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乱臣 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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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尝试写肥章失败(跪倒)我愧疚我有罪,这章评论下掉落红包补偿一下大家吧!明明一定肥肥的,求再信孩子一次qaq 第150章 “薛照年这个老不死的,都这么大年纪竟还这么能打,人多也不好使啊,在这样下去只怕是真的要撑不住了!” 听着副官在身后抱怨着开口,萧澜看了看不远处那个身披盔甲的老者,身上难免挂彩,可竟也瞧不出狼狈,只当真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他仰头看了看天色,转过头开口问身后的副官:“什么时辰了?现下广汉就才只剩多少人,魏培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现在还没出现?” 前几日的交手意在试探,薛照年一直都没有露过面。 他们起初都以为他不过就是来做做样子,大抵就是来为威慑他们一二。 所以当初制定下这个计划的时候他才爽快答应计划。 函谷关关口狭长,两侧又都是山壁,是个很好设伏的地方,届时他以身做饵,逼薛照年亲自出战,之后在两面夹击,纵是他有天大的能耐,也哪里有体力来杀光他们这么多人,最后总是能耗死他。 父皇迫切想在这里看见些希望,所以他只得以身涉险一回,擒贼先擒王,若是成功固然是好,即便出师不利,有魏培他们善后,也能全身而退,总归是不亏的。 可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魏培他人呢? 副官面露难色:“没有消息。” 萧澜头简直突突直跳,随即咬牙:“再去催!” ... 苏苑音跟着薛鸣岐登上城池往下望,地上已经落下了不少箭羽,推下去的梯子又不断搭上来,另一波在撞城门,大概是提前早早就布置好了,分工配合都很明确。 她咂舌:“怎会有这么多的人?” 上京的大皇子,朝中几个皇子里唯一碰过兵权的,永曦帝跟前很是得脸的人物,如无意外,这次定是特意将人派出来历练,若是能从广汉凯旋,那还会是将来的储君。 这么重要的人物,身边却只有大概半数的兵马,剩下的却在城下攻城门,竟都不在萧澜身边护着他?就不怕他会有什么闪失么? 薛鸣岐露出点讥诮,他鲜少会存着最坏的恶意去揣度旁人,只是当最丑恶的一幕幕都跃于眼前,都叫他鄙夷又厌恶。 争夺权柄之下,已经面目全非,顾不上那丁点手足亲情。 “不过是有人自作聪明,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 有的人会以为自己离最高的权柄只剩一步之遥,沉浸在还尚未视线的美梦中,只最后却成为追逐权力上的绊脚石而被扫清。 苏苑音当即明白过来他话中是什么意思,随即又看到早早运上来的滚石和箭矢弓弩。 他方才同自己说的话只怕大抵是没说全。 她才突然对自己这个兄长有了新的认识,这个兄长,当真聪明得可怕。 “那现下该如何办?”她问。 如今的广汉城早已成了一个兵城,自战起时百姓就都已经被撤走安顿,只有梁军守在成中,后来赵乾被调走,这广汉城里的就有薛家军和一些梁军没来得急撤走的伤员。 既是个兵城,那待出城迎敌时,城就空了。尤其是在他们人马本就不足的情况下,现在城中就只有守卫百余人,加上能出些力的伤兵,也不知道能抵抗多久。 且她同薛鸣岐又都不会武。 如何应对?能守得住么? “等。”薛鸣岐唇角微弯,耸耸肩,眸底有些深不可测。 等什么? 还未来得及问,身侧一个守卫中箭倒下,她已经条件反射将人接住,抬眼去给人瞧了瞧伤,之后又是熟练的包扎。 末了,见人被送走,她也顾不上满手的血,伏在墙檐上透气,看着源源不断涌上来的人,有的已经登上了城门在同守卫交手,两边都有人倒下。 