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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应翩翩/美人得天下[穿书] 第125节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老门房对她同情是同情,但警惕心却依旧很重,不该说的却一个字都不肯露,尤其是有关于应翩翩的事,不管她拐弯抹角地探寻多久,老门房都是不肯透露分毫。

    最后,他也起了疑心,说道:“姑娘,你可别想从老头子这里下手收买,意图打探我家少爷的事情。我是觉得你可怜,但我家少爷更不容易,不管你是什么心思,只要少爷不情愿,我都不会违逆他的意思。你走吧,别在这里等了,这不是你该在的地方。”

    这个老头子,刚才装的仿佛多心善一样,说了半天全是虚的,杜晓蝶气得不行,却也无法,只得黯然道歉离去。

    她又试着送了几次东西,但应翩翩当真是郎心似铁,怎么都打动不了,应家的下人也是同样无情,一个个吃了她的东西,嘴巴却严的连铁钳都敲不开。

    杜晓蝶躲在暗处偷偷看着,一次都没见着过应翩翩,倒是看见那个据说是替身的武安公每日在应家门上来来去去,殷勤备至,怕是督公府的门槛都被他踩矮了半截,却根本没人阻拦或者驱赶。

    凭什么!

    除了身份,他哪里比自己和哥哥强?都是当替身的,他怎么就能成功上位了???

    偏偏池簌近来仿佛心情不错,每天进应家的大门时春风得意,出应家的大门后心满意足,让在外面喝风的杜晓蝶更是羡慕嫉妒恨,气不打一处来,连看都不想多看了。

    她心中知道自己这个法子怕是没用了,似应翩翩这等名门勋贵跟她有云泥之别,恐怕自小便受到无数人迷恋追捧,根本就不吃这套。只要应翩翩不想,她这辈子都别想接近对方。

    还有先前她哥哥故意在对方面前展现出来宛如被鬼附身一样的离奇病症,也没有获得应翩翩的关注,这个人实在不按常理出牌,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杜晓蝶原本听闻应翩翩轻易地就把一名街边混混抬了做妾,还以为他是个不怎么挑剔的风流纨绔,满是信心的认为自己兄妹只要略施手段就能进了应府,现在看来,想的有点简单。

    唉,当初那个韩小山,是什么好运气呢?

    杜晓蝶思来想去,也只得决定另换一种方式。

    第94章 中坐时时惊

    杜晓蝶好几日没有再出现过,弄得老门房还有点担心,跟其他人喝小酒的时候嘀咕了几句,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不是彻底对他家少爷死心了。

    直到这一日,应翩翩入了夜回府,正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忽觉马车一停,紧接着有人轻轻“咦”了一声。

    应翩翩闭着眼睛没睁开,问道:“什么事?”

    片刻之后,有人轻轻掀开了车帘子,低声对他禀报道:“少爷,前面的地上打翻了一个食盒,看上去像是那位总是来送东西的……杜姑娘的。”

    应翩翩这才睁了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挺好啊,连她姓什么你们都知道了。”

    那下人摸了摸头,干笑道:“来来去去的,她总是往这跑,就说了两句话,少爷恕罪。”

    正在这时,外面又有人说:“啊,这里还找到一块裙角,那姑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应翩翩摆了摆手,说道:“去找一找。”

    那些下人们得令,连忙纷纷在四下寻找,终于在不远处的树林中发现了杜晓蝶差点被一名陌生男子欺辱,应府的护卫们连忙将她救下来,又押了那名陌生男子,一起来到应翩翩面前回禀。

    他们发现的及时,杜晓蝶只是受了一些惊吓,身上的衣服除了在奔跑之际撕碎两块之后,也都穿的妥帖,只是鬓发散乱,惊魂未定,看上去十分可怜。

    她听着那名护卫向应翩翩禀报,紧接着,马车的帘子一动,应翩翩终于从里面露出脸来,淡淡地说:“没事吧?”

    杜晓蝶低声说:“没事……谢谢公子你又救了我。”

    应翩翩道:“你哥呢?你住哪?”

