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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效全情投入,可他神经敏锐,一下就知道郑清昱在走神,他强烈直白表达自己的不满,握住她下巴,重重吮吻,自己都有些缺氧,精rou在隐隐跳动。 郑清昱伸出一只手撑在地上,裙子被褪去了,他撞进来还算克制,姿势太难堪,但那一下被填满的饱胀感一下让因为冷风收缩的毛孔彻底舒展开,她咬住嘴唇闭上眼睛,像一掬水,向前又退潮,在狂潮里累到极点,无力应付他绵密的吻。 一如往常,做这件事的时候,夜的沉默从窗外满溢进来,两人一句话都没有,四周只有起伏不定的喘息。陈嘉效像精力充沛的少年,足够的力量掩饰去了那点狂野的青涩,精力用不完,郑清昱两条腿抬得发酸,脸上是娇艳的妩媚,总是冷情漠然的眼水光莹莹,晕上一圈柔软的粉,迷离半睁,也是清高的,不管陈嘉效怎么发力。他折臂撑在她上方,感觉自己被她拂不尽的黑发缠住了,鼻尖抵住她的,跟着底下动作的节奏大口喘气,五官几乎没有动,也是一脸淡漠。 郑清昱垂眸看他许久,慢慢捧着他脸,拿舌尖去舔他嘴角,陈嘉效动作滞后一秒,郑清昱似雾又像云的眉一蹙,轻盈哼出“嗯”的声响,这刺激到陈嘉效,猛地将胯一顶,抱紧人翻了个身,他帮她一把,握住纤细柔软腰肢将郑清昱扶起来,郑清昱双手撑在他硬邦邦湿透的腹肌上,在腰肢就要坍圮时,被背后屈起来的大腿挡住了,她顶着膝头掌控节奏,脸都憋红了,陈嘉效几乎迷醉在这阵酥麻里,撩开她飘逸又厚的发,指腹轻抚着半张幼嫩的脸,想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头疼?” 被郑清昱抢先了。 “为什么这么久才来问我这个问题?”陈嘉效坐起来,将脸埋进她潮湿蕴热的胸口,重重喘了口气,才抬起眼看她:“那晚睡书房,你倒没感冒。” 郑清昱皱了下眉,一时不能领悟他的意思,不自控嘤咛出声,整个人像团棉花一样往上抛了一下,又沉缓下坠,搂紧了他不断收翼的肩头,更清楚感受到他在自己体内的每一下游弋。 她每一寸肌肤香软又甜,细腰翘臀,这个姿势最凸显,郑清昱从不会在平日穿衣显示自己的身材,她清冷得高贵,走路带风,真正接触,会发现她知性、有涵养,并不傲慢。可只有和她亲吻zuoai,才能看到郑清昱也有妩媚风情的一面,那种在最真实生理反应下催发出来的娇艳、柔媚充满想象。陈嘉效不断挺进深入,尾椎要碎裂的麻电感,肌rou都开始发酸。两团白乳柔韧挺立,形状饱满,他先用舌头在上面打圈,唤醒那粒红珠,再含住了,郑清昱双眼迷离,一手指根插入他清爽的短发,一手顺着下颌线游离,清楚感受到喉结那里不停地动,他将自己急遽的心跳都吞没了。 凌晨一点,郑清昱躺在床上,懒洋洋不想动,视线跟随套上睡袍在清理地上避孕套的身影,思绪游离。 “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陈嘉效重新洗了手,坐上来,眼睛清明,一点迷乱的痕迹都没有。“楼下。” 两人静静对视许久,郑清昱的脸在床头灯下线条柔和,若有似无的娇懒,唇是淡淡的粉,陈嘉效心随意动,往里挪了一下,一手捧起她脸,低头吻下去。想看更多好书就到:y ed u7. 他觉得此刻的氛围适合这枚吻,她应该懂了,为什么这几天他忍着没有联系她。 “这段时间都住值班室。”郑清昱觉得自己快要透不上气,可他身上清爽又温暖的气息贴过来时,那阵奔腾心跳,似乎是刚才遗落的。 陈嘉效摩挲两下她光滑的脸,往下探,最终停留在锁骨,来来回回。 “我就猜你那晚没回房间,可如果你头疼没犯的话,也挺好。”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几乎是依仗着彼此的呼吸才能存活在这个瞬间,郑清昱闭上眼,仰脸含住他下嘴唇,有点厚,软软的。 他在楼下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又喝了酒,所以感冒了。