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玄幻小说 - [综漫] 港口甜心,被迫营业在线阅读 - 第122章

第122章

    黑泽莲的瞳孔狠狠一震。

    面前打着哈欠,嘴角带着笑意的青年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所有心思。那些隐晦却深刻,希望那人发现的心思,在那双绿色的眼眸下,已经无处遁形。

    “我去洗漱啦,黑泽君,谢谢你买的草莓浴盐。”

    ……实际上,那人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

    他只是不会领情,也不肯长大。

    嘴上说着要为世界祈福,心里却幼稚的像个混蛋弟弟。

    正想着,混蛋弟弟的消息发了过来。

    我不找你,你永远不会找我。

    对方还配了一个垂耳兔沮丧的表情包。

    黑泽莲从来不删聊天记录,如果他一直往上拉,会看到这句话收到过好几次。

    失去异能时没有找他,被迫加入港黑时没有找他,与故乡失联时也没有找他。主要是因为黑泽莲觉得找他会把问题变得更复杂。

    他发了一个用脚把对方踩在地上摩擦的表情包。

    黑泽,我有礼物想送给你。

    黑泽莲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不要。

    陀思要送人礼物,通常离坑人也不远了。黑泽莲最近刚被他坑过一次,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心里格外戒备。

    原先他对森鸥外只派他和芥川龙之介两人去面对黑衣组织、险些被围剿的事感到十分

    愤怒,但后来想想,他欠着港黑一大笔钱,芥川龙之介又是港黑游击队的队长,森鸥外就是要找工具人试水,也不可能派他们两个去。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港黑最初得到关于黑衣组织的情报是真的,但中途黑衣组织收到消息,又重新更换了情报的内容。他和芥川龙之介原本的对手只有琴酒和伏特加,其他人是情报更迭后过来的。

    被卷进来的福泽谕吉,是森鸥外预先留下的“后路”。森鸥外心思缜密,每次行动都会事先设想最坏的结局。

    而此次行动的最坏结局,就是他和芥川龙之介以及福泽谕吉全部被黑衣组织解决,武装侦探社失去社长,必然会对黑衣组织进行疯狂报复。等到有了共同的敌人,侦探社一定会和港口黑手党结盟。

    森鸥外总是站从港黑的利益角度计算。

    至于将他们的情报卖给黑衣组织的陀思,大概率也在进行着自己的计划。他不会为了好玩而纯搞事,他搞事的目的永远只有一个,为了他的梦想。

    黑泽莲太了解陀思了,正如陀思了解他一样。他们从小到大,都在不断试图说服对方。

    少年时陀思切断了他感知疼痛的神经,让他即使断了骨头也毫无知觉。后来他找到怪医黑杰克,一根一根地将神经全部缝合上了。

    手术的过程,包括复健的过程,他全部录成了录像带寄给了陀思。

    但他的本意并不是报复对方,只是希望让他明白,人是一种情绪动物,喜怒哀乐都是无法避免的,当然也各自拥有着它们的魅力。

    感知疼痛的神经,能让人痛不欲生,但在疼痛过后,也能体会到无病无灾的神清气爽。

    幸福与痛苦从来都是相伴相生,正是有痛苦的反衬,才能让人体会到幸福的美好,从而珍惜它。

    假如像陀思憧憬的那样全世界都充满幸福,没有痛苦,那幸福也会变成烂大街般让人麻木的东西。久而久之,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幸福了。

    黑泽莲对陀思说过:“你不能要求月亮一直圆,它必定会有阴晴圆缺。但你可以在月圆的时候欣赏它,在月缺的时候等待月圆的到来。”

    完全没用。

    对方对于构建完美的理想世界着了魔,丝毫看不到尘世里简单而细微的闪光点。

    异能力在他看来是罪恶的来源,但对黑泽莲来说,异能力却是家人留给他的爱和思念。

    两年多以前,陀思所在的组织天人五衰,在横滨犯下种种罪行。但书的最后一面被武装侦探社的中岛敦和泉镜花得到并书写,彻底粉碎了天人五衰的阴谋。

    天人五衰自此解散,陀思也回到了故乡西伯利亚养病。黑泽莲以为陀思会就此安分下来,但他骨子里躁动的热血又沸腾了产生这种变化的,只能有关他的理想。

    创造一个没有异能力者的世界,两个方法。一,杀死所有的异能力者,二,剥除所有异能力者的异能力。

    无论是哪一个,在黑泽莲看来都很狗。

    现在仔细想想,陀思在他和福泽谕吉逃到异世之后,又立刻背叛了黑衣组织,反水速度可以说是非常之快,而琴酒向来也不可能跟背叛者再度合作。要么是陀思已经从黑衣组织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要么他想要的东西不在黑衣组织,而在……港黑么?

    等一下,森鸥外这次面对他战败空手回来、芥川龙之介意外变小,竟然没有处罚他,甚至连之前他和芥川龙之介在人鱼岛上弄坏旅馆墙壁的罚款,也取消了。

    让老狐狸能拔毛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完成了这次的任务是截胡黑衣组织想找的东西。

    那玩意名叫aptx,具体长相和成分皆为不明。但据黑泽茗在他意识里的回答,它能令失去希望的东西重新获得希望。

    这不正是陀思渴求的东西吗?

    黑泽茗好像还对他说了一句话。

    “您说,”黑泽莲走到窗边站定,耳边传来了哗哗的水声,窗外又是一个普通的夜晚。“请我保护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