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库下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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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队在高速下的小镇搜刮到不少资源,第二日重新出发又走了几天。 付月在21小队里的唯一忌惮的就是罗定,但他后来再未有任何动作,一路上养好伤就正常出任务了。 但没想到中途付月一时无防,和21小队的旅程就不小心结束了。 末世路况不好,队伍开车走得圈圈绕绕,听祁声讲,都还要三天才能到漾水基地,小队在一座大桥边停下。 付月一路上解决过几个丧尸,一开始分裂感让她一面恶心,一面又习以为常。她以为自己要好几天都吃不下饭,饿极了却还是饿狼吞食,没有形象往嘴里塞。 但几百上前个丧尸一股脑儿倾巢而出,高处只见青黑色尸头涌动的画面就是真的不一般了。 “上车——过桥!” 韩厉辰一边声嘶力竭地向桥头这边的小队嘶吼,一边枪枪爆头丧尸,朝这边奔过来。他带着几个人出去探查附近,还没走多远就察觉了异常。 丧尸并没有人类的智慧,但即使是动物也会有计谋地进行捕猎,丧尸群居然在回基地必过的大桥附近守株待兔。 在这个不确定怪物会何时出现的时间,他们也知道最危险也最安全。如同冬眠前最后一次捕猎,他们选择对在外肆意游荡的人类进行围攻。 付月将祁声几人赶紧扶起来送上车,前面小队已经开了一辆卡车往桥上先一步去了,他们需要去桥另一边准备炸弹。 送人上车,付月转身抽枪将韩厉辰几人身后的丧尸干掉,也跳上车。她其实还不习惯,但身体并不因为她的各种胡思乱想而犹豫。 韩厉辰也来不及感激,落在最后的一个队员被丧尸一把抓住,转眼消失在了尸潮里。 丧尸潮有一瞬间的停顿,付月手也一抖。 一个人的丧生给了剩下几人喘息的机会,时间只是几秒,他们奋力跳上卡车,驾驶室的队员立马踩油门冲了出去。 丧尸紧紧跟后面。 一过桥中部,付月紧紧屏息站在车尾,扶着车将要攀上来的三两个丧尸干掉。 桥不长,卡车还要过一点距离,桥那边的队员才能按下遥控炸毁桥中央,不然车也会坠毁。 付月心跳剧烈,时间好像拉长了一般,一个一个丧尸源源不绝她面前倒下,后面却有更多的补充上来。 桥两边的风景也在放慢,然后是浓烟,火光四起。 桥炸了。 在她面前不远处“轰”地一声,升起红光白烟。 卡车被冲击波推得左右甩,甚至腾空,也更往前了些。卡车尾部奔跑的丧尸也被冲击波冲飞上来,在付月眼中,他们越来越近。 不,不止是丧尸飞过来了,还有她自己—— 付月惊恐地睁大眼睛,身体飘在半空,视线往后看向远去的卡车。 她看到韩厉辰震惊的脸,看到祁声跌撞的上前,还有——站在她身后的罗定。 付月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推出来,因为卡车的腾跃她也在高空中,几乎要挨上丧尸的爪子的时候,上空甩下来一根钢丝。 是吊桥用的,因为爆炸蹦开,速度很快。 她凭借求生的本能一把抓住,被大力甩出去,掌心瞬间传来如刀割的痛楚,磨出鲜血血rou模糊。没有其他生路,她只能死死抓住它,逃离了丧尸之口却全身痛苦被吊在断桥之下。 钢绳很粗,不好抓握。在断桥下甩来甩去,付月闭着眼跟着摇晃好久,整个人都不太清醒了,只剩最后一丝力气。 桥下面是一个水库,离了有十米高。 付月看了眼,钢绳速度慢下来了,她已经不太能承受,顾不得下面是否还有幸存的丧尸,松手跳了下去。 十米高,只要调整好姿势,不会受伤。 她体质很强,模仿能力也不错,借着绳索摆动的力道翻转身体,像跳水一样压着被磨烂的手进水。 “噗通”一声巨响,面上已经看不见她的人。 