可陈嘉效并不打算告诉郑清昱他喝酒了,他不想让她认为他是喜欢去那种地方风花雪月的男人。如果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和别人一起,就要买醉甚至去找别的女孩,这种男人自己都不会信任自己的忠诚。 郑清昱迷迷糊糊地在想,如果当晚就看到床被被换了,她会第一时间想到是蔡蝶或者老郑干的事,习以为常接受父母无微不至又沉默的关怀。 可如果是抽屉里的药被填满,除了陈嘉效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厉成锋压根没进过月亮湾,交房到装修好,他们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可郑清昱很清醒,自己没在陈嘉效面前暴露过,她的偏头痛一发作起来,丑态毕露,想掩饰都无法。 陈嘉效最早发现她在吃头痛药,是一年前,其实他们在一起,也才不过一年。偶然发现一抽屉药,触目惊心,他一一上网查,治什么的。那晚回来,习惯性拉开抽屉检查,发现治头痛的药完全清空,他咨询过这方面是专业的江柳琳,按照母亲给出的专业建议在外卖软件下单药品。后来发现少了一种,陈嘉效决定出门到楼下买,所以才能碰到郑清昱和厉成锋。 吻到最后,又出一身汗,郑清昱在他精湛的吻里又找回一丝理智。 除了两人曾经可以算作认识,有些许共同话题,郑清昱早知道陈嘉效是一个合格细心的男伴,所以她选择了他,这一年没断过。可在一个领域里倾尽所有发挥极致,又是这个男人的本性,今天如果不是她——是另一个郑清昱,或者一场他想做甚至做好了自己也可以获利的研讨会,也是会这样的陈嘉效。 他只需要讨好自己。 两人都没吃晚饭,精力消耗太大,陈嘉效走到玄关把掉在那里的面包捡起来拿去厨房,烧水下面,是那种手工湿面,难熟,郑清昱撕了两口面包,巧克力的胚,有巧克力豆,内陷是奶酪,郑清昱觉得下次还会回购这款。其实吃两口就有饱腹感了,她看一眼蒸汽腾腾的开放式厨房,陈嘉效不知道在切什么,煮个面而已,用上了砧板,郑清昱想起傍晚那会儿和陈莉莉的对话,莫名好笑。 她一个人走走停停游荡,很认真研究他家的没有家长介入的装修布置,全现代化,空间利用率高,色调冷淡,只是现在开了暖色的灯才显得有些人气。 客厅连投影屏都没有,是一面大架子,郑清昱在上面看到了他大学毕业照,背景再熟悉不过,因为一年后她也在同样的地方拍了几乎同样的照片。 厨房的水还在咕嘟冒泡,细碎声响让整个夜晚莫名陷入一种温馨安宁的氛围,陈嘉效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郑清昱扭头看他一眼,再去看一眼二十二的他,并不违和。 “这是雪下得特别大那年吗?” 郑清昱需要踮踮脚,指着一个相框,陈嘉效和舍友的合照,在雪地里站一排,搂着身边兄弟的肩膀,又密又急的雪被定格,只有陈嘉效笑得痛快的脸是不同维度的清晰。 可401的人时常在熄灯后的宿舍抱怨,都没见小理笑过。 “嗯,就是那年。” 陈嘉效的话有点模棱两可,目光在她安静的侧脸停滞不前,郑清昱没有察觉,因为下一秒,她看到了单独一个小方框陈列着那块理查德表。 她手抬起来已经伸出去了,最后时候收住,扭头很认真地询问他:“我能看看吗?” 陈嘉效心跳顿一拍,循着她手的方向看过去,给予肯定回答:“当然。”然后,站在她身后把人拢在怀里一般,抬起手,轻松将表拿了下来。 郑清昱经历了骤然暗下去的几秒黑色世界,等表拿到她面前,一切如常,陈嘉效就在身边,身上是淡淡的烟草味,其实是香水后调,闻不腻。 “它坏了吗?” 郑清昱像小孩子一样求知的目光让陈嘉效怔忡一瞬,她眼睛里也些许惶然、迷茫,轻轻咬了下唇。 她看不出来,也摸索不透,这只高昂的表看上去,对得起它的价值,历久弥新,光泽感温润如玉,同时又是冷酷的黑。 “嗯,表芯找不到替换的,修不好了。” “是吗?那有点可惜。”郑清昱想把表放回原处,有些费劲,扭头对上陈嘉效有些狡黠的目光,腼腆一笑,老老实实放到他手里,“你来吧。” 陈嘉效无声弯了弯嘴角,突发奇想,“如果医院电梯那回,我还是戴这块表,你能认出我吗?” 