    杜晓蝶说:“他晚上又发了病跑出来,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家……住在城北的宁河桥一带。”

    她所住的地方已经近乎城郊,十分荒芜,人员也是鱼龙混杂,无论如何,一个刚刚脱离虎口的女孩子独自回去都是非常危险的。

    夜色中,应翩翩似乎笑了一下,说道:“那先跟我回府罢。”

    杜晓蝶连声道谢,心里也终于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她总算把这个人给打动了,可真是不容易啊。

    应家下人也抓到了那名意图伤害杜晓蝶的歹人,应翩翩让他们一柄将人带了回去,明日送往顺天府。

    但杜晓蝶并不担心对方会在盘问中露出破绽,因为这名意图对她不利的人并不是她的安排,而是她在这几日无意中发现的。

    这个歹人大概是看她近来常常在这条路上走来走去,就心生邪念,杜晓蝶已经发现对方悄悄跟踪自己好几天了,以她的机灵,自然每一回都能成功躲过,不过这个人倒是给了她启发。

    于是,她故意在看到应翩翩马车的时候走了小路,给了对方这次机会,更是给她自己创造了机会。

    现在这个臭男人被应府的人抓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活该,就用不着她来cao心了。

    杜晓蝶一副受到了极度惊吓的样子,被应翩翩带回了府上。

    她遇到了这样危险的事,总不好再被赶出去,于是一番辛苦,总算得到了回报,能够得以在应家留了下来,当了一名在外面打扫庭院,修剪花枝的粗使婢女。

    杜晓蝶并没有获得什么特殊待遇,地位是应府下人中最低的一级,不过应家的主子只有应定斌和应翩翩父子两人,不难伺候。

    再加上大多数人听说了杜晓蝶的遭遇之后又十分同情,不会去故意排斥和为难她,所以日子要比在外面打零工好过得多。

    梁间却并未因此放松警惕,暗中叮嘱了

    几名侍女时刻看着杜晓蝶,让她不要靠近应翩翩。

    但杜晓蝶到了应府上几日,始终规规矩矩,而且手脚勤快,做事利落,只是偶尔出去看一看她的哥哥,就算是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她的毛病来。

    这一日,应翩翩的乳母张嬷嬷想出去买些新鲜的食材,亲自下厨给少爷做些好吃的菜肴补补身。

    她挎着小篮子出了角门,正好看见杜晓蝶在跟她那哥哥说话,兄妹两人的声音都很大,像是起了争执,男子的表情几乎狰狞到有些骇人。

    杜晓蝶知道张嬷嬷在应府中的特殊地位,每日都会抽空陪她做针线和聊天,张嬷嬷挺喜欢杜晓蝶,见这样子怕她吃亏,便扬声道:“小蝶,过来,陪嬷嬷买菜去啰!”

    杜晓蝶却惊慌说道:“嬷嬷,您快跑!快回府!”

    张嬷嬷年纪大了,没反应过来,这时,她哥哥杜晓晨却突然推了杜晓蝶一把,朝着张嬷嬷大步跑去。

    “你就是应玦的乳娘?很好!快给我说,应玦在哪里?我要找他!我要找他!”

    杜晓蝶一把没拉住他,满目惊恐,大声喊道:“哥,你在干什么呀?快住手!应公子可是咱们的恩人!”

    杜晓晨还没碰到张嬷嬷,听了杜晓蝶的话,脸上忽然显出痛苦挣扎的神色,一只脚悬在半空晃着,不知道要前行还是后退,最后站立不稳,重重摔倒在地。

    只见他用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两条腿也绞在一起,不停在地面上翻滚着,仿佛拼命在阻止着自己的身体从地下弹起来。

    杜晓晨嘴上喃喃地说道:“不,我不能伤害她,她是恩人的奶娘,我怎么能恩将仇报呢?我求求你了,你别动,否则……否则我就一头磕死,让你没有地方待,只能重新回到地府里面去!”

    这样一耽搁,张嬷嬷趁机快步走开几步,却见杜晓晨的脸色忽然又是一变,恶狠狠地说:“我管他是不是你的恩人,反正我跟他有仇,你快放开我,让我杀了他,我就还你自由!”

    “不、不行!”

    然后他又转换回了惊慌无助的样子,哀求道:“真的不行,我不能放开你,让你做坏事!”

    应家的护卫们听到外面的动静,纷纷跑了出来想要查看发生了什么,结果却见到这个人倒在地上,自言自语的奇诡场面。

    这些人一时纷纷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想起最近京城中的那些传闻,他们的背后无不冒起一股凉气来。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好看吗?”