人群之中有一人视线强烈得实在叫人忍不住打颤,她转眸,那人将脸上的面具拿下,只瞧见一双很好认的锐利眸子。 是裴玮。 她顿时被怵得退了两步,只见他已经从城下墙檐上跃起像是看见了猎物,躲开跟前的伏击,朝着这边来了。 肩上放了一只温热的手,像是安抚。 “认识吗?”薛鸣岐问道。 苏苑音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只觉得他从一开始就总是对自己有着很深敌意,手段又极其阴狠。 “他是锦西的齐军主将,裴玮。”苏苑音沉着声音道。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她凝眉,不及多想,又被薛鸣岐往后一拉,护在了里侧,只见是一个人影踏着脚下的人几步借力,从墙攀了上来,后又提着剑直直冲着她来,杀机毕露。 薛鸣岐抽出身后随从的剑,握在手里挽了个剑花,轻轻一挑,化开了他的杀意,随即又被薛鸣岐身后连个随从缠住。 这人对苏苑音流露出来的敌意便就是薛鸣岐也察觉,他不免又侧目看她一眼,没问什么话,只道:“这里有我守着,你先走。” 他剑使得好,是熟稔的,但像是没什么力。 纵是方才用的只是巧劲儿,此刻还是苍白着脸在轻咳。 “你怎么样?”她问道。 薛鸣岐温声笑笑:“尚能自保。” 苏苑音点点头,不知外祖父什么时候赶回来,以现在城下敌军的兵力,想来那边被外祖父拿下只是迟早的事。 所以现在她反倒更担心这边的处境。 她又往裴玮的方向看了看,她现下在此处就是负累。 “你小心些。”她道。 说罢她转身匆匆走着石阶下城墙,行至一半,复而又听见薛鸣岐提醒出声。 她回头,只见裴玮似是真就死揪着她不放,当即抛下同他纠缠的随从就径直朝她袭来。 她凝眉快步后退,背抵上了石壁,她转眸看了看下方,有一丈多高,好在下面堆着几摞粮草,当即想出了法子。 在裴玮势在必得的神色中,她心一横,偏不想叫他自以为是,面上的惊慌一扫而空,挑衅地朝着他面露讥诮,身子却在他剑快要指上自己的那一刻,向着下头倒去。 她重重摔在粮草上,滚了几个圈才慢慢缓了力,却还是疼得呲起牙。 她也不耽搁,当即撑起身子就想跑,却不见裴玮继续追来,只薛鸣岐焦急地探身出来,对上她的视线,随即松了口气无奈笑笑。 裴玮又再度失手,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到黎明,索性也不在深追,只跃下城墙朝着众人正抵着外头撞击的城门而去。 他抬剑劈开人群,想要从里将城门打开,放外面的齐军进来,只这一过程实在格外顺利,薛家军并没出多大力阻拦,稍一出手就将他们全都拨开,同方才奋力抵住城门全然是两幅样子。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门衡,已经来不及他犹豫,刚一抬手,就只听见头顶传来一道清隽的声音。 “放。” 看着突然数把对准自己的弓弩,原来竟是早料定了他会来,设了陷阱在此处等着他。 瞧着无害好欺,却当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他被箭矢破开皮rou和筋骨,仍旧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破开抵住门衡的锁链,纵使他死,外头去齐军最后也会占领这座城池,只是那个苏苑音没死在他手上,不知阿芜会不会怪他。 城门赫然放下,他也随之力竭倒下,只最后一眼瞧见的,却是晨起的朝阳,红衣猎猎的女子,带着身后一队玄甲军,朝着这边破空而来。 十月初十,小雪。 瑞阳王麾下薛家军在广汉大胜,结束了一直以来两方焦灼的局面,大皇子在函谷关身陨,薛国公不杀战俘,其部下半数被劝降。 广汉大败的消息传回上京,痛失长子又折损了大半兵力,叫永曦帝生生怄出一口血来。 如今南边的城池也一直在沦陷,眼见萧阙就要打到上京,朝中竟真的就无人可用。 如今大齐颓势愈显,千头万绪之下,朝中向邻国和亲借兵的呼声越发强烈。 