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节
“至于学院的独有课程则照旧不变,两面兼顾,从而保证师资利用率达到最高。” 徐云静静听完,表情没太大波动。 剑桥大学的这种做法不算特别新颖,后世的许多大学也都是这样做的。 比如土木专业和园林艺术都会有制图课程,一些学校便会把二者调配到一起统一上课。 同时对于很多和尚班来说,这种课程还是能大量接触到妹子的最佳时机,几乎堪称“脱单课”。 徐云有一位高中同学就是这样找到女朋友的,现在夫妻恩爱生活美满,都生两个娃了。 视线再回归现实。 在将课程模式介绍完毕后,威廉·惠威尔也便进入了正题。 只见他依旧向台下一指,高声说道: “下面为大家介绍的第一位教授,便是三一学院首席经济学讲师,约翰·拉姆塞·麦卡洛克先生!” “约翰·拉姆塞·麦卡洛克先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他将会负责整个学年四所神学院的经济学讲座。” “课程为本科生必修、外校本科毕业的研究生必修,学分3分!” 话音刚落。 一位身形瘦弱,皮肤白净,细长的络腮胡弯到嘴角的小老头缓缓从前排站起了身。 场下的学生们也很给面子的发出了一阵掌声。 徐云也礼节性的拍了几下手掌,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意外。 没想到威廉·惠威尔介绍的第一位教授,便是一位经济史上的名人。 当初徐云在科大的时候曾经选修过经济学,对于这位大佬还是有所记忆的。 麦卡洛克是李嘉图学派最热心的支持者,他为捍卫李嘉图的学说和荣誉,曾经毫不留情地对理查德·琼斯开过火。 1823年李嘉图去世后,麦卡洛克为了纪念李嘉图,积极筹款张罗系列经济学公共讲座。 另一部分人则筹建一所大学,也就是后来的伦敦大学学院。 伦敦大学学院后来决定把麦卡洛克张罗的讲座制度化,建立了李嘉图政治经济学讲席,1828年任命麦卡洛克担任第一位讲席教授,直到1837年才终止。 不过这位之所以算是个名人,则是因为他提出过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葡萄酒在木桶里的发酵过程是否属于劳动? 也就是假定一桶价值50镑的新葡萄酒,放在地窖里满一年后,价值提高到了55镑。 那么这增加的5镑,应该是50镑资本的时间价值补偿,还是对葡萄酒所增加的劳动价值呢? 这个问题在经济学早期非常具有争议性,大致和《庄子·天下》中的那句‘日取其半,万世不竭’有的一拼。 除此以外,徐云心中还冒出了一个念头: 威廉·惠威尔是真狠啊…… 之前在跟着汤姆逊去拜访威廉·惠威尔的时候,徐云曾见过普莱姆吵架以及丢斧头的一幕,当时二者争论的便是经济学开课的问题。 威廉·惠威尔曾经表示不可能让普莱姆顺利上位,负责接待的维尔纳也透露过惠威尔有意另找人选的打算。 但徐云一直以为这只是气话,双方大概率还是会妥协的,无外乎利益上的让步而已。 结果没想到。 威廉·惠威尔真的把麦卡洛克给挖到了剑桥,甚至还由他统一负责四所神学院的经济学课程,这无疑算是一波狠狠的打脸了。 也不知道普莱姆会不会恶向胆边生,拎着斧头去找威廉·惠威尔来波线下pk? 而另一边。 在介绍好麦卡洛克后,威廉·惠威尔又开始介绍起了其他教授: “扎鲁尔·默里……人文社会首席教授……” “德利奥·阿特亚加……艺术史讲师……” “丝塔西娅·艾德金斯……古希腊古罗马文学教授……” “甘道夫……体术防御课教授……” 继续麦卡洛克之后,威廉·惠威尔又洋洋洒洒介绍了七八位任课教授,看上去名望也都不低。 不过这些人徐云就不怎么认识了。 顶多就是对那位有点像《哈利波特》里韦斯莱太太的丝塔西娅·艾德金斯稍微有一点印象。 这位大婶是剑桥历史上第一位女教授,不过徐云记得住她的名字主要还是因为她的死因: 她是在郊游的时候被火车撞死的。 要知道。 1842年巴黎火车事故后,全欧洲的火车时速被降低到了20多公里,要到1879年才恢复到了60公里以上。 所以当时在听闻这件事后,徐云费劲脑汁也脑补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件事儿。 