付月身体很痛,全身都被火烧似的,她昏昏沉沉想要昏过去,但脑子又痛得要命,勉强能支撑从水面游出来。 看了看同样落下桥的丧尸,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的,她朝不远处的岸边游过去,游上岸坐在水泥斜坡上急促地喘息。 手枪已经丢了,也没有力气战斗。 付月没有犹豫的时间,四处环视一圈,跌跌撞撞起身朝前方大型的水库的高台走去。 比起周围不是山就是水,那里是唯一像样的避难地。 水泥斜面坡度不小,付月一手扶地,慢吞吞地走到尽头,爬上去就是台阶。她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危险,跟着台阶小心翼翼地东拐西弯,到了水库的大坝上。 她狼狈地跌坐在水泥地上很久,才稍微恢复点力气。 从大坝栏杆另一边看过去,矮似丘陵的两座大山才显露出它们本来的面目,高耸挺直,大坝修到了山腰上半,百米高的水库看下去,让人腿脚发软。 周围悄无声息,除了破败的建筑,什么也没有。付月起身拖着脚步,小心翼翼走向大坝上中央的小楼里。 她观察许久才推开大门,灰扑扑的霉臭味道扑面而来,她不得不捂住口鼻。 进去就是一楼,这里有几间大型的办公室和会议室,里面摆着桌椅和破烂的电脑、显示器,甚至还有三两颗绿植。 要不是环境太过阴森、凄败,都会让人恍惚这到底是不是末世。 楼梯在大门左侧,有往上的,也有往下的。 下边是大坝内部,下了一层就是黑漆漆一片。付月不敢去,往上走到二三楼。在上面摸摸索索一个多小时,她才确定这栋楼的安全。 她浑身疲惫地回到一楼,就选了大门旁边的旧皮沙发躺下去。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也方便她随时逃离。 毕竟下面更恐怖的黑色区域她还没有去过,不清楚情况。 付月手臂盖住眼睛,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才有点从意外中回神。 她想得明白罗定的行为,把她推出去不仅可以报仇,还有拖住卡车后面几只丧尸的正当理由。 保住整个小队的安全,即使回了基地,谁都不能说他什么。 对于这支队伍,她没有多大感情,只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换谁都不太能接受得了。 她不敢看自己的手,浑身的疼痛让她回忆起穿越前的和平美好,半梦半醒中,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样想念谭俍。 夜幕降临,付月高烧中陷入无知的沉睡。 三层小楼下面,底部最深处那阴暗潮湿的角落,一个庞大的怪物在钢铁之间静待许久。 楼上没了声响,它缓缓探出一只粗大的触手,像向上生长得植物藤蔓朝,去往更亮处。 出了楼梯口,触手头部立起来四周转了转,最终才确定方向,朝大门边的沙发上无声梭去。 那里躺着一个女人,安安静静,对它的靠近毫无警觉。 她一只手挤在身体和沙发之间,一只手掉在下面。 触手凑近她的脸,像是看得见一般,围着她转悠。它似乎很高兴,头部摇动得欢乐,上面那大概能称得上“嘴”的口子也张张合合个不停。 它垂下头部,碰碰女人的额头,又快速地离开。然后它观察了一会儿,看见她没醒,又来亲了她几次,像是贪玩的小孩。 最后一次才轻轻挨上她干涩的唇,贴了许久。 付月在睡梦中动了动身子,把它吓着了,赶紧缩到沙发下面躲起来。 等了半晌女人也再没有动作,它才又畏畏缩缩钻出来。 触手不敢再亲她脸了,“身子”弯弯绕绕从她头上看到脚上,在她上空扭着身子摇啊摇的。 夜深了,周围安静得令人恐惧。 活泼好动的触手卷起女人掉下地的手臂,拉到她腹部搁着。它头部贴向她掌心,顶端的口子里伸出舌头,一遍又一遍舔啄她血rou伤口,许久才安静下来躺在女人掌心,好像也睡着,不闹腾了。 