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玄幻小说 - [综漫] 身为直男却成了乙女游戏主角在线阅读 - 第270章

第270章

    “然后是拥抱。”

    然后,趁着藤原由希还没有反应过来,太宰治依托着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将对方拉到自己的怀抱中,像是对待某种虚幻的存在般,用一种古怪的姿势,轻轻虚抱住了他的后背。

    藤原由希下意识举起那只被咬了一口的棉花糖,防止糖云沾到对方的头发上变得黏黏糊糊的。

    “抱歉,我倒是有被人告白过的经验,不过却从来没有拥抱过人呢。”

    “是这样子做对吧。”

    耳朵边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用一种甜腻腻的声音说道。

    “那么最后一项,还有接吻。”

    “不过对于藤原来说,接吻一定是要成为恋人之后才能做的事吧?”

    “哦呀,这样子的话,我和藤原君在未来也能成为恋人吗?”

    藤原由希的身体僵硬住了,像是被人夹住后颈的猫,一时间无法动弹。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动作,还包括对方所说的话。

    脑海中飞快运转着,思索在这种场景下应该说什么话比较恰当。

    就在藤原由希即将开口之时,就听到太宰治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原本甜腻腻的声音,变得低沉又沙哑。

    用一种悲哀、可以说是恳求的语气,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所以「这次」能不能选我啊……”

    「这次」?

    “——喂,差不多到此结束了吧。”

    意外的,江户川乱步没有像小孩子那样气得跳脚,而是用一种冷静的声音说道。

    碧绿色的眸子没有对眼前的画面产生波澜,理智又锐利,目光炯炯地看着正对着自己的太宰治,面无表情地说道。

    “名侦探可是答应过小狗君的。”

    “你要来破坏的话,我可绝对不会允许。”

    『想要做的事情也好,想要完成的心愿也好,不论藤原提出什么要求,名侦探都会答应的。』

    “……”

    太宰治的眼神暗了暗,慢吞吞地松开了手。

    原本就只是虚抱着的姿势,本就感受不到对方的体温,如今松开手,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黑发少年脸上的表情似乎没有变化,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只是对上那只裸露在外的鸢色眸子时,才能看到眼神深处的空洞与虚无。

    “好吧。”

    “祝你们玩得开心。”

    藤原由希沉默着,攥紧手里的棉花糖。

    但他只是在停顿了半秒钟之后,将手里的棉花糖递给了面前的绷带少女。

    “太宰小姐。”

    “还是请收下这个吧。”

    ……啊~啊,这是你最后的温柔了吗?

    真是过分啊。

    这次太宰治没有拒绝。

    他伸出手,从衬衫袖口露出的那一截手腕也被绷带缠绕起来,不知道隐藏在底下的是什么。

    到两个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

    太宰治坐在长椅上,低着脑袋,看着手中的棉花糖。

    过长的刘海挡住了大半张脸,虽然那张脸原本就已经被绷带缠绕着,难以窥见脸上的表情。

    时有路过这里的游客,在看到长椅上坐着的,身穿黑色西装的绷带少年,这幅与游乐园格格不入的突兀装扮,不由得惹人偏头注目,却又被对方身上阴沉的气场所逼退。

    那个有些古怪的绷带少年,和游乐园氛围唯一融洽的部分,大概就是对方手里捏着的粉色棉花糖了。

    太宰治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轻笑一声,伸出舌头。

    然后一点一点的,将那片粉红色的糖云用舌头卷入嘴巴,感受着蓬松的棉花糖在唾液的作用下融化消失,变成甜滋滋的味道。

    黑发少年品尝的动作缓慢,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像是在认真品味一样。

    即便吃得再怎么慢,最终还是有吃完的时刻。

    太宰治看着手中已经光秃秃的竹签,嘴巴里的甜味却在一点点的消散。

    最后的最后,也还是吃光了啊。

    纤细的手指捻着竹签,手感和港口mafia地下室里,用来刑讯的钢签的手感截然不同。

    扎入指甲缝中,向上一顶,把便能完成地取下甲片。

    不过棉花糖的竹签可不是用来做这种事的。

    ……啊,如果被它刺入心脏,他会死掉吗?

    是幸福地死去,还是痛苦地死去?

    又来了,那股令人扼腕的空虚感。

    他的心脏像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将手放进去,触碰不到任何东西。

    他一直试图寻找能够填补满这个窟窿的事物。

    酒、宝石、鲜血、子弹、死亡……

    越是往里头塞,这个窟窿却被撑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漆黑,完成无尽的深渊。

    他有时会站在深渊旁往下看,却莫名的,为自己那片无穷无尽的空虚而感到恐惧与绝望。

    然而,当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填满这个窟窿的东西,然后低头再去看时。

    却发现用来填补深渊的,是无数粉发少年的尸体。

    天空中的太阳随着地球的自转,一点一点向西边着落。

    太宰治坐在长椅上,鸢色的眸子空洞地望着虚空,那副了无生气的样子,像是在火焰中被烧焦了的黑猫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用一种轻弱到不能再轻弱的声音,低声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