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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偏执独爱我 第46节

    宫里是一趟浑水,她都避之不及,李氏却想方设法把大jiejie往火坑里推,但凡大jiejie仔细想想,便知此事行不通。

    容祀是什么人,怎会由着旁人设计陷害,吃了哑巴亏,还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可赵荣淑一步步爬到她跟前,仰面瞧着昔日一同玩耍的meimei,眼皮一垂,泪珠啪嗒啪嗒的掉着,她声音涩涩,“华儿,当jiejie求你了,求你替jiejie说句话,让殿下收了我。”

    赵荣华咬着唇,不肯吭声。

    赵荣淑抬起眼来,一把握住她的手,神色哀怨,“我的头上留了这么一条疤,日后不会同你争宠的,华儿,你若是还不放心,我…”

    她四下看了一圈,忽然将几案上的瓷瓶哗啦拂到地上,飞快拾起一块大瓷片,朝着自己的面颊狠狠就划。

    倒地的大嬢嬢风一样跑来攥住她的手,两人又抱在一起,放声大哭起来。

    李氏瞧着下头乱糟糟,心里却愈加松弛下来。

    除非赵荣华铁石心肠,否则赵荣淑是一定要进宫的。

    华儿,你要信我,我不会妨碍你什么,只求你给我一条生路!”

    赵荣淑一咬牙,以头抢地,跪在赵荣华脚边。

    大jiejie,你好生糊涂!”

    赵荣华气急,站起来想往外走。

    身后却传来李氏不疾不徐的声音,“你jiejie自小宽厚,昨夜吃多了酒水,走错了房间,可睡都睡了,他太子可以拍拍屁股不当回事,你大jiejie却是没脸活了。

    老身舔着脸给淑儿像你求个情,求你看在她爱护你长大的份上,就帮她跟太子说说情,留下淑儿。”

    对,华儿,大嬢嬢知道你是个贴心懂事的孩子,你为我们赵家做了许多事,大嬢嬢心知肚明,若你这次帮了淑儿,大嬢嬢就算往生吃斋念佛,也定会记得你的恩情。”

    大嬢嬢抚着赵荣淑的鬓发,声泪俱下的央道。

    赵荣华绞着帕子,恨不能一闭眼,权当一场噩梦。

    二嬢嬢见缝插针,尖锐的声音应景的响起,“就是,她脸都花了,难不成会跟你去争宠?!

    淑儿心眼好,去到宫里与你而言是个帮衬,总比你一个人受人排挤要好。

    亲姐妹不帮,难道你还要去帮外头的…”

    二嬢嬢,你这话说的,到好像我是一宫之主,一句话便能决定jiejie前程似的。”

    赵荣华冷冷一笑,面上终究没了耐性。

    吆,看来真是得宠了,从前可不敢这样跟我说话,啧啧,到底是太子身边的人,底气都足了,我也是自不量力,过来招惹你作甚。”

    二嬢嬢刻薄的笑笑,明艳的指甲掐着帕子,眸底沁出嘲讽与不屑。

    我要怎么同你讲话,二嬢嬢?”赵荣华不怒反笑,想起曾经被她恶言恶语挖苦刁难的时候,不禁又道,“你们阖家吸我的血,啖我的rou,还要我奴颜婢膝讨好与你,这道理似乎讲不通。”

    你!”二嬢嬢扯下脸上的伪装,柳眉一竖,狠狠地冲她啐了口,“你一个孤女,能帮衬我们什么,别在这里给自己脸上贴金!”

    这是不认从前种种了,当然,赵荣华也没想她们承认。

    还不闭嘴!”

    李氏重重一拍几案,二嬢嬢噤了声,灰头土脸躲到二伯身后。

    太子定是极其宠爱你,否则也不会驾临赵府,眼下你虽没有封号,总是能在他面前说上话的,老身不求你给淑儿争些什么,只是淑儿被人破了身子,总归嫁不了好人家了。

    就当老身求你了,帮帮你jiejie吧。”

    她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自觉已经放低了身段,赵荣华便是再怨自己,也该因着孝道和姐妹亲情应下这事。

    昨夜挑的那两个婢女,模样都是好的,届时与赵荣淑一同送入东宫。

    三人各有所长,定能哄得太子食之成瘾。

    祖母,我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婢女,在宫里,在殿下身边,我说不上话,也不想替大jiejie说话!”

    李氏气的拾起杯盏,抬手掷了过去。

    只听“哎吆”一声响。

    众人纷纷抬首看去,容祀捂着头,就站在门外檐下。

    第43章

    李氏吓得面无人色,登时从堂上疾步走下来,跪倒告罪。

    赵大郎与赵二郎慌不择路,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找个缝钻进去,以示此事与自己毫无干练。

    可他们额头上的汗出了一层一层,脑子却是浑浑噩噩,没有半分主意。

    两个妇人忙拉着夫君的衣袍,齐齐跪拜下来。

    原先闹闹嚷嚷的厅内,霎时鸦雀无声。

    容祀站在门外,久久没有动弹。

    他捂着鬓角,略低着头,似陷入深沉的凝思之中。

    赵荣华见他修长如玉的指缝间,渗出斑驳血迹,不由得走上前去。

    她轻轻移开他的手,看见右边额角破了口子,斜斜飞进发间。

    伤口不深,却很狭长。

    她连忙从袖中扯出帕子,按在伤处小心翼翼的拭掉血珠,又将帕子叠起来,捂着他的头,小声道,“疼不疼?”