等到天要开始泛白,它依依不舍地从她身上梭下来,一步三回头,回到地下黑暗中去了。 付月是被一声巨响吵醒的。 外边天已经亮了,她紧绷了许多天的神经在这夜松懈下来,睡了很沉的一觉,醒过来想扇自己两巴掌。 外面不知道酝酿着什么危险,她居然像只死猪一样。 回想刚才的那声音,地面都微微颤动,她后知后觉心惊不已。 不会是地震了吧? 毕竟韩厉辰说过,末世之后自然灾害频发。 似乎是为了反驳她心中所想,地面突然又出现同样的响动,还比刚才动静还大。 付月直接吓得僵在原地。 地下……有东西? 她傻乎乎低头往地面看,只见到灰尘被踩乱的瓷砖地面。 又来了一次。 付月方大梦初醒往外跑,一路踩着颤动的地面,她能感觉地动的频率越来越高。 水库下面有东西? 付月惊慌,跑到直到离大坝尽头还有100多米,她气喘吁吁停下。 世界在不知不觉间平静了。 付月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缓气儿。 她十多个小时没有进食了,昨天又累了伤了那么一阵,状态实在不算好。 地下是什么东西? 付月天真的脑子难得聪明一回,回身遥遥望向那栋三层小楼。 “它”为什么要突然发出动静?是机器,还是……怪物? 不可能吧,她扯扯嘴角。 丧尸很怕怪物的,如果这里存在,昨天还能有那么多丧尸出现在远处的桥边上? 关键是,丧尸不能感知怪物…… 付月面色肃肃地沉思,心中其实已然确定。她隐隐觉得,那发出巨响的东西并无恶意,只是在驱赶她。 在原地想了半天,她本来待着也没什么事,不如去看看。 她回到楼梯口,缓慢又带着试探地一步一步踩着楼梯往下而去。因为刚才的动静,她对那黑漆漆的一片不再如昨日那样害怕,丢了一个小零件滚下,回声悠荡,下面很深。 她摸着金属楼梯的扶手,一层一层很小心,昨天从小楼里搜罗出来半明的手电照着路。 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最后半只脚终于落在了底层。 好安静。 付月着了魔似的,往从刚才响动中摸索出的方向前进,潮湿的空气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走几分钟,她停下。 手电射程中不再是腐朽的钢铁,那片区域圆亮隐隐泛着银光,形状看不清楚。 照上一点,上面空间泄露几缕晶蓝,她完全看不清面前挡着什么,有些害怕和不确定,却莫名知道,自己要找的就是它。 微光一直照射着,它却并没有动静。付月和它站在两方顽固无声地抗衡着,慢慢地,仅剩的那点恐惧也从付月心中消散。 付月想问点、说点什么,动动唇却没有出声。 直到本来就破烂的手电随着时间过去,罢工了。在彻底的黑暗中,付月轻步缓缓向前。 不知道出于何种缘由,她直觉这是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 她靠近它,过了很久伸出手,摸到它的那一瞬间,入指冰凉,表面颤抖——它生气了。 是怪物! 还是苏醒着的。 付月有一瞬间被吓到。 它突然发出巨大的吼叫,将付月耳膜几乎要震穿,整个人要倒了,只能扶着它。 上空突然照出一片银蓝光,付月抬头,怪物的头部随着愤怒绽开一朵银蓝花,里面有如一个如梦如幻的“星空”。 在这片光芒下,付月摇摇晃晃,彻底看清楚它的模样。 丑陋,又美丽。 蓝光体后面是它大大的躯体,光芒沿着巨大的四肢向下。巨肢很粗,看起来像它的腿,其实是无数的面如金属的银黑色触手拢在一起,可以随时散开在空中漂浮摇荡。 它为了恐吓付月,低“头”凑到她面前,发出吼叫。 付月捂着耳朵,一动不动。 她咽了咽口水,呆呆地仰头看它,眼中满是惊艳,以及出于直觉不自知的亲近依赖。 付月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