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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台湾之行(中)(104)

    0日上午举行完开幕式,冯墨耕的事情就算大功告成了。按照行前约定,后面的事情是各自安排了。

    冯墨耕们自然要拜访书画院,包括学校的美术系、艺术系等,举办座谈会,笔会交流等。

    尚济民们自然要拜访跟国学有关的单位,包括中央研究院、佛学院、图书城、大学的汉语、历史、哲学等专业教育。特别安排了台中的中台禅寺、高雄的佛光山、台南的孔庙园区、文学馆,恳丁的国家公园、

    鹅銮鼻灯塔。中间还要去高雄中山大学,还要看看日月潭。之后乘高铁返回台北,参观故宫博物院后,游览阳明山中山楼,晚上在阳明山温泉别墅吃饭,返回圆山大酒店住宿,次日从桃园机场乘机返京。

    孙镇涛司长因有事情要办,而且他都来过多次了,不再随团行动,说好返回时同乘一个航班,机场见面即可。

    蒋綄春也说好不再陪同,交待给旅行社,好好关照即可。说好回台北时到车站接大家。

    一路走,一路看,吃住、参访都很顺利。

    在高雄中山大学,见到一位穿长衫的教授,是个博导,年纪并不算高,约摸五十岁不到的样子,会写诗对联,书法也有功底。热情陪同参观,介绍情况,谈了很多。他是搞唐诗现地研究的,多次到大陆考察,出版了专著,也搞些文化服务之类的事情,做得风生水起。

    在乘高铁返台北时,挨着陶砚瓦坐的是一位军官。两个人就交谈起来。军官谈锋甚健,问知陶砚瓦也当过兵,就开始兴致勃勃大谈自己部队情况。驻地、番号、训练内容等等。好在陶砚瓦不是搞情报的,对此兴趣不高。见他侃侃而谈,就打断他说:咱俩人虽然都是当兵,但我是共军,你是国军。军官一听,马上明白了,说:你是大陆来的?

    于是两人相视而笑。

    下车后蒋綄春接上,仍住在圆山大酒店。安顿好,带着大家去吃牛rou面。

    台北牛rou面店的数量及密度高居全台第一,汇集了大江南北、各式流派的牛rou面风味,是台湾独创一格的代表性美食。

    台湾牛rou面分清炖和红烧两大派别。清炖牛rou面早期由回民在台北市城中区一带开设,以后发展至全岛各地。

    1949年民国政府迁台之后,一些退伍老兵在台北市火车站前街道骑楼一带,开设了多家红烧牛rou面店,以红烧味为主,依型态分为红烧番茄牛rou面、红烧牛rou汤面和红烧牛rou干面等多种。

    据说冈山眷村的老兵借鉴吸收成都小吃“小碗红汤牛rou”,发明了川味红烧牛rou面,立刻风行台北,并随退役老兵播布到台湾各地乡镇。冈山是空军官校所在,因自成都迁来,眷属多为四川人,用料模仿郫县豆瓣酱,以辣豆瓣酱为主要调味料。

    蒋綄春带大家吃的牛rou面,地点在台北开封街口,是由原籍为河南三门峡的退伍老兵开设经营的清真店。店面不大,一进门右手支着一口大锅,锅上架着个铁箅子,铁箅子上摆着刚出锅的牛rou,现吃现切。据说牛rou都是当天现宰的黄牛rou,锅里rou汤微滚,汤里黄油四散,喷香扑鼻。店内大堂里有十几个桌子,里间似还有桌椅,数目不祥。蒋綄春招呼大家围坐在两个拼在一起的桌子上,就去锅前铁箅子上挑牛rou。

    锅台里面站着一位头戴白帽子的老者,约摸80来岁,听口音是大陆人。这引起陶砚瓦的好奇,就走过去站在旁边观看。

    蒋綄春点了rou和面,就回座位上去和尚济民、岳顺祥周旋。陶砚瓦就走到老者面前,说:老伯是哪里人?

    老伯说:是河南陕县人。

    陶砚瓦问:大陆还有亲人吗?常回去吗?

    老伯说:只有侄子、孙子辈的人了,前些年每年都回去,最近年纪大了,倒是也还回去。

    陶砚瓦问:这边的家有不少人吧?

    老伯指着旁边灶上忙活的两个女人说:那个老一点的是我老婆,年轻的是我女儿。

    陶砚瓦说:她们都去过大陆吗?

    老伯说:都去过。但说话两边都听不懂,怪别扭。

    说完又叹口气说:唉,也没什么感情。

    陶砚瓦听完这句话,也感觉沉重起来。话题说到这个程度,似也不好再进行了。就说:

    谢谢老伯。说完就转身吃面去了。

    大家在台北吃牛rou面,都很有兴致。再加上刚从南部归来,好象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先吃了凉菜,又都把各自碗里的牛rou面吞食干净。

    10月1日0时,在西北太平洋洋面上生成了第1号超强台风“鲇鱼”,国际编号为101,英文名为“megi”。这个名字来源于韩国,意思就是鲇鱼。

    鲇鱼到17日8时加强为超强台风,先在菲律宾吕宋岛东北部沿海登陆,然后减弱为强台风,进入南海东部海面,再度加强为超强台风,日1时55分在我福建省漳浦县登陆。中央气象台于10月4日时对其停止编号。

    台湾气象部门在10月1日凌晨时0分发布海上台风警报,同日下午在17时0分发布海上陆上台风警报。并于010年日晚间时0分解除台风警报。

    这期间,尚济民一行已经开始去往南台湾活动。一路偶有风雨,也并不大,特别是到了垦丁,晴空万里,波澜不惊。一行人游兴很浓,都没注意天气的问题。

    陶砚瓦每日收到杨雅丽的短信,问候一番,也没感到有什么异常。

    其实当时台湾的东部,即迎风坡的宜兰、花莲地区,由于受到台风及东北季风所造成的共伴效应影响,普降豪雨,个别地方甚至一小时降下181.5毫米的雨。苏澳镇铁路淹水,个电联车受困;苏澳白云寺发生泥石流,9人死亡;苏花公路多处塌方中断,多辆车辆受困;一辆载有大陆乘客的游览车,遭落石击中后坠崖,6人死亡。

    回到台北后,依然是微风细雨,一派繁华景象。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下午就在台北参观了几处诵读经典的地方。有入学前的孩子,也有五六年级的小学生。诵读的内容,却没有什么分别,无外乎五经四书,三百千千(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据说每年都要搞全台诵读大赛,都会涌现诵读的神童,给学校和家庭争光。

    陶砚瓦从他们身上,似乎窥见百年前旧学的影子。又想起大陆近年来突然发现台湾崇尚传统文化,就处处留意向台湾学习,以致不少地方也掀起诵经热潮。晚上无事,作《七律国学》一首:

    文明有自不须论,国学昭昭俱欲尊。

    概念百年争未已,传承一脉热升温。

    书虫摘句拼三绝,童子诵经强整呑。

    大道无涯天地小,几番风雨几番痕。

    中国人比较大的毛病是喜欢折腾。今天说这样好,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上下下跟着学;明天又说这样不好,又一股脑儿扔掉,恨不得扔得干干净净。最让人可气的是为政的人鼓励这种市侩式、投机式的行为,或者他们自身就有这种市侩气、投机心。但可怜他们折腾来折腾去,不过就在历史上留下一点点颜色不同的痕迹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