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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大佬一心向学 第49节

    “这样不太好吧……”

    “诶,你拍什么呢?”

    正说着的三人,突然看向唐隽,其中一人大喊着:“同意你拍了吗?”

    唐隽将摄像机放下,露出一双清冷的眼,凤眼狭长,犹如那柳叶弯刀的手术刀,锋芒毕露。

    他独自一人站在护栏外面,兰枝玉树似的像是月亮上的那颗桂树,薄唇轻启:“没有最终目的的挑衅都是愚蠢,反抗教育者的行为更是自掘死路,蠢上加蠢。事实证明肌rou和智商确实分属于两个不同的系统。”

    说完,唐隽嘴角一勾,嘲讽十足。

    第31章 计划

    “诶你什么意思?”

    “小孩儿你说谁呢?”

    “想挨揍是不是!”

    樊立三人差点被气出脑淤血, 无论谁被一个小孩儿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都忍不了。

    “噗!”

    郑晔瑜被逗笑,和赵彦一起, 一左一右将唐隽护在身后。

    这么一个高智商大佬, 必须在后方当军师,打架的事情交给他们就好。

    “这都听不懂,智商确实不行。”

    “智商要是高,能做出这种事吗?”

    “智商不行,品德也有问题,这是要废啊。”

    “可不是, 所以就只剩下拳头硬了。”

    郑晔瑜和赵彦“一唱一和”, 气的樊立三人已经提着雪板要来“拍”人, 更衣的大门被推开,省队的女孩子们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

    同时,杭峰离开的正门也被打开,两女一男,三名教练人手夹着一个教练本,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一场“战争”,瞬间消弭于无形。

    最后樊立给了唐隽等人一个“等着瞧”的眼神, 转身再度回到雪地上, 和后续走来的队友们站在了一起。

    至此郑晔瑜和赵彦绷紧的肩膀这才松缓下来。

    两人对视, 担忧中还有些尴尬。意识到自己似乎不经意间接触到了杭峰并不愿意被外人知道的事情,而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他们则完全没有参与的资格。

    省队总教练, 省队队员,以及杭峰……这紧张的关系,不得不让人捏一把汗啊。

    沉默对视几秒,身后传来声音:“小峰同学?”

    转头看去, 是三名教练中的一名,穿着黑色的一套羽绒服,头发随意在身后扎着,杏眼高鼻,本该是个很漂亮的模样,但因为眼中的严厉而破坏,不怒自威很难亲近。

    第一个打招呼的是唐隽,乖巧叫道:“阿姨。”

    然后对同伴介绍:“这是杭峰母亲,陈虹阿姨,省单板滑雪队的总教练。”

    随后又介绍了两人。

    很简单的寒暄了两句,陈虹问:“小峰呢?”

    三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唐隽言简意赅解释:“因为我们的关系杭峰和您队员争辩了几句,刚刚走了。”

    “啊?走了?吵架吵输跑掉了?”陈虹诧异。

    谁都没想到,陈总的结论竟然是这个,一时间都被哽了一下。

    话说您儿子和您队员吵架本身应该才是大事儿吧?什么叫住吵架吵输跑掉?怎么您这是希望杭峰杠上呗?

    陈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绷脸蹙着眉想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喊:“樊立!”

    人群里的青年绷着脸,不太情愿的走到了陈虹面前。

    陈虹开门见山:“刚刚怎么回事儿?”

    樊立背着手,耸眉耷眼:“没什么事。”

    陈虹蹙眉:“我现在问你,你可以从自己的角度告诉我。”

    “真没什么,就很正常。”

    “行,等我了解清楚的。”

    樊立低头站了一会儿,就这站姿在三中的体育生都不敢这么站,歪肩瘸腿,跟个“二流子”似的,从头到脚刻着不痛快。

    憋了两秒还是说:“反正我不明白,为什么杭峰不是队里的,您说他要上学没空训练没关系,把名字挂在队里,这么一周来一次也行,现在这样敞养着算什么?他要三心二意您也由着他三心二意?”

    说完,他抬头看想陈虹,眼眶有点红:“他能干,练什么是什么,冲浪滑雪攀岩都随便拿的出手,那有本事就去参加国际比赛啊,国内和我们抢资源抢资格,我凭什么要忍着。

    就因为他天赋强,就可以随便挑拣,想练什么就练什么?那我们算什么?我们这些天天练着的,还要被他挑挑拣拣地算什么!”

    樊立这话显然不是第一次说出口,语气算不上激动,但眼底的愤怒和委屈很明显,一副被大人欺负了的孩子模样,说到最后嘴巴都在颤。

    说到底他也不过才17岁。

    如今说着这般诉苦的话,瞬间就有种老实孩子被欺负惨了的可怜样儿。

    郑晔瑜和赵彦都有些动摇了。

    可不是,之前以为杭峰冲浪那么好,肯定是省队或者国家队的,结果他跑去参加国家”集训队的资格赛,只为了拿奖金,挂名“浪域俱乐部”,但是个业余选手。

    你要说他滑雪好,拿了全国冠军,都上新闻了,可他竟然不是国家队员,今天来了听这么一出,才发现他竟然连省队队员都不是。

    要不是因为父亲和母亲都是这个行业里的大佬,能享受这些资源吗?

    那是不是……所以他才能有这么好的成绩啊?

    “所以杭峰的冠军都是阿姨给他颁的呗?”

