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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 第110节

    沈惊瓷打断:“你又乱说。”

    他耸肩,闭了嘴。

    出了门才顺便问:“衣服要收拾吗。”

    沈惊瓷点了点头:“带着吧,三天呢,家里的衣服都好久没穿过了。”

    陈池驭说了声行,过了会儿又改口:“三天不用带那么多吧,收拾几件回去就行了,剩下的先放着。”

    沈惊瓷没什么意见,也没注意到话里的玄机:“那带几件好看的。”

    陈池驭点头,扶着方向盘打转,唇角出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那天他一直送沈惊瓷到小区门口,行李箱空落落的,陈池驭陪着沈惊瓷走了两步。

    “那我走啦。”沈惊瓷接过箱子,和他挥了挥手。

    陈池驭摸了摸她的头发:“好。”

    行李箱在地上发出咕噜咕噜的滑动声,陈池驭忽然叫住了她。

    沈惊瓷回头,以为他还有什么事情:“嗯?”

    陈池驭抿了唇,单手插在兜里,身上的夹克敞着,银色的金属拉链因为他的动作轻微晃动。

    他背着风,地上的碎纸屑逆着风从男人脚边吹过,他的声音沉沉冷冷,再次提醒:“不准和这个那个哥哥走太近。”

    那次的电话他还记着呢,沈惊瓷怔了下,笑意飞快地染上眉眼:“你记得好清楚。”

    陈池驭冷笑。

    自己女人都喊别人哥哥了能记得不清楚吗。

    他磨了下后槽牙,忍不住的快步上前,一把将人拽进怀中,男人俯身弓腰,手背上的青筋盘踞凸浮,从腰部紧紧圈住,又像是不够解渴一样的不断收紧摩挲,最后拥着细肩虎口卡在了沈惊瓷脖颈。

    陈池驭低头埋在她耳侧,恨不得一点缝隙都不留。

    沈惊瓷先是茫然了一下,紧接着又被他往里摁了一寸,下颌垫在他的肩头,步子不稳的又往前挪动。

    冷香的清冽钻入鼻息,他的声音隐忍又克制,和这个拥抱一样强势:“你得想我,时时刻刻的想我,一分都不能忘。”

    “听到没,沈惊瓷。”

    “你要是敢去相那个什么亲,回来我打断你的腿。”他威胁,牙齿咬在沈惊瓷衣领下方的位置。

    沈惊瓷嘶了下,不敢笑了,小声挤出声音:“不行,我妈会看到。”

    陈池驭的喘息有些重:“答不答应。”

    他作势又要咬。

    沈惊瓷忙不迭开口:“我答应..”

    但是还是忍不住的辩解:“我都不记得那个人的样子了,你别想我妈说的。”

    陈池驭嗤了声,这才放手。他凝着沈惊瓷看了会儿,微启唇瓣,刚想说什么,沈惊瓷视线忽然落在远处树干旁走出的熟悉身影。

    她脸色倏地一变,拉着陈池驭想都没想,直接推在了旁边的遮掩。

    陈池驭不明所以的拧眉回头,沈惊瓷一下子垫脚捧在了他的下颚,不许动。

    她的手心温热又软,陈池驭诧异,眉骨上挑:“嗯?”

    沈惊瓷不敢乱看一样,小心翼翼的躲在陈池驭身前往刚才的方向看了眼,语气有些颤,视线又局促的回到他身上:“我...我妈。”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想她

    她是真的很紧张, 跟上学那会儿被家长抓包的感觉一样。

    徐娟并不知道她具体几点回来,手上挎着一个包,看样子是要去买菜。

    沈惊瓷揽着陈池驭的肩膀压低, 旁边是停着的车,陈池驭被硬拉着蹲下了身。不放心似的, 沈惊瓷还挪着行李箱挡住两个人的身子。又往前靠了靠, 企图用他的身子挡住自己。

    陈池驭瞥了眼沈惊瓷谨慎的动作,笑了,顺着她的意用手臂圈住她, 但还是有点不爽:“不是, 这么见不得人?”

    沈惊瓷没管他说什么,食指抵在唇间,立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压着嗓子小声克制:“别出声,会被发现。”

    徐娟没注意这边, 顺着人行道走到小区门口, 目不斜视,绛紫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

    再次之前, 沈惊瓷视线一动没动, 有路人经过,还朝这边藏着的两个人诧异的看了眼。

    而陈池驭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放在沈惊瓷身上,每一个小动作都能被他看的仔细。

    沈惊瓷探着头确定徐娟不会回来之后, 才松了口气回身。

    电光火石的一秒, 嘴唇却忽然被人往前碰了下, 沈惊瓷完全没反应过来, 脑袋怔愣的后退。

    却看到陈池驭笑得肆意, 眉眼都沾着愉悦:“我们怎么那么像是偷情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刻意放低, 弓着身靠前,离的沈惊瓷特别近,眼睛盯着她,鼻梁高挺。

    那种亲近好像还在唇上留着余温,沈惊瓷过电一般的站起身,行李箱随着她的动作挪动,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正经点。”

    他垂着脖颈低低的笑了两声,才不紧不慢的起身,他捏了捏喉咙懒洋洋地问:“怎么算不正经,亲你啊。”

    沈惊瓷也差不多习惯了这个人有时候的不要脸,没管他这句话,但还是观察着陈池驭的表情,害怕陈池驭不开心,她小声的解释:“我妈现在还不太同意我们在一起,现在如果被她看到可能就更不同意了。”

    陈池驭笑笑,抓住她比划的手:“知道,这次什么都没带,下次再来见。”

    沈惊瓷嗯了声,主动给他摸了摸头发:“等我找个机会再跟她说一说。”

    陈池驭挑眉声音轻松,故意道:“上次还不给名分,现在就在一块儿了?”

