浮木一般,怎么都掰不开, 力道还随着她的挣扎, 越来越大。 连衣只好边推舒清晚边唤舒清晚的名字, 希望能够将她赶紧叫醒。 但舒清晚的梦魇仿佛愈演愈烈,紧抿的唇隐约还漏出几个呜咽的音节, 声音听着很是悲伤和痛苦。 连衣赶忙用力去掐舒清晚鼻下的人中,轻微的力道却没有让舒清晚有清醒的征兆,于是她只好狠心用上点内力,指甲朝着人中最疼的地方用力钉了下去。 这次终于有了反应。 舒清晚低喊了声“连儿”后,被连衣及时捂住唇时,猛的清醒过来。 她刚睁开的眼里还带着从梦中携带而来的悲伤以及惊慌,在看清连衣就在她怀里紧紧锢着的时候,身体微松一瞬,随后将连衣更紧地抱进怀里。 尽管连衣已经被舒清晚勒的有点疼痛,但刚才舒清晚眼里的伤痛着实让她心疼,于是便不吭不声地放任舒清晚抱紧她,她只勉强地把自己的手挤出来,回抱了舒清晚。 好半刻时间过去,舒清晚应该是从梦魇中抽回一些神来,终于将抱着连衣的力道缓了缓,用一个恰好的力气松松搂着。 连衣用手轻轻顺了顺舒清晚的后背,小声询问:“晚晚,你刚才做恶梦了吗?” 舒清晚稍顿,还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连衣将舒清晚往怀里紧了紧,继续问:“是梦见关于我的恶梦吗?” 舒清晚将脸颊埋进连衣的脖颈处,更小声地又应了声“嗯”。 原本连衣不愿再揭舒清晚的伤疤,但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想了想,还是继续道:“那是梦见我什么了?可以跟我说说吗?” 这次舒清晚没有回答,而是将连衣往上搂了搂,然后又埋头去亲连衣胸口上的伤疤。 虽然没有多么用力,但连衣那块疤痕已经被舒清晚连吻带啃一两个小时,此时早已红肿一片,哪里还经得起舒清晚的再次拨弄。 舒清晚只这么轻轻碰着吻着,连衣都觉得有些发疼发胀。 连衣当然知道舒清晚对这个疤痕的执念,就强忍着疼痛让舒清晚埋首一会,最后还是疼的难受,只得拍了拍舒清晚的后背,软声求饶:“晚晚,这里不能再亲了,我有点疼,换个地方好吗?” 舒清晚没有停顿,只换了个亲吻方式,愧疚地轻舔两下,然后听话地抬起头来。 连衣捧过舒清晚还有些忧郁的脸,抚慰般温柔一吻,接着小声询问:“晚晚,告诉我好不好?” “告诉我,以后就不怕了,以后我都会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你别害怕。” 舒清晚的眼底都是犹豫和抗拒,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连衣,仿佛想确定连衣是不是真的,再将连衣的轮廓重新描绘,永远地装进自己的脑袋里。 她盯着痴迷地看了一会,突然翻身而上,俯身捧过连衣的脸,深情地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极度绵长与温柔,好似要尝尽连衣的每一寸皮肤一般,逮着连衣柔软的唇瓣,反复侵占和厮磨,良久才恋恋不舍地撬开贝齿,去触碰里面的柔尖与芬芳。 这是两人有史以来吻过最久的一次,尽管连衣一直努力调整呼吸配合,尽量安抚舒清晚的索取,但舒清晚还是怕连衣会被她严密的吻磨得出不来气。 等到她已经将连衣嘴里的每一寸位置都染透许多遍,她才再次翻身而下,把连衣紧紧抱进怀里。 又过去好半刻,久到连衣以为舒清晚不会开口提起梦魇的内容,舒清晚才缓缓开口:“我梦见,我们......分开的那天晚上,你翻墙回家的时候,被人杀了。” “我看见你躺在......墙角下,浑身都是血,你在叫我,叫我救你......可是我却,我却......连儿......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舒清晚的声音说到最后,已经带着控制不住的微微哽咽,听的连衣心里一阵抽疼。 虽然这只是舒清晚的一个梦,但连衣知道,若是当初没有在树林里和舒清晚耽误那点时间,这个梦里的内容,本该就是她应有的下场。 她会在阮林一回房后,再偷偷跑出来捡她丢在墙角下的木剑,继而惨遭毒手。 连衣心疼地抱紧舒清晚,小声安慰道:“傻瓜,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还活着的吗,而且还活的好好的,你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舒清晚埋在连衣脖颈处的脑袋摇了摇:“这个梦不是今天才梦见的,而是已经梦见了六年。” “什么?”连衣很是诧异,“你梦了六年?” “嗯。”舒清晚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还未从梦魇内容里走出来的悲伤,“这六年来,我总是会经常做这个梦,其实,我已经习惯醒来后......” “今天早上我也梦到了,只是现在,睁开眼睛看见你真真切切地在我怀里,我突然有些失控......连儿,对不起。” 听着舒清晚这样悲伤的声线,连衣心疼地厉害。 她没想到舒清晚竟然会被这个骇人的梦折磨了六年,还梦成了习惯,这得有多大的心里承受力,才能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而且自己不仅无能为力,却在每次梦醒后,还要独自舔舐伤口,收拾好心情继续勇敢面对所有。 “现在有你保护着我,我不会死了。”连衣抱紧舒清晚,安抚地蹭了蹭她的脑袋,“现在我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你别害怕,没有谁能再把我们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