    那人斜眼看她,见那一双美目尽是关切与担忧,不禁唇角一凛。

    疼,要吹吹才好。”

    赵荣华睨他,没好气的拉过他的手,按到帕子上。

    她们欺负你?”

    那帕子软软的,就跟她的小手一般滑腻,腥甜气盖住原有的清甜,容祀抬眼逡巡一圈,地上跪着的人无不战战兢兢,筛糠似的颤抖。

    容忌过来打断这场闹剧,于赵荣华而言求之不得,现下只想快快离开,哪里还想重翻糟践之事。

    她想走,便状若无恙的开口,“咱们回去吧。”

    甫一转身,便被容祀握住了手腕。

    她吃惊的抬起头,对上那双眸眼,那里不是清湛澄澈,而是幽深如晦的冷寒。

    你是…”

    她张了张嘴,白皙的牙齿露出红唇,像是呆萌的兔子。

    容祀将她拉回厅内,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每个人听得清楚。

    方才都有谁呛你话了,一一指出来,孤,杀了她们,给你出气。”

    他说的轻巧,好像在说,饭不合口,再换一碟这样简单。

    话音将落下,堂中跪着的那些人便吓得面如死灰,哆哆嗦嗦抖成一片。

    身后跟来的那两个婢女,目瞪口呆的站在不远处,惊愕的望着方才一路温润的太子,忽然就变得狠戾毒辣起来。

    明明,他跟她们说话时候,眉眼谦和,连声音都充满磁性。

    她们再不敢妄想,忙跟着一同跪了下去。

    殿下,是你?”赵荣华意识到,容忌走了,容祀回来了。

    那阴恻恻的笑看的她汗毛耸立,她忙往外抽手,颇为惊慌的隔开些距离。

    孤若不来,你跟那个废物如何收场?”

    他笑盈盈地附在她颈项,几乎咬着她的耳朵说道。

    赵荣华的腮颊慢慢烧热,她局促的扭开头去,却被容祀一把抱住细腰,就着宽大的太师椅,坐在了主座之上。

    方才孤耳朵不好使,仿佛听见有人骂淳淳是个孤女,是哪位长辈说的话,抬起头来叫孤瞧瞧。”

    他抚着赵荣华的腰,轻描淡写地如同话家常一般。

    二房浑身颤的厉害,听到这话,两只胳膊绵软地如烂泥一般,起了好几起,这才勉强撑住了头颅,惶恐的答道,“殿下,是民妇…民妇口无遮拦,求殿下赎罪,民妇往后一定改掉这个嘴碎的毛病!”

    说罢,手臂一软,整个人如没了骨头一般,踉跄着扑倒在地。

    容祀捏着赵荣华的小手,举到眼前一根一根的抚触,眼角余光扫到那人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禁嗤了声。

    闻言,众人更是心中没了底,愈发忐忑的伏地连连告罪。

    好端端的一个人,偏长了这么一张爱惹是非的臭嘴,可真是令人生厌。”容祀眉目微垂,懒洋洋的靠扶手,兴致满满的把玩那只柔荑。

    润的跟美玉一般,便是连指甲都生的颗颗饱满光滑,粉粉的如同珍珠。

    指肚划过她的掌心,激的赵荣华轻微一抖,容祀紧了紧环腰的手臂。

    听闻赵家老夫人尤其擅长女红,当年曾以一幅百鸟朝凤织锦绣屏夺得京城贵女头名,孤有个办法,一来能治得了你媳妇的毛病,二来也能让孤瞧见老夫人的忠心。”

    李氏瘪了瘪薄唇,颤声道,“老身愚钝,不知殿下何意。”

    容祀侧过头,冲着李氏笑道,“孤想着,如此刁妇开口闭口夹枪带棍,不若老夫人拿出当年绣花功力,在她嘴上绣一幅母慈子孝图。”

    二房脑子嗡地一声,如同被利刃刺穿了脑浆。

    方到此时,赵家人才好像初初看见传闻中手段狠辣的容祀。

    可惜,为时已晚。

    昨日还在做着升官发财美梦的一家人,此刻都在心里都在暗中埋怨懊恼,毁不该因一时贪利忘却此人原本心性。ā陆ksw.二房嚎啕着连连磕头,涕泪横流也顾不得去擦,只祈求容祀能收回成命,苟延残喘叫她活命。

    容祀却是置若罔闻,看着李氏一张老脸凝成沟壑,不由得谈身上前,勾起赵荣华颈边的一缕乌发,慢悠悠的问道,“怎么,老夫人这是要宁死不屈,包庇你儿媳?”

    李氏身子骤然失了力气,却仍强装镇定,面露惶惑之色。

    殿下,老身以为,罚的有些重了。

    她们婶侄之间不过是几句玩笑话,起了冲突也是难免,彼此间道个歉,便无伤大雅,万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伤了一家和气。”

    老夫人说的极是!”

    容祀忍不住拍手称赞。

    可孤方才明明听到,她说淳淳是孤女,既是孤女,又何谈一家人,何谈伤了和气,说起来倒真是没脸没皮,恬不知耻的叫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