    然而,就在两人开始动摇,樊立泫然欲泣,唐隽终于替头发丝儿都要气得炸开的陈虹开口。

    他直视樊立,既不高也不壮的身体,却有种强劲的力量,让人无法对抗般的存在。

    “委屈什么?体育比赛,菜就是原罪。”唐隽说,“杭峰就是这么强,一周只来练一次也比你们强,所以你们才会羡慕嫉妒,恨到胡乱栽赃,颠倒黑白,诬陷一名为了这个队伍兢兢业业,认真负责的优秀教练。”

    “良心还在吗?”

    像是呼应唐隽的话,雪场的大门“哗”的一声被打开,杭峰抱着一个中号的收纳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的出现像是火球,瞬间吸引了所有的人。

    然后便注意到了他抱在怀里,透明的收纳箱里那一个个堆叠在一起的金色物体。

    看清楚里面是东西是什么的人,呼吸都停顿了一瞬。

    那里面……有奖杯,一个个的,金色的奖杯堆叠在一起。还有金牌,五彩的绶带缠绕着一个个奖牌,在箱子随着杭峰的走动一摇一晃。透明的奖杯,稀少的银色,各种各样本该挂在滑雪馆门厅前,荣誉展台上的东西,如今就像一堆垃圾似的被杭峰抱在手里。

    他走到护栏前,将这些东西“哗啦”一声倒在雪地上,环顾一圈,最后看向樊立,说:“看一下,有没有拿错的。”

    白色的雪,金灿灿的奖牌,随着那重物坠落的声响,所有人的心脏像是都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紧紧捏住。

    安静。

    无声。

    “看清楚了,点仔细了。”杭峰语气淡淡,透着冷,视线落在樊立脸上,“仔细想想,n省的单板滑雪可以成为强队,和你有多大的关系?我用掉的资源有没有换成荣誉还给队里?还是说没有了我你就能拿冠军?

    清醒一点吧,樊立。”

    被点了名的樊立脸上颤抖,看着地上的奖杯奖牌眼睛都红了。

    这次是真正的,被气得,羞辱狠了的红。

    “那个小峰……”唯一的男教练忍不住开口,话没说完就被顶头上司“看”了回去。

    陈虹则在叹了一口气后:“也行,你既然不愿意加入队里,以后也不用过来训练,你的东西都收拾走吧。”

    想了想,陈虹又接一句:“我办公室里还有不少你的奖状,一起拿走。”

    最后语气一厉:“行了,还杵这里干什么,拿上你的东西走。”

    杭峰翻身跳进雪场,将自己的奖杯奖牌胡乱地塞进储物箱里,“乒乒乓乓”金属的碰撞声像是刀刮在省队队员的心脏,千万般的滋味难以形容。

    多少年了,从领导们决定在门口大厅设立一个荣誉长廊,那玻璃柜门后面就不断的添着大大小小的物件,几乎都是灿灿的金。

    荣誉栏甚至还扩建过一次。

    这些都是队里的荣誉,他们也理所当然地视为自己的骄傲,可今天,现在,有人当着他们的面把这些拿走,可他们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才想起来,那荣誉栏上,有大半的奖杯奖牌刻着的都是杭峰的名字。

    “荣誉”,对于运动员而言,比一切都重要,也是他们日日夜夜坚持奋斗的动力。

    他们骄傲着,参加全国比赛的时候抬头挺胸,享受竞争对手羡慕的目光,听着他们在身后指着他们说:“是n省的,他们很强。”

    确实,n省单板滑雪队很强,无论男女,只要派出去打比赛的队员,进去决赛都轻轻松松,甚至很多全国排名都在前五。

    然而也只是前五。

    进决赛没有奖牌,前五名没有金杯,他们犹如那威武雄壮的身体,却唯有杭峰是持着武器的手。

    往日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甘心承认,被大脑自我欺骗。

    此时才真正想起,杭峰本身是n省省队的“核心竞争力”,是他们的矛头最尖锐,冲击在最前面,扛住所有压力,与其他最强运动员激烈碰撞,并获胜的存在。

    当最后一个代表u型池a级全国大赛冠军的金色奖杯,被杭峰放进储物柜里的时候,省队队员的脸色都难看极了。

    更有很多的目光在这一刻,突然就落在了樊立的身上,都是埋怨。

    大部分人都是如此,最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尤其是集体犯错的时候,他们更希望将过错推到一个人的身上。

    毫无疑问,作为矛盾焦点针对杭峰的樊立,如今也被他们针对了。

    如果……劝一下樊立就好了。

    如果……早知道真会把杭峰气走,就不跟着樊立胡闹。

    如果……不听樊立的就好,什么叫做争取权利,其实陈总也没问题啊,就是厉害了一点,鬼畜了一点,管他们严不也是为了他们好。杭峰就更没有错了不是,人家的奖杯奖牌一直放在队里,出去比赛也都是挂的省队名字,不住校就不住校呗,档案不在省队就不在省队,把杭峰当个外援不就好了。足球队的外援请回来不都客客气气的,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受气了呢……再说,他们都和杭峰那么熟了,说是一起长大的都不为过,为什么这次偏偏就犯了糊涂?

    都怪樊立!

    樊立被这些目光“戳”着后背,脸上的血色都褪尽了,比脚下的雪还要惨白,但眼尾是红的,红晕扩散蔓延,像是涂抹了绯色的眼影,深处透着一丝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