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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阴冷掌印的亲闺女 第97节

    “属下观祁公子面上并无怨念,便是与主子说的那些话,虽有所隐瞒,但余下的也是出于真心,祁公子对当下的现状不说多么满意,至少也不会嫌恶。”

    “另外主子给祁公子钱时,祁公子明显是惊诧感激的,想必是没猜到前情,不然也不会分毫不露。”

    “真的吗!”时归又有了精神,“那你们说,他对我还是感激居多?还是念着我的恩情的?”

    空青和竹月皆是点头。

    不管是不是,到底已经作别了。

    时归长叹一声,趴到桌上:“希望如此吧。”

    空青想了想,多嘴问了一句:“主子为何……对祁公子的看法这般在意?”

    “唔——这可说不得。”

    此话一出,空青和竹月可是更好奇了。

    等从东阳府城回去后,时序果然还是问了陪同的甲兵,知晓女儿又给那姓祁的送了钱,只点了点头,倒也没多说什么。

    有自以为聪明的,讨好道:“可要属下把小主子的钱夺回来,再把祁书生赶出东阳郡?”

    时序冷冷扫了他一眼:“咱家和阿归之前的嫌隙,就全是因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生出来的。”

    “少打着为咱家为阿归着想的名号,滚!”

    对方不想拍马屁正拍到马腿上,当即滚了出去。

    等屋里没了人,时序有一下没一下地瞧着桌面,心里虽还是有些不自在,但想到马上就要回京了,届时天高海远的,一切都不是问题,这心情自然也就舒畅了。

    再说了,阿归都说了,她跟姓祁的可没有任何、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情愫。

    女儿的话,得信!

    ……

    年关前半个月,皇帝的圣旨终于传了过来,许太子等人回京,一应赏罚,待太子返京后再论。

    赈灾官兵离开那日,两郡百姓皆来相送,更有无数当地官员,提早得到消息,专为他们设宴饯行。

    宴上没什么奢华吃食,但官员们的感激都是发自内心的,另有百姓纳的万福幡,送与赈灾的大人们。

    两地郡守欲挽留太子及诸位大人等过了年再走,可京城来的大人们根本没有多留的心思,婉拒几次后,回去就命手下官兵抓紧时间收拾行装。

    赈灾队伍从接到圣旨到离开,也只用了五天时间。

    这一次,时归再不用独自走在后面。

    而朝中的大人们也都有了单独的马车,太子的车架被护在中间,紧跟在后面的就是时序的马车。

    自然,时归也在这后面。

    回城路上不似来时那般匆忙,但也没歇脚太多次,到了晚上,多半还是歇些野外的。

    值得一提的是,也不知太子是受了什么刺激,隔三岔五就来时归他们车上,美其名曰与公公商议公务,但时归在旁听着,好像也不是多么紧急的事情。

    时序前两日还认真些,后面就愈发敷衍了。

    临近京城,时序索性带着时归脱离了队伍,去途经的城镇里玩了两日,赶在赈灾队伍进京前再追上去。

    皇帝念及众人此去辛苦,特免了官员入宫回禀,包括太子在内,皆先回府上休整两日。

    时一他们也没去司礼监,而是跟着回了时府,只匆匆吃了口饭,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时归和时序同样如此。

    等时归一觉睡好了,一问时辰,才知自己竟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去,便是阿爹院子里,也是近晌午才有了动静,旁处更别提了。

    雪烟和云池跪坐在床边,满目的怜惜:“小主子出门一趟,怎瘦了这么多,还有这小脸小手,竟这般糙了,早知道奴婢说什么也要跟着您一起去。”

    “旁的不说,至少能照顾您的吃住,也省得让您受这么多磋磨,这得用多长时间才能养回来啊。”

    时归但笑不语,直呼肚饿,这才让两人语歇。

    傍晚时,宫里来了御医。

    一问才知,御医乃是时序请来的,他也是害怕女儿路上奔波生病,提前看诊预防着。

    御医看过后只开了一剂固本的方子,倒是轮到时序时多说了一句:“大人多有忧思,还是要多宽心才是。”

    时序尚没说什么,时归先紧张上了。

    她拉着御医问了许久,又记下许多的注意事项,当天晚膳时,先念给了桌上的所有人听。

    “以后阿爹一定要按时吃饭按时休息,若是在家里,便由我来监督,若是在衙门,那就由大兄他们监督着。”

    “哎呀阿爹你别笑!我是认真的!”

    时归气鼓鼓道:“那阿爹你要是一直不听话,一直糟践自己的身子,不知哪日就撑不住了,到时卧床下不来,那可就再管不了我了,便是我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你也没法子。”

    此话一出,时序顿时笑不出来了。

    第72章 二合一

    作为对时归胡说八道的惩罚,时序冷了她两天。

    最后又是他先忍不住,不知从哪儿寻了个做工精巧的报时鸟,暗戳戳送去时归窗边,天刚亮就咕咕哒哒叫起来,直扰得屋里人不得安宁。

    好在时归并没有在意这点小小的意外,尚且朦胧着双眼,就赤脚到处摸索,找到报时鸟后,也不关后面的机关,直接把鸟儿捧回床上。

    伴着规律的咕哒声,转息又进入梦乡。

    等再见了阿爹,她又欢欢喜喜地跑过去,完全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我窗外的报时鸟是阿爹送的吗?真的好漂亮,我很喜欢,谢谢阿爹!”