接着很快,他就又听到了自己便宜导师的名字: “斯托克斯……数学系卢卡斯教授……三一学院博士生导师……” 啪啪啪—— 小麦和徐云的力度顿时加大了几分,自己导师的场子还是得捧的。 一旁的艾维琳则皱起了眉头,看着正在挥手的斯托克斯,嘀咕道: “为什么上了研究生还得学数学……这门学科压根就不该存在好吗?” 徐云轻轻瞥了这姑娘一眼,没有说话。 开玩笑。 你是没见过后世的数学题好吧。 特别是2022年的全国卷,信不信能让你哭的返祖成利拉尼…… 而就在此时。 礼台上的威廉·惠威尔忽然表情一肃,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了起来: “同学们,大家都知道,如今欧洲的科学界正处于一个高速发展的年代,各种各样实用的技术也逐渐出现在了我们的生活中。” “例如火车,例如电灯。” “为了与科学前沿接轨,包括剑桥大学在内,英国大多数高校都设立了自然科学与道德科学两门新兴的科目。” “不过一直以来,剑桥大学自然科学的首席教授人选都悬而未决,只能由其他教授充任公共讲师。” “但今天我可以很欣喜的告诉大家,在阿尔伯特亲王的关照下,自然科学这门学科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位首席教授!!” 听到威廉·惠威尔的这句话,徐云不由正了正身子。 200年前在英国读过大学的同学都知道。 在古典学科为主的欧洲大学体系中,数学一直都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教学内容。 至于物理、化学、生物这些课程一开始的重视度并不高,统一叫做自然哲学。 比如老达除了神学之外,选修的另一个专业就是这个。 不过进入19世纪后。 在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等因素的作用下。 英国大学的古典教育传统受到了猛烈冲击,开始由古典教育堡垒向科学教育中心转变。 1828年。 剑桥大学在三一学院门口修建了耗资高达17000英镑的天文台,之后又对植物园中的建筑进行了扩建。 后世也将这两件事,定性为了剑桥大学教学转变的里程碑。 到了1848年的时候。 为了打破数学在剑桥大学考试制度中的主导地位,剑桥大学设立了自然科学和道德科学两门科学。 其中道德科学荣誉学位考试的范围包括道德哲学、政治经济学、现代历史、普通法、英国法等等。 自然科学荣誉学位考试则包括矿物学、解剖学、生理学、化学、植物学、地质学等学科。 是的,你没看错。 没有物理学。 这年头的物理学还是化学的从属科目,要到1873年才会正式成为独立学科——而猝死它独立的重要原因,正是1871年小麦承建的卡文迪许实验室。 自然科学和道德科学孰重孰轻自不必说,不过在首席教授方面,道德科学可就有意思的多了。 历史上剑桥大学第一位道德科学的教授是威廉·沃兹沃斯,一位很有名的浪漫主义诗人。 他在1849年10月上任,六个月后就嗝屁了。 于是呢,剑桥大学只能紧急找来丁尼生救场,结果这货也不是个省心的人儿: 丁尼生是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最受欢迎及最具特色的诗人,没有之一。 1850年的时候他又刚好写下了《悼念》,这部作品也被公认为英国文学中最伟大的挽歌。 那时候的丁尼生堪称偶像级人物,爆火程度大致上等同于90年代四大天王相加吧。 之前提及过,剑桥大学在剑桥镇是没有围墙的,有心人想混进去并不困难。 所以丁尼生在短短的几个月内,便遭遇了大量私生饭的sao扰,天天24小时有人盯梢。 最离谱的是那时候剑桥大学还是公共浴室,丁尼生凌晨3点偷偷摸摸的想去冲澡。 结果等他到了浴室一看。 好家伙,一百多个全光的基佬在双眼放光的盯着他…… 所以无奈之下,丁尼生只好找到阿尔伯特亲王。 说我这钦定的职位都快成亲腚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然后就吟着英国诗歌走人了。 接着第三任的道德科学教授威尔库克也极其离谱,被学生洗脑的一起去苏格兰边界找士兵决斗了你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