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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澜破涕为笑,道:“您不傻吗?” 顾阙道:“也傻。我同你说,颜相也傻,傻气得很。” 尤其看到空调的时候,那个傻样,还问是不是什么寒冰掌。 主仆二人都笑了,夕阳落下,暮色四合,顾宅这几日日日都有人送礼,门房不少,架不住他们赖着不肯走。 顾阙手中的礼单是一日比一日厚,远远比她这一两年做生意赚得多。 看来,还是自己目光短浅了些,做官来钱快啊。 她看了一眼,让人退了回去,都不收,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都退了才清净。 让人去传话,怎料一个个都不放弃,顾阙就纳闷了,坚持不懈上赶着送钱是为了什么事? 后来,让人去问,都是托颜相办事的,为了明年好谋个好官职。比如晋升,在一个地方限期满了,就会晋升或者移动。去哪里就在颜珞的手中。各地情况不同,江南一带富庶,许多人挤破脑袋都不想去。颜相收了钱,事情八成就准了,来年就安心等着调令。 处处透着门道。顾阙是门外汉,听了几件事后都笑了,原来,颜相厉害着呢。 收还是不收,她就不好做主了,等着颜珞回来办。 她贴心地将各府送的礼与要办的事情誊写在一起,颜相回来看一眼就行。 顾阙难得做了件正经事,写好后就摆在卧房里,天色漆黑,门外的人还在等。他们就在侧门的巷子里候着,天寒地冻,顾阙不忍,让人将他们迎进门房吃口热饭。 他们吃上热饭就会暖和些。 吩咐以后,管事抬首看了眼世子,接着,接下吩咐去办事了。 顾阙知晓刚刚那一眼的意思,是轻视。她笑了笑,轻视又如何。自己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做不到那么狠心,她想的很简单,心软并不是坏处,一碗饭的事情罢了。 颜珞回来后就听到这件事,对于顾阙的做法,她很理解,摆摆手,让人将礼都收下,给些赏钱打发离开。 顾阙坐在屋里看小说,屋里很暖,炭火旺盛,颜珞回来后就看到她微翘的唇角。 “看什么好玩的?” 顾阙没抬头,说道:“她们接吻了,我有种老母亲的欣慰。” 颜珞不解,“和你有什么关系?” “看客也紧张。”顾阙从床上爬了起来,抬首,凝视面前人。 这一息,寂静无声,两人四目相接。 顾阙眼中映着烛火,也映着颜珞的脸颊,颜珞平静,先移开视线,“有追妻火葬场的内容吗?” 论起看小说,颜珞也不差了,各种套路都懂了。 追妻火葬场、、等等一系列都看了不少,甚至挑着追妻火葬场的剧情看。 顾阙笑话她:“追妻火葬场有没有好看的,先婚后爱不好吗?” “照书上的说法,大魏处处都是先婚后爱的戏码,无趣得很,对了,我让人都收下了。你若有喜欢的,挑些留下。对了,你可送礼去侯府?”颜珞想起正经事。顾宅做事的习惯是人家先送来,他们再回礼。 可侯府没有送礼,顾宅谈不上回礼,顾阙不懂这些事,管事提过一回,颜珞忙忘了。 疏忽了。 顾阙不懂,“都是一家人还要送吗?” 颜珞轻笑:“分开了就该送,已经晚了,你回去夫人肯定揪你耳朵。”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永乐侯夫人对顾阙的喜爱远不如儿子。 “不送就不送,初一去的时候备些厚礼,想来父母不会与儿子计较。” 颜珞貌美冷艳,脱下大氅后就坐在炭火旁,气质矜贵,浑身散着寒意。顾阙就这么看着她,心里有话,不知如何说起。 颜珞畏寒,靠着炭火才感觉舒服很多,她没有说话,脸色不大好。 顾阙道:“去沐浴,水都烧好了。” 热水泡一泡,就会舒服很多。 颜珞这才起身,余光扫她一眼,慢悠悠说道:“夫君今日有些不同。” 顾阙慨然一笑,摸摸自己的脸:“肯定是因为我今日比昨日好看。” 颜珞微怔,“你好不要脸。” “和你学的。”顾阙偷笑。 颜珞凝眸,上前就逮住她的手,道:“我父亲欺负母亲的时候,母亲都会抽他的。” 三夫人脾气好,唯独对三老爷不好。记得有一回,她在屋里与三老爷说话,说着说着就动手,拿鸡毛掸子抽得三老爷哀叫。 谁都想不到气度温雅的三夫人会动手。 顾阙被吓到了,忙缩进被子里,“你这么优雅,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再说大过年打孩子、不是打人不好。” 颜珞睨她一眼,又指了指自己的侧脸:“嗯?” 要命了。顾阙爬起来,凑过去,亲她一下,“快去泡泡身子。” 颜珞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好夫君,我们一起泡泡身子?” 顾阙缩了缩:“不去。” 颜珞气呼呼地走了,临走不忘威胁她:“总有一天会一起洗的。” 顾阙发笑,总有一天是哪天呢? **** 除夕的早上,顾宅里的人走了大半,还有些无家的人留在府里过年。 顾阙颜珞登车去暖宅,孙氏与听澜一辆马车,到了暖宅,听澜去厨下帮忙。 屋里吹着热风,进去就感觉浑身暖洋洋,孙氏围着大棚转悠,顾阙拉着颜珞去吹热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