    “不好看,这小子敢骂我们少爷——”

    答话的下人一下子反应过来,绷紧了身子回头看去,发现是应翩翩,连忙行礼:“少爷,您来了。”

    应翩翩长发未束,穿了件宽松的夏衣,露出修长的脖颈与隐约两道锁骨,发丝与衣摆随风翻飞,看上去十分闲散。

    他打了个哈欠,说道:“没关系,你们少爷最禁得住骂了,把他抬进去看吧,骂我的人都是会倒大霉的。”

    应翩翩吩咐了这一句,便负着手,又慢悠悠地折回府里去了。

    应翩翩的话虽然怎么听都有点欠揍了,但顿时缓解了众人的紧张,应府的下人们答应着,遵从少爷的命令,七手八脚地将杜晓晨按住绑了起来,不顾他大声的自言自语和挣扎,将他抬回了应府。

    杜晓蝶满脸做错了事的样子,跟着走了进去。

    应翩翩让人把杜晓晨带进了他的书房。

    杜晓晨全身被绑的就像是蚕蛹一般,犹自在地上挣扎,冲着应翩翩横眉怒目,嘴中呜呜有声。

    应翩翩刚问了句“他又

    怎么了”,杜晓蝶已经一下子跪了下去,哭着说道:“公子,晓蝶又给您添麻烦了,实在对不住您……”

    她刚开了这句头,便听见房门被推开,是池簌走了进来。

    应翩翩道:“你来得好快,人也给我带来了?”

    池簌微笑道:“应承你的事,怎能办不妥当。”

    他说话的同时,目光在杜晓蝶脸上淡淡一转,没什么表情。

    杜晓蝶虽然跪在地上,见池簌看来,却挺了挺胸,双手悄悄抓住了应翩翩的衣袍下摆,在应翩翩看不见的角度,对池簌露出一个十足挑衅的眼神。

    池簌却已经将眼神从杜晓蝶那里收了回来,向地上还在叫嚣要杀了应翩翩的杜晓晨一瞥,抬脚将身边的一张椅子朝他踹了出去。

    那椅子上灌注了池簌的真力,不偏不倚,杜晓晨的身上,立时将他整个身子撞的向上一弹,满身所捆的绳子顿时被齐齐震断。

    杜晓晨重获自由,却根本没有挣扎逃脱的余地,整个人随即重新重重砸在了椅子里,紧接着,他身体几处xue道一麻,顿时说不出话,也动不了了,整个人如同泥胎木塑一般,规规矩矩地定在了椅子中。

    池簌迈步的速度都未变,经过杜晓晨的身边,在应翩翩一侧坐了下来。

    池簌武功高绝,是谁都知道的,但没有亲眼见过的人不可能能够想象,世间竟然有这种近乎于仙术一般的武学,身虽意动,神妙绝伦,就算是当真被恶鬼附体了,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杜晓蝶脸色微变,小心翼翼地放开了应翩翩的衣服,将手背到身后,想了想,往后挪挪,再挪挪。

    这一瞬间,她突然悟了,原来要当一名替身,上位的最重要素质,不是长得有多像原主,而是够能打!

    武安公这般身手,情敌转眼灰飞烟灭,爱人瞬间手到擒来,他怕什么!

    池簌却根本不在意别人,坐下后倾身凑近,深深地望了应翩翩一眼。

    应翩翩一手倚座支头,冲池簌眨了下眼睛,神色间笑吟吟的,仿佛心情还不错。

    池簌便打心眼里涌上一股喜意来,也跟着笑了,抬手给应翩翩倒了杯茶,将茶杯递过去之后,顺手拢了下他散在肩头的长发。

    应家的下人们站在那里很尴尬,往常都是他们帮着少爷拿人,给少爷倒茶喝,说笑话逗少爷开心,可是武安公一个人抵一帮,把他们的事都给做了,还做得比他们要好,真教人不知所措。

    咋还抢人差事呢?

    果然,少爷都用不着他们了,开口叫他们下去。

    应家一帮下人们怀着输阵了的黯然心情,行礼告退,决定好好进步,争取下一次,武安公能做的事他们一样都不落下。

    应翩翩端起池簌刚才倒的茶,轻啜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行了,杜晓蝶,你说吧,你这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疯发到这里来了。你处心积虑的来到我府上,又是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瞒着我啊?”

    杜晓蝶被池簌刚才那一出手吓得头皮发麻,听应翩翩一问,也不敢娇声嗲气地说话了,规规矩矩地低头道:“应公子,奴婢真的没有什么事瞒着你,我哥哥的病一开始您也是知道的,他就是这样,经常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自言自语,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他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张嬷嬷的!”

    应翩翩道:“嗯,他这病我倒是知道,只不过发病的时候会口口声声地叫我的名字,我还是第一回见识。这难道是最近新出现的什么症状吗?”

    杜晓蝶颤声道:“我也不太清楚,最近我没怎么见哥哥的面,只是他今天突然上门来找我,一开口就问……问您是不是应钧应将军的儿子,又问我

    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您,让我带他进来找人。”

    “我自然是不肯的,他便突然一下子暴怒起来,说要寻找您的下落,却不料碰见张嬷嬷出来,差点冒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