    “什么啊。”沈惊瓷又看了看他的表情,确定没有不开心才挥手:“好啦,那我先走了啊。”

    陈池驭抬手弯了弯手指,微扬下颚示意。

    很多时候,沈惊瓷都觉得自己回到了大学那会儿,他的感情还是坦荡的摆在那里。

    心情不自觉的变好,沈惊瓷转了身,垂着眸轻笑。

    然而就像是电影画面一样,视线中熟悉的身影在眼底出现,徐娟站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就静静地看着她。

    沈惊瓷猛地抬头,笑还没来得及收就僵住,冷汗涔的冒出,舌头跟打结似的:“...妈...妈?”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

    徐娟把手臂上的包往上一搂,看了她一眼:“那车前阵子才出现在小区门口,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沈惊瓷脸嗖的一下红了,支支吾吾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我们,我们...”

    陈池驭刚关上车门,一脚油门还没踩完,视线瞥过某个地方时,却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不远处站的跟罚站一样的小姑娘。

    还躲了一个人。

    他眼眸一深,倏地意识到什么。安全带摩擦着外套呲啦回弹,车门发出砰的一声,陈池驭脚步迅速的迈下车,带过一阵风,飞快的走到沈惊瓷身边。

    快到徐娟都没有注意到动静就看到面前多了一个人。

    颀长的阴影打落,沈惊瓷后知后觉的转头,眼中全是惊愕。而陈池驭看都没看她,低沉的声线已经在三人中响起:“伯母,您别怪她。”

    他撩起眼,与徐娟对视:“是我缠着年年的,她没和我在一块儿。”

    沈惊瓷一愣,没想到陈池驭第一句话竟然会是这个。

    他站的比她靠前一步,有种挡在她身前保护的感觉,在徐娟皱眉的一瞬,他的声音早已落地,男人脖颈微低,冷硬的人硬是将姿态放到最低。

    沈惊瓷心口一缩,过去拉他的手腕:“你说什么呢。”

    陈池驭回头看了她一眼,唇线微抿,轻描淡写的吐出几个字:“是我在追你。”

    沈惊瓷着急的转向徐娟,还没开口就被打断:“年年,你先回去。”

    “啊....?”

    徐娟两只手交叠搭在身前,盯着自己女儿紧张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的叹气:“行了,追不追的我能看出来,你先回去,我有几句话想跟他说。”

    陈池驭左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哄人似的示意她松手:“嗯,听伯母的话,先回去。”

    “可是..”沈惊瓷视线在两个人之间看了两个来回,最后走到徐娟身边求饶一样晃了晃她的胳膊,求情:“妈——”

    徐娟看不下去,推着沈惊瓷走了两步:“不会为难他,放心吧。你回去看看你爸烧的鱼怎么样了,别糊了。”

    沈惊瓷听出这是在支开自己,她微顿,不想让自己的行为再给陈池驭减分,犹豫半响后朝着男人看了一眼,顺着徐娟的话:“噢,那我回去看一下。”

    走的时候还不放心的往后看了两眼,又撞上那双眼,却见陈池驭让她放心。

    两道视线直到确认沈惊瓷离开才开口,徐娟看向陈池驭,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可还从未好好的看过他。

    男人眉眼出众,气质桀骜,举手投足间还流露一种若有似无的矜傲,放在人群中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一眼就能看出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天之骄子。

    “我能理解年年喜欢你,放不下你的原因。”徐娟开口的声音比往次都轻,像是聊家常一样:“太出彩了,就太难忘。”

    “可是我们当父母的,并不期盼女儿能一朝飞上枝头,我们只希望她能平淡开心的过完这一生。”

    陈池驭嗯了声:“知道。”

    “所以我不赞同你们在一起。”徐娟还是那句话:“你们差距太大了,年年跟着你,嫁进你们家,受了委屈都没地说理。”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年年是我们从领养院抱回来的。”徐娟沉默了半响,忽然说了这么一句:“院长说是一出生就被扔在医院门口的。”

    眼神平静的男人直到听见这句话才有反应,手指猛地蜷缩,漆黑深邃的眼不可置信的抬头。

    徐娟说起这个事儿眼睛就有些红,她没看陈池驭,自顾自的说着:“我们去的时候她才一岁,穿着一个红色棉袄特别可爱,我过去看了看她,她就勾着我的手指笑。”

    “当时我就想,我要我女儿长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徐娟微顿:“可是我们没做到。”她取名叫年年就是想着,一年一喜,年年有今朝的笑容。

    后来沈枞出事耗费了太大精力,天平真的没法平衡,她看着病床上的儿子,卑劣的心思从阴暗处滋生,有那么几个瞬间是后悔的,原本就被流言蜚语折磨的小女孩后来连自己那一关也过不了。后来想着弥补,却为时已晚,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她十几岁的时候特别乖,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叛逆期,但是她没有。”

    是害怕自己又被抛弃。

    徐娟低头摸了下自己眼睛:“后来她把弟弟的病全都归到自己身上,什么委屈和难受都自己吞。”

    “所以你真的能一直能像现在这样对她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和好,再出现倦怠期怎么办。也许你是可以脱身的,可是她...”

    “没有如果。”陈池驭忽然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