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与布兰妮的深入交流（契约之

    【名称：誓言之书残页】

    【类型：珍稀道具】

    【使用效果：一次性道具，发动后按誓言约束起誓者】

    【物品介绍：传说言灵之神遗留下的誓言之书被拆解成了无数页散落人间。其内蕴含着部分世界法则。】

    【备注：不要轻易违背誓言，否则被雷劈将不再是概率问题。如果你足够强大到可以硬抗蕴含法则的攻击，那当我没说。】

    看着物品说明中的珍稀道具四字，郑鸣抚摸着颇具手感的木质书页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东西不便宜吧？

    谁知道呢？反正是我以前抢到的。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用就留到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眼见布兰妮轻描淡写的掠过不愿多谈的样子，郑鸣也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尽管他不太相信道具的约束能够一直持续下去，但是不知是对于长期以来的隐瞒生活的厌倦，还是内心深处想要倾诉，他还是依葫芦画瓢的模仿着布兰妮发出了誓言。

    发出了如果不经过对方同意，擅自以任何一种形式泄露今天的谈话内容，必遭天谴的毒誓之后，二人间的氛围也隐隐发生了一些改变。警惕和防备逐渐被放下、取而代之的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放松。

    布兰妮将两个水晶杯，还有一瓶包装精致的酒瓶放到了桌子上。紧接着拿出了两块椭圆形的冰球。

    这可是手凿冰哦~，我一点一点凿出来的。

    就这样在郑鸣的注视下，布兰妮炫耀了一番之后，将手凿冰放入了酒杯之中再打开酒瓶为郑鸣倒了一杯。

    琥珀色的液体之中似乎蕴含着星辰，碰撞在表面满是斧凿痕迹的冰块上异常璀璨，酒液倒入酒杯之后呈现出了金黄之色。

    我之前说的也不全是谎话。我真的快要离开了。

    视线被酒杯之中的美景吸引的郑鸣闻言抬起了头，正巧看到布兰妮遥遥向自己举杯。

    可能是因为看到了布兰妮的复杂表情，也可能是自信于自身越发变态的毒抗。十分罕见的，郑鸣没有过多怀疑对方会暗算自己。他同样举起酒杯指向对方算是示意过后，轻轻地抿了一口。

    浓烈醇厚的香气扑鼻而来，紧接着郑鸣的味蕾之中一股香甜的味道绽放开来。

    温纯的香甜味道，没有丝毫甜食特有的让人发腻的特质，淡淡的味道久久缭绕于口腔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浓厚。

    怎么样？

    甜。不过好喝。

    郑鸣赞叹一声后再饮了一大口。这回又与之前的浅尝即止不同，甜味慢慢蔓延在口腔之后就在将要发腻的边缘，一股苦涩之味在舌尖上升起，紧接着辛辣、酸苦、香甜的味道相继出现，最终融为一体归为醇厚平淡的奇异味道。

    这是...

    见郑明面露惊讶之色，布兰妮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将垂下的头发撩到耳后，隐含骄傲的说道。

    这是我最近调制出来的。我叫它'爱情';。

    郑鸣闻言没能做出任何表示，他不清楚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是应该开个玩笑的一笑而过？还是该轻描淡写的转移话题？

    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好像都有些不合时宜，显得异常别扭。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就这样二人相对无言的坐在一起，默默地消灭着杯中的美酒。直到郑鸣杯中的爱情酒已经到底，布兰妮无声的为他再度续了一杯之后，他才忍不住率先开口。