郑清昱看着那块表回到了安静有点暗的格子里,眼睛眨了两下,好笑:“这个世界上又不止你一个人会戴这块表。” 虽然她说的是事实,可陈嘉效还是觉得她很扫兴,从一场酣畅情事里出来的郑清昱,高冷孤傲如昨,明明她舍友说,不凭这块表她是最不容易认出他的人,可陈嘉效一次都没有从她口中听过“小理”这个喊法。 “面是不是好了?”郑清昱往前走,知道他在后面跟着,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猝不及防两人要撞到一起,陈嘉效面无表情将人揽住,眉间是一抹雪。 “你生气啦?” 郑清昱的语调突然像少女一样俏皮娇嫩,很像严格冷漠的主人某天心情突然好了,逗你一下,陈嘉效舌根泛出些苦,开了个玩笑,脸色却淡然,“说实话,我长相很大众吗?” 事实是,那个时候他是与她完全无关的人,如果没有芮敏,四年在同一所大学校园,他们会像大一一整年那样毫无交集。 可那天,他偏偏误打误撞闯进了她们班的晚自习。 郑清昱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一时无话可说,两人离得很近,暧昧的距离,可陈嘉效轻轻放开了她腰,“可以吃了。” 陈嘉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辣椒酱,郑清昱只吃过一次,平时倒没怎么想,可现在闻到味道,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这是买的吗?” “他们送的。”陈嘉效先让她挑一筷子,“喜欢?” 郑清昱摇摇头,“我家里做的更香。”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意料,这也是郑清昱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家”,他们之间没有这种话题的存在,可她了解他混乱的家世,他却对她一无所知,只是听别人提过——厉成锋老婆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不缺钱。 郑清昱边吃边犹豫要不要把陈莉莉夫妻送礼的事告诉他,陈嘉效佯装不知,时不时看她一眼,耐心十足耗。最后,饭桌上只剩下轻微吸面声,两人很安静专心吃完了迟到很多的晚餐。 早上,陈嘉效先送郑清昱去原乐楼,天亮得也晚了,云是灰色,无法分辨今天的天气。少了赶地铁这个过程,郑清昱有点犯困,扭头看了眼驾驶座的男人,轮廓干净清爽,一点疲态都没有,明明昨晚吃完面她去睡了他还捧着电脑处理事情,全英文的报表,她瞥一眼更困了,闭上眼一觉睡到生物钟起效的时间。 这次没有麦当劳,郑清昱带上了昨晚买的面包,陈嘉效又给她拿了罐咖啡。 “下周见。” 郑清昱有点疑惑,本来都要下车了,又扭头用征询的眼神看他。等会儿陈嘉效也是直接去公司,西装领带,莫名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王磊宁可能会组一局。” 其实郑清昱心里有底,脸上没什么情绪,在他幽深地注视下朝原乐楼方向走了。 人一走,陈嘉效没有立马发动车子,这时候去公司,太早,他点了支烟,肆无忌惮吞云吐雾,一上来就抽得又凶又狠,偏偏一张脸在颓废的早晨里是冷的。 就是认识她那一年,滨城下暴雪,每天雪量都很大,cao场因为积雪封了,一下课,道路上聚集很多男男女女玩雪、打雪仗。 陈嘉效的宿舍好几个南方人,玩疯,旁边的场地是医学院学生会在举办打雪仗比赛,以部门为单位,一片混战。 芮敏虽然已经从女生部退部,可这种时候是有召必回,她们部门只有两个男生,输得惨烈,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不断拉自己熟人加入战斗,芮敏也拉上陈嘉效石俊全宿舍。遇到这种游戏,男生最起劲,激起胜负欲,完全投入进去。 