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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帝宠 第116节

    郑喜来不及回答,赶紧进内室贴身伺候。

    皇帝是醒着的。

    药也很快熬好了,送了过来。

    郑喜端了药过去,道:“皇上,奴婢伺候您吃药。”

    桓崇郁坐起来,倚在龙床上,并不吃药,而是表情冷淡地问道:“送她回去了?”

    咳嗽了两声。

    郑喜点了点头,把药捧到帝王眼前。

    桓崇郁推开他的手,脸色冷沉得似结了冰。

    郑喜看出来帝王心里最牵挂的是什么。

    把药放下,就欠着身详细地解释说:“奴婢走之前,瞧着姑娘还没什么事,安然无恙送回去了。”

    桓崇郁嗤笑一声。

    她没什么事。

    他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郑喜暗暗唉声叹气。

    这事儿闹的。

    怎么会这样。

    姑娘难道到现在还不知道皇上的心意?

    别说是旁人,哪怕他近身伺候皇帝十多年,从未见过皇上对谁这样,一颗真心捧出去,叫人给踩碎了还要担心她好不好。

    这要换了旁人,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姑娘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眼下可不止是男女间的小事,开年之后封后的口谕已经传出去了,乾清宫也打理出来了。

    初五之后,封还是不封?

    封谁?

    这难题,迟早要问皇上,也迟早是他来问。

    郑喜便趁机问道:“皇上,那乾清宫……”

    压根没敢直接提立后的事。

    桓崇郁阖眸不答。

    郑喜的心一直提着。

    桓崇郁淡淡地说:“朕以后不想听到坤宁宫的事。”

    郑喜惶恐道:“是。”

    那药,到底还是放凉了还没吃下去。

    郑喜趁帝王睡着,立刻去叫来谢秉期。

    什么不想听到坤宁宫的事。

    他要真信了皇上这话,才有鬼。

    今儿不想听,明儿又该思之如狂,惦记姑娘喜不喜欢、高不高兴、过得好不好了。

    谢秉期听说皇帝病倒,而且还有内情,倒也来了神,只不过,男欢女爱的事——他一副冷脸问郑喜:“你想让我怎么查?”

    他没有半点头绪。

    郑喜也是认真分析过的。

    变故大抵是从姑娘亲戚们回京之后才有,时间还可以缩短到姑娘生病之后,甚至没准儿,姑娘生病正是一个起因。

    就从姑娘病因和生病的时间去查。

    有了方向,事儿就好办了。

    谢秉期赶在除夕之前,查到乌雪昭是从她母亲忌日之后病的,顺藤摸瓜查到了一大堆消息,一股脑儿给了郑喜。

    有纸,有画像,什么都有,只有郑喜想不到的,没有他查不到的。

    郑喜从翻阅完赵家、江家和江若贞的事,心都酸了。

    难怪姑娘不想入宫。

    是怕会和赵诗斓一起入宫吧。

    郑喜去粗取精,将消息一整理,递到了桓崇郁面前。

    作者有话说:

    后半部分全部重写了。

    今晚还会继续接着更新。2022.9.18日。

    第66章 (修)

    “皇上……”

    郑喜拿着卷宗, 到桓崇郁跟前,小心翼翼地说:“奴婢可能知道,姑娘为什么不愿意入宫了。”

    冬夜寒冷。

    桓崇郁在龙榻上阖眸, 不置一词。

    没去问卷宗上的内容。

    明日除夕,后日正旦。

    他怕自己嗜血得不分时候。

    郑喜心说,不问也好。

    免得动气。

    帝王这才大病一场, 明儿大年初一, 百官还要过来给皇帝拜年, 绝不能出岔子。

    好歹容几日功夫, 让帝王把身子养一养。

    再处理不迟。

    不过, 皇上真能忍得住不闻不问吗?

    郑喜也不知道。

    说完那句话, 拿着卷宗,进退两难。

    桓崇郁从龙榻上坐起来, 道:“说吧。”

    嗓音有些嘶哑。

    郑喜便摊开卷宗,道:“乌姑娘生母江若贞的死, 和赵诗斓的母亲赵江氏有关。”

    桓崇郁墨眉一拧,睁开了眼。

    示意郑喜继续说下去。

    郑喜应了一声,将事情先囫囵个儿的说了一遍。

    乌雪昭三四岁时, 江若贞打算为她说一门好亲事。

    江若贞物色了极好的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姓朱。

    旁的不说,家风极正,族中子弟教养极好, 便是女孩儿也要读书写字,好好教养。

    姑娘家嫁过去, 荣华富贵不谈,绝不会受太大委屈。

    恰逢朱家族中有一脉初入京城, 尚在京中没有站稳脚跟, 结一门合适的姻亲稳固地位, 是最简单的法子。

    而江若贞自问有能力替此时的朱家上下打点开来。

    但,乌家并不认识朱家人。

    江若贞便托了在京的养父养母、长兄长嫂出面牵线搭桥。

    替她做说亲的中间人。

    本来是一桩一箭三雕,对谁都没坏处的事。

    赵江氏居然也“看中”了这门亲事,从中作梗。

    究竟是真看中,还是只想捣乱?

    郑喜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赵江氏的行为。

    总之,最后这门娃娃亲,谁都没定成。

    郑喜叹气道:“赵江氏倒没什么损失,左右她有个祭酒公爹,并不愁女儿婚事。可惜了江氏的一番苦心,完全付诸东流。”

    天晓得一个女子,在家族之间斡旋,要费多大的财力、心力。

    桓崇郁凝着神,淡声问道:“事情最后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呢?

    郑喜简直不忍心说。

    江家两老舍不得责怪赵江氏,江家长子,也就是今天的江家大老爷江润宏,比起十几年的兄妹情,更重血脉,也没什么态度。

    江润宁当时还小,人也在外地读书,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赵家更不会因为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把儿媳妇赵江氏怎么样。

    郑喜还是如实道:“最后事情不了了之。”

    从此江若贞和江家关系僵化,更是直接和赵江氏不再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