    你不是想知道有关我的事情吗？具体想知道什么？你可以问，我会尽量回答的。

    我想知道全部。

    布兰妮的要求让郑鸣皱了皱眉头。

    那会很长。

    我不在乎。

    于是在布兰妮的强烈要求之下，郑鸣深吸了口气，回忆起了有些模糊的过往。

    我出生在二十世纪末，华国北部的一个小城，大半生生活于二十一世纪初。大学期间意外身死。

    em...全球联合组织还没有出现，存在着很多独立国家的时期吗？等等，你说你死了？不会是出了车祸、或者是猝死之类的吧？

    不是。是他杀。应该算是被仇杀了吧？

    哈？我记得那时候华国治安算是全球最好的了吧？一个普通学子被仇杀？你干了些什么？

    郑鸣没有正面回答布兰妮的问题，自顾自的继续叙述了起来。

    然后莫名其妙的，我复活了。或者说穿越了。我出现在了星落大陆，我甚至失去了人类身体变成了一个怪物。

    眼见布兰妮一脸怪异的打量自己，满脸的不信，郑鸣多费了一番口舌解释了起来。

    别不信。我变成了史莱姆，至于现在能够保持与人类别无二致的模样，也是在经过很多努力后，直到到了这个世界才完成的。这也是我一直明确拒绝你的原因之一。

    你不会希望另一半是异类吧？所以你也别再诱惑我了，可能你只是觉得好玩，但是毕竟我有着正常人类的灵魂，有时候会很难控制自己的欲望。我不想浪费无谓的感情徒增痛苦。

    你还没有说你怎么到这个副本世界的。

    听到布兰妮没有就异族身份纠缠反而转移了话题，郑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于是他的表情变得越发冷淡，语气也变得更加平静了起来。

    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是莫名其妙的有黑色漩涡出现，然后我就会莫名其妙的被丢到异世界。这已经是我经历的第二个世界了。第一个如果我没有记错，好像是叫'王者荣耀';的游戏世界。

    是'英雄荣耀';吧？

    哦，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也是在那里我第一次遇到了玩家，得知了玩家的存在。

    十多年的时间里，除了个别对他重要的事情，郑鸣脑海中的大部分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得到布兰妮的提醒，被他丢弃在角落中的记忆似乎这才朦胧的苏醒，随着郑鸣的叙述布兰妮也认真地点起了头。

    '英雄荣耀';加入'虚拟世界';是游戏刚刚公测的时候。竟然是穿越者的人物设定，真是罕见。

    布兰妮的低声自语被郑鸣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里，对于对方将自己归纳为npc一类的举动，郑鸣不知道是应该愤怒还是该悲哀。

    也就是说其实你并没有在星临城生活过，刚到达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这个世界是吗？怪不得之前每次说起那里你都含糊其辞。然后呢？还有什么？

    没了。之后的事情估计你在那些吟游诗人口中就能听到。无非是辅佐阿瑟，四处征战之余没事的时候宅在王都中近乎销声匿迹的深居简出罢了。

    那你怎么回去？我是说你有办法回到星落大陆吗？

    没有具体办法。我想应该是协助阿瑟获得胜利吧？

    布兰妮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郑鸣，红润的朱唇更是因为惊讶微微张开，露出了里面整齐的白牙。

    什么？你竟然不知道怎么离开？那如果阿瑟获胜之后你无法离开呢？岂不是要一辈子困在个落后又贫穷的地方？作为见识过科技生活、网络时代的现代人，你竟然能够忍受？

    眼见郑鸣沉默下来，一副低头沉思的样子，布兰妮再度抛出了橄榄枝。

    我能带你离开，回到星落大陆。只要你愿意，我还可以收来适合的道具，让你体验我所经历的多彩生活。你不想穿梭于各个五彩缤纷、独具特色的世界，体验精彩吗？不必担心受困在一个世界数十年甚至一辈子。没有所谓的主仆契约，我们更像是战友、同伴，你所要做的只是随我穿梭于各个世界、同我并肩战斗。而且如果你不满意可以随时离开，我们彼此间不会强迫对方。

    布兰妮的条件颇为诱人，郑鸣刚刚品尝到了战斗的乐趣，对于布兰妮所说的生活他并怎么排斥。但是他的脑海中总有一道身影在他想要答应的时候浮现而出。

    该死。没什么不好的啊。可为什么就是无法答应下来。

    经过了一番长时间的衡量和挣扎，无论是从何种角度思考，答应下来好像更对他有利。然而郑鸣最终还是拒绝了布兰妮的邀请。

    不了。我和阿瑟签订了契约。

    如果是因为那个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个道具的优先级很高，到时候你都脱离了这个世界了。

    还是算了。多谢你的好意。我向阿瑟承诺过，而且我还欠他一条命和一件圣器呢。

    原来如此。看来你已经决定了。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布兰妮深深望了眼郑鸣，似乎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打算，拿起酒杯轻轻抿着。