如今适龄公主有两位,本是该在轻尘跟凌瑶之间,只宫中却突然传出轻尘公主跟殿上太监繁钦有私情,虽然那造谣者已经被贤妃当即仗杀,只是永曦帝很快就决定叫轻尘和亲邻国。 消息传到广汉时候,苏苑音正在养伤, 因为那夜里的一摔,她伤了脚,同外祖父一起留下养伤。 听见这个消息的之后还是免不了替轻尘觉得悲哀,曾经是荣宠最盛的公主,但是也能被毫不留情的摘掉光环成为被推出去的弃子。 萧澜死后,二皇子萧旼就顺理成章的被封了太子,继任储君之位。 惯是给了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吃的做法,贤妃同背后的侯府又能有什么异议,只此举瞧起来是制衡之术,也确实能叫众人都无地置喙,但是又哪里能一劳永逸,难免要叫身边的人心寒。 薛照年受了些皮外伤,碍着面子嘴硬,偏说是小伤,每每何满给他施针的时候蹙紧的眉头都可以夹死苍蝇。 齐军退兵了之后,广汉的扫尾和重建就落到了薛鸣岐头上,薛鸣岐忙得脚不沾地,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尤其是洛蔓笙在广汉的那几日最甚。 那夜里洛蔓笙说是收了萧阙的急令,从七盘岭赶来相助,本以为是十万火急,哪知她前脚刚到,薛爷爷后脚就带着薛家军赶回来了。 薛照年瞧见她,倒是将人多留了几日,只是薛鸣岐像是在刻意躲着人,有时接连几日找不见人影,犹记得洛蔓笙临走前的那夜才堵到了薛鸣岐,不知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那日之后薛鸣岐唇角上似是破开了道口子。 也因此之后的几天苏苑音每每瞧见他就心虚,因为比起他这个闷葫芦自己说出口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所以在头一天瞧见洛蔓笙时候,她就将这其中的曲折都说予洛蔓笙听。 将伤养得差不多之后,苏苑音跟着佘涂去了趟扬州,为的是夏琴同赵三千的亲事。 在她养伤的时日里,赵三千接连拜访过几趟来给夏琴提亲,态度倒是极诚恳,但时间上却赶了些,听说是因为赵三千的母亲,也就是此前在上京同她们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惊了周芜马车的老妇人,近日来身子不大康健,只临了时心中唯放不下赵三千亲事。 赵三千为商的确是精了些,为人子却孝顺,才从兖州回去,随即马不停蹄的带着极重的聘礼来了趟梁州。 苏苑音问过夏琴的意思,她有主见,苏苑音同她将利弊都说清之后就叫她自个儿决定,得了她的首肯之后苏苑音才提她将亲事给应下,才紧着给她添置一份嫁妆。 扬州会稽是赵三千的祖籍,自交战之后,他就将家人都安置回了扬州。 前几日春棋已经陪着夏琴先去了扬州,彼时苏苑音尚在养伤,佘涂也同何满有些药方上的事没弄好,于是迟了几日,但是作为夏琴的娘家人,总归是要亲自去送嫁一程。 梁州到扬州也一路都很顺遂,因为南边一路的城池基本都已经主动投诚或是被萧阙带兵收回,萧阙擅武,但是也慢慢会使怀柔的法子,少有瞧见硝烟。 苏苑音这才甫一到了会稽,就听说梁军也从荆州到了扬州来,就恰巧在临县豫章,听到这一消息百姓倒是不见慌乱,只县令已经开始写那投诚的降书,后来又拿到挨家挨户去签字,好一并呈到萧阙面前表决心。 到了赵家时,那个官差不懂,要每个人都逐一签字,便就是苏苑音佘涂都不例外。 苏苑音是做着夏琴娘家人的身份来的,也图个皆大欢喜,便就也那笔写了个自己的名字上去。 这种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事办好的法子她乐见其成,巴不得哪哪都这样,萧阙还能少点阻力。 佘涂知萧阙要来,还撺掇着她去瞧瞧人。 她却突然有些“近乡情怯”,突然见了只怕不知该同他说些什么,总之是怯懦,随即只摇摇叹口气,说夏琴的事先过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