玩到最后,很多人浑身湿透,身体都冻僵了,不得不退出,只剩下女生部和纪管部,纪管部队伍庞大,越战越勇,不断对女生部发起挑衅,石俊被激怒了,捞起雪渣子猛砸,一个男部员巧妙躲开,刚好出现的郑清昱就成了靶子,雪团正中脸,脚又陷在厚厚的雪里,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重重倒下去。 部员见状急忙凑过去把人扶起来,有些担心;“学姐没事吧?” 石俊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砸了郑清昱,莫名心虚,远远比个手势,“对不起啦,郑部长……”话音没落,就吃一口冰碴子。 郑清昱没这么娇气,人还陷在雪地里就抓起雪砸回去,然后迅速起身跑开了。舍长在旁边目睹全程,目瞪口呆,感慨女人真是心狠,芮敏咬牙切齿:“你们不要看到美女就不敢下手好不好!” 一转头看到沉如静带着几个人在围攻陈嘉效,如临大敌,故意大喊了一声:“陈嘉效小心!” 沉如静果然恶狠狠瞪了眼芮敏,就在这时,她几个学弟被陈嘉效砸得毫无还手之力,芮敏心里爽到爆,开始指挥:“把她们部长干掉,先把大的解决掉……” 刚好沉如静和郑清昱聚头了,两人不知道在商讨什么,这一幕看得芮敏心梗,虽然只是游戏,可看到好朋友和自己讨厌的人统一战线,芮敏还是觉得浑身不得劲。刚好这时候,陈嘉效那团本来要攻击沉如静的雪团砸偏了,芮敏气得直跺脚,眼睛都红了,“陈嘉效你干嘛呀!你出去,我不让你帮我了!” 他总不会这时候对沉如静有兴趣了吧?虽然沉如静作为部长,在这次活动中完全展现出领导者气质,不慌不忙,有勇有谋,作为唯一一个带领整个部门一路杀到现在的女部长,她太耀眼,连在场的郑清昱都不太有存在感。 更让芮敏想不到的是,陈嘉效在她吼完后,果然扔掉了手里的冰团,没什么情绪地转身朝场外走去,他就算退场也是潇洒的。 后来,郑清昱也退出了,她在生理期,第一天痛经得厉害,可是这种以部门为集体的活动,她作为副部长如果都不上场的话,又怎么能说服部员为了集团荣誉一战。 刚才石俊那一记重的,把郑清昱砸得有点头晕,她实在撑不下去了,就过去找沉如静商量下场的事。 在雪地里将近一个小时,时间越晚,接近零下叁十度的寒风越猛,陈嘉效羽绒服外面湿透了,还好是防水的,但鞋子和叁分之二的裤脚就完全遭殃了。他先去教室蹭了十分钟暖气,卡点完成了汽车模型大赛的报名,出门时,天已经黑透,可还是隐约听到小道那边激烈的战况,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束,陈嘉效没有立马回宿舍,去了趟校园超市,打了六份麻辣烫,和姜汤,往回走的时候,远远看到逆着人流独自走得很慢的单薄身影。 郑清昱身上的暖宝宝全掉了,手脚冻麻,几乎感觉不到血液的流动,嘴唇都有点发紫,她就算穿长款羽绒服,围巾裹住半张脸,还是薄薄一片,好像风一刮整个人就跟着晃。 路灯已经亮起来了,雪花斜斜落着,又密又急,很多人打起伞,不然到了室内,外套会湿透。 两人迎面相对,在离她还有两米的时候,陈嘉效问了句“结束了吗”,郑清昱置若罔闻,可她冷然平静目光分明是直视前方的,两人步伐没有片刻慢下来的痕迹,错身而过时,陈嘉效没忍住扭头,郑清昱留下的只有一个挺拔孤傲的背影。 四周忽然一阵喧哗,雪更大了,有人在对面的女生宿舍楼下求婚,几乎所有人都停下赶路的步伐,不惧严寒凑热闹,那抹高挑的黑色身影只是身形微微一顿,扭头看了一眼,就侧身让出路。 郑清昱身上有一种与周遭世俗的繁华格格不入的清醒、清高、寂寥。 可从人群里挤出去,她立马拐进超市买了一碗麻辣烫,最后一杯姜汤,她也要了。她太冷了,等麻辣烫的时候都紧紧靠在暖气片旁边,不停对发红的手哈气,麻辣烫早好了,她还是无法离开,地下超市是各种气味,芮敏很嫌弃来这里,尤其是刚洗完澡,她说进来一趟内裤都会染上味,洗都洗不掉,郑清昱也很少进来。 吵闹如菜市场的超市里,热雾缭绕,郑清昱脱下帽子围巾,所有声音瞬间涌进耳道,体温也渐渐回暖,她整个人活过来了。 刚才在路上,有阵很浓郁的麻辣烫气味留在身上一般,所以她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