    而郑鸣则是神情犹豫的望着不再说话的布兰妮，数次欲言又止过后最终咬了咬牙认真说道：关于你之前说过的对我产生的奇怪感觉，我有一些没有依据的猜测。

    什么？你知道些什么？说出来看看。

    布兰妮猛然抬起了头，表情认真，语气迫切。郑鸣见到对方反应如此激烈，反而有些心虚起来。

    放松。先说好，只是我的一些猜测。没有任何依据，很可能并不正确。

    见布兰妮终于背靠椅子冷静了下来，郑鸣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说实话当初你那么热情的接近我，也将我吓了一跳。不怕你笑话，我做了一些调查，以防你另有所图。

    说话间郑鸣瞥了眼布兰妮，见他眉头紧锁、满脸不爽的望向自己，识趣的移开了目光。

    当然我现在大致了解了你应该不是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虽然也不是百分百确定。

    心中暗暗地加了一句之后郑鸣继续说道：不过据我的了解你虽然有喜欢挑逗调戏别人的习惯，但都是找乐子、而且是很快就腻烦的那种。被传作薄凉冷淡的你，竟然会在被我数次躲避拒绝还在执着的sao扰我...啊，不对！应该说想要和我交流的行为，不太符合你一贯的作风。总不可能是我长得太帅，你无法抗拒我的颜值吧？

    嗤~这就是你得到的结论？因为自己长得好看？

    布兰妮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频繁闪动的眼色，让郑鸣有种前世做求生欲测试的感觉。于是他连忙在对方爆发之前矢口否认。

    不是。你听我说完。于是我开始寻找我们的交集，看看我们是不是有什么渊源。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除了你吃过憬悟丸外我们没有别的交集。

    你是说...这是那个药丸的作用？我对你升起兴趣都是因为药丸的副作用？

    我想...也许...可能...是的。

    听到郑鸣吞吞吐吐的话后布兰妮展颜一笑。郑鸣对天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杀机如此明显的灿烂笑容。

    别的吃下药丸的也有这种症状？你是故意的？用药丸玩弄别人的感情？控制别人？

    不不不。塞翁也吃过，但是他没有多大改变。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对我尊敬向往，对我没有一丝非分之想。阿瑟吃完后也没有表现异常，这是你亲眼看到过的。

    呃...你吃的那颗加上他们两人之外，我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没赠送过别人所以不是很清楚。

    我猜测是不是因为你觉醒的是感知能力，所以才会唯独对你的影响那么明显。而且等你离开之后这种感觉很可能会日渐稀薄...所以...我事前不知道，而且原本我是送给那个红发混蛋的，没有想过回到你身上。

    在布兰妮的沉默注视下，郑鸣越说越心虚，越说越慌乱。最终他语无伦次的解释了一通之后还是乖乖低头郑重道歉。

    对不起。

    望着眼前这个站起身郑重其事的想自己鞠躬道歉的男人，布兰妮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道什么歉？不一定是真的不是吗？不一定是你的错。

    可是我终归是拒绝了你...

    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拒绝我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觉得你亏欠了我什么？

    今天的谈话作为临别前的交谈而言实在是不怎么成功。二人在尴尬的氛围里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呐~鸣。你说内心迟钝的人真的不配拥有炽烈的感情吗？性格冷淡的人真的不能向往美好，温柔待人吗？

    布兰妮突如其来的提问导致郑鸣微微一愣。随即他仔细的思考过后就着这个他同样搞不懂的问题，尽力的做出了认真的回复。

    情感问题我不清楚，我想勇敢追寻后遇到了就会自动得到答案。至于后者我觉得并不矛盾。每个人都会向往美好，只是美好的标准不一样罢了。温柔待人其实是处世方法，更像是教育和个人修养培养的。而性格冷淡，同字面意思一样只是性格。无论性格如何，向往美好的天性和待人处事的后天修养都并不矛盾。只是会有些累人罢了。

    是这样吗？我明白了。希望你会一直记得所说的话。原本我是想要跟你度过美好的夜晚作为临别礼物的，不过看起来你也不会接受的样子。留下的那些送给你了，你可以看着空酒瓶想我。希望日后再次相见时会看到你悔不当初的表情。

    布兰妮轻笑一声后对着郑鸣调皮的眨了眨眼，紧接着转身飘然离去。

    桌子上剩余大半的爱情酒随同两个残留着浑圆冰块的水晶杯被她留在了原地。然而吸引郑鸣的目光，使他久久愣在原地的，却不是那些好喝的美酒，而是她坐过的椅子上摆的板板正正的绿皮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