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第3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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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黑影,从底下爬出来。 水鹊:“?” 荀定:“?” 水川面无表情地立在月光中。 警惕的视线一瞥荀定,又确认地面的铺盖。 荀定:“大晚上你发什么神经?梦游吗?” 水鹊犹豫了一下,劝道:“小川,有什么事情可以敲门进来的。” 家里有地道,是以前每户挖掘的通往地底防空洞。 红砖小楼里两个地道入口,一个在原本的杂物间,一个就在水鹊这间房。 水川担心晚上情况不对,荀定和水鹊在一个房间里,他不放心,想要悄悄过来看一眼。 房内原本的两个人看着他。 水川:“……嗯。” 房间门忽而扣响。 没有从内反锁,所以外面的人一旋转把手,就可以进来。 房门推开了大半,客厅的白炽灯光线射入。 青年目光隔着玻璃眼镜,扫视一圈屋内的情况,温声问:“这是在做什么?” 水鹊坐在床上,“听寒哥……” 兰听寒点了点头,“我听到这边房间有响动,猜测是不是你回来了。” 看来还不止一个人回来。 兰听寒余光瞥见地板上的铺盖,提议道:“我记得家里还有一张床垫,可以放到地上,你需要吗?” “谢了。” 荀定冷淡地和他错肩而过。 ……… 第二天是小年,家里除了荀定,其他人已经完全在假期状态了。 好在小年是星期日,工厂单休,荀定也不用去上班。 年关将近,但凡路经大院的楼房,各家各户开着的窗子里全都传来了锅碗瓢盆铿锵声,油炸年货哗哗响,浓郁的茶油、花生油香气飘到街道上。 要做灶糖,包饺子。 好在有荀定和兰听寒两个厨艺傍身的人。 不然水鹊可能要跟着水川去吃食堂。 虽然大院的食堂鱼rou也很丰富,但是总比自己在家做的要少了点意思。 荀定:“酸菜馅,酸菜寓意好,算财你懂吗?” 水川:“韭菜。” 荀定:“饺子是我做,你一个不会包饺子的,有什么资格提异议?” 水川:“……材料是我买回来的。” “还有,这里是我家。” 双方僵持不下。 兰听寒把煤炉上的大铁茶壶提起来,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水鹊前方茶桌的隔热杯垫上。 “小心烫。”他笑了笑问,“你想吃什么?” 水鹊吹了吹茶水,杯中泛起涟漪。 “嗯……吃白菜猪rou馅好了。” 水鹊支着下巴说道。 荀定看了他一眼,“好吧。但你每年都吃这个口味,不会腻吗?” 水鹊摇了摇头,“不会,因为每年也只有几天年节会吃,你已经吃腻了吗?” 荀定:“……没有。” 水鹊没有怀疑,“那就好,因为我还想吃你做的白菜猪rou饺。” 荀定闪了闪目光,装不在意道:“哦,那我去剁猪rou了。” 水川迅疾地转步,“院里还有白菜。” 兰听寒对什么馅料都没有意见。 他帮水鹊吹凉了热茶,传过去,“不烫了,可以喝。” ……… 他们做了一大锅的饺子。 因为预计的是五个人的食量。 他们中午做灶糖,简单吃了点东西。 等到了晚上,本应该小年夜结束出差的水毅还没有回来。 水川接了个电话,才从二楼下来。 “父亲临时有多加的工作,暂时脱不开身。” 水鹊怏怏不乐地盯着饭桌上的饺子。 他还特意包了一个里头有硬币的,分到了父亲那一碗。 水鹊抬眼问:“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水川摇摇头,“电话里没说。” 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大年三十还回不了家吧? 水鹊担忧着。 兰听寒道:“那我们先吃吧,吃完早些睡觉。” 水鹊大口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 不出他所料。 等到大院里小孩四处有跑闹,鞭炮声噼啪噼啪、噼里啪啦响在巷头巷尾,红火灯笼连铁丝挂在树上。 他们到供销社买完糖果饼干,裁缝店里的新衣新裤也赶制出来,水毅还没有回来。 除夕是个大晴天,院中阳光刺眼,前些日子的雪全化了。 水鹊搬着小马扎坐在门口,支着脑袋叹一口气,“我觉得mama和爸爸应该不会复婚了。” 水川拿着大红纸和墨水走过。 敛起神色,问:“哥哥,你要不要写春联?” 水鹊站起来,拍了拍衣摆,“我写吗?可以啊。” 火红春联贴在大门口和厨房后门口。 他们在大红纸上撒了铜金粉,阳光一照,金光细碎闪烁,喜庆明亮。 大年三十的大院很热闹,军区大楼内和大院之外工作的人都回来了,喜气洋洋。 一到傍晚,礼堂前的广场上扯起银幕,有两名战士调试露天电影的放映机。 各色花灯挂在街头街尾,孩子们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排成提着花灯的闪光游龙,游走在大院里。 一群年纪相仿的青年聚在树下。 他们已经是大人模样,和小字辈的那群孩子已经难以融入了,有的是下乡插队的,有的是正在当兵,都是趁着过年回家来探亲。 水鹊走过来的路上已经觉得热了。 他把外面罩的厚棉袄脱掉,抱在手臂上。 里头是枣红色的高领毛衣,领子堆在下巴尖儿。 小脸糖霜一样雪白,颊侧嫩粉,看起来有点像是漂亮过头的年画娃娃。 那群人里有人叨着烟回过头,先看见了更眼熟的面孔,招招手,“呦,水川!” 视线牢牢被水川旁边唇红齿白的小青年吸引住。 那人慌里慌张地踩了烟头,火光只在脚底闪烁了一下,完全灭了。 他推搡了群体里的其他人,才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水、水鹊,今年……过年回家了?” 毕竟是小时候的玩伴,寒暄几句就能融入。 “哦哦,你现在都插队当知青啦?” “兰听寒你和水鹊一个生产队,哇,真好真好……这不是缘分嘛。” 忽地,有人提起,“你们还记得,小时候每年过年才会来的那个吗?” “叫什么来着?”那人抓耳挠腮死活想不起来,“好像姓梁……” 水鹊惊喜地问:“梁湛生?” “他现在我们大队当赤脚医生。” 那人一拍脑袋:“哦对对对!” “他家那件事情,不是很可惜吗?” “我前两天听说,他爹的事,平反了。” 那人说着,对上水鹊的视线,赶紧打补丁。 “是道听途说的,不知道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