    “什么我送……”

    “哎呀我都说谢谢阿爹啦!”时归绕到他身后去,攀着他的肩膀前后晃动,“我就知道,还是阿爹最疼我!”

    至此,时序再无法维持冷脸。

    “喜欢那鸟儿?陛下说是从西洋那边来的,宫里还有许多类似的,我只要了这一只,阿归若是喜欢,等下次我便多拿几l个来。”

    “西洋?”时归探过头来。

    时序微微颔首:“是两浙派出的商船,在海上迷了方向,阴差阳错去了外邦,换回这么些玩意儿。”

    这些东西早在两月前就被献入宫中了,只因时序他们才回来,方晚一步知晓。

    不过这些玩意儿也就占一个有意思,并没太大用途,帝后赏玩过后,就分给了底下的皇子皇女,连着时归这边也留了一份,暂放在皇后宫里了。

    时归美滋滋道:“那等下回进宫,我再去找皇后娘娘讨。”

    时序瞥了她一眼,转而说道:“阿归就不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吗?”

    “没有吧……”时归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直到时序又问:“那还记得你今年多大了吗?”

    “十一……啊!”时归不觉瞪大了眼睛。

    时序哼笑两声:“这是想起来了?与你同班的学生都在上班学了半年了,你倒好,一天没去。”

    “等过阵子复学了,我看你如何把落下的功课补上,之前中班的考校如何来着,我这一忙都给忘了。”

    说着,时序就要找人来问。

    然时归一个猛扑,直接挡在他面前,痛苦喊道:“不不不、那都不重要了!”

    过去了太长时间,她早就不记得当初的作答情况,虽知晓总不会太差,但也不能保证得优,于是她便索性把阿爹给拦住,是好是坏都不要追究了。

    时序其实也就是为了给她提个醒,见她想起了官学,便也不多谈了。

    倒是他们这些人回京有几l天了,公事上已与皇帝述过职,至于私下里,于情于理也该拜见一番。

    且这次两郡水患能得到完美的解决,其中尤为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时归捐出的几l百万石粮食,这些粮食的来源不好在明面上说,但皇帝总是瞒不过的。

    时序没有参与此事,一应回禀,全是太子负责的。

    他昨日离朝时,皇帝还派了人来传话,先是悉心问了几l句时家娘子的情况,又明里暗里地点拨了一句:“皇后娘娘与时姑娘也是许久未见了,近来想念得很,公公若得闲,不妨带姑娘去皇后殿里坐坐。”

    既有帝后的意思在,时归又想着去讨些新玩意儿,择日不如撞日,两人一合计,转头就往宫里递了牌子。

    等入了后宫,时序并没有去皇后寝殿,只是将时归交给了素姑姑,随后便去司礼监了。

    皇后早早得了消息,知晓时归会来,还特意把尚在呼呼大睡的周兰湘给叫了起来,又让婢女把留好的西洋物件儿都装好,晚些给时归带回去。

    见面后,时归乖乖给皇后见了礼,尚未来得及多说一句,就被皇后招呼到跟前儿去。

    “你说你,那东阳广平两郡才遭了水患,哪里是什么好去处,你就不听话,偏要跟着公公一同去。”

    “这去也就去了,路上定然没能吃好穿好,你瞧瞧这手腕细的,还有这小脸,都不复之前光滑了。”

    皇后开口便是指责,但明显还是疼惜和关心居多。

    时归也不顶嘴,赔着笑,不时应上一句:“都过去了,我这不已经回来了,娘娘行行好,便饶了我这回吧,娘娘不知道,我一入冬就想锅子吃。”

    “还不能是外面的锅子,必须是娘娘宫里的才行,外面的锅子再好吃,与娘娘殿里的比起来总是差了点什么,娘娘若看我可怜,不如赏我一口吃呢?”

    “你呀你——”皇后被逗笑了,再说不出半句呵责的话来,“瞧你说的,这个可怜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饿了多少天来着,就这样稀罕娘娘宫里的锅子?”

    “那可不!”时归连连点头,“娘娘宫里的锅子肯定有什么秘密在,不然如何会那么香!”

    “哈哈哈好好好,素心,可听见了,快叫御膳房准备些吃锅子的菜rou,瞧把咱们小阿归给馋的,咱们今儿晌午就吃。”

    素姑姑俯身称是。

    随后皇后又问了几l句这半年的见闻,时归也没有隐瞒,直说百姓灾后的艰苦和惨痛,只她见过的几l幕,就说得皇后泪眼婆娑:“天灾无情,只苦了百姓们了。”

    “这回却是多亏了公公,能帮着璟承多多周全,不然面对那样的惨状,璟承又是头一回出宫办差,还不定会出什么纰漏,幸好有公公在啊。”

    “还有阿归……”皇后说到一半,忽然想起皇帝的叮嘱,默默将余下的话收回去,又改成,“这一路也是用心辛苦了,如今既是回来了,可得好好补补。”

    “等会儿你回家时,娘娘给你捎带些补元血的药材,回去了记得叫下人做给你吃,可千万别觉得你年纪小,不吃什么也能养回来,殊不知这身子骨啊,有什么小灾小病,那许多都是小时候落下的,长大可就难喽……”

    前不久才跟阿爹说过的话,转头又回到时归身上。

    时归还能怎么办。

    她团着手,又是穿了一簇雪白的裘衣,跟个银丝仓鼠似的,一下一下点着头。

    终于等到周兰湘过来,时归才从皇后的殷切教诲中得以解脱,当下就解了狐裘,灿笑着迎上去。

    久违的小姐妹,见面自有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