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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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云照转过身背对裴勉,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裴勉心情复杂,但最终还是应声离开了。 闭门声响起,云照登时瘫软在床榻上,他抑制不住地大口喘息,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揪住。 那个蠢货………… 口中低喃了一声,云照拼命克制住体内翻涌的肆虐,他紧捂胸口,任由汗水打湿衣襟。 烈日透过窗纸洒进,云照藏匿在阴影之中,伸手想要触及眼前的一点光亮,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那抹光亮却只离他愈来愈远。 直到最后精疲力尽,云照才颓靡地垂下手。 裴勉离去的背影刻在脑海中,他倏地嗤笑一声,似是在嘲笑自己方才的自作多情。 他想,自从那年被父皇按着脑袋诉听母后的秘密时,他就该知道,自己此生都注定不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即便在过去的无数个夜晚,他曾幻想过抛下一切一走了之,可压得他喘不过气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一心敬重的皇兄———云衹。 身为大郢的嫡皇子,云衹一出生便被封了太子,十四岁那年率兵平定西南,十六岁封储,且继位时年仅十七………… 可就是这样一位明君,在位十余载,立功无数,偏偏死在了自己母亲的手上。 ———“子安,别恨母后,她其实………很爱你。” 这是云衹临终前对云照说过的话,云照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想,自己应该是恨她的,恨那个给他带来生命,又无情降下痛苦的女人,可究其根本,他又怎么恨得起来? 于国,母后是敌国的细作。 于父,母后是此生的挚爱。 于兄,母后仅仅是位母亲。 ………… 云照蜷缩墙角,不敢再回忆那日的场景。 冗长的沉寂包裹着他,思绪却是不知不觉地飘回了过去,绝望和恐惧围绕着他,他拼了命地甩着脑袋,想要将那些尘封在记忆中的往事通通甩开,可结果却总是不尽人意。 终于,云照崩溃了。 “滚!都给我滚!”忽然猛一抬头,他赤脚跳下床榻,怒愕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 云衹熟悉的笑脸蓦然浮现在眼前,云照微微一愣,红着眼眶想要靠近,但在他即将触碰的那一瞬,云衹的面孔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芳华女子嗜血的决绝。 云照瞳孔骤缩,眼底的恐惧一闪而过,紧接着愤怒爬满双眸,他抽出墙上悬挂的长剑,疯魔般在空中一顿乱舞。 很快,喧嚣的声音引来了院中候命的侍女,几番敲门无人应答,那侍女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一抹银光噌然乍现,额角碎发随之断裂,侍女吓得当场怔在原地,许久才想起去请裴勉过来。 得到消息的裴勉马不停蹄地赶来,入眼便是云照歇斯底里的画面。 “云照!”他吓坏了,高喝的同时眸中划过剑光,但未曾后退半步。 耳畔是裴勉急迫的呼唤,云照却似着魔般充耳未闻。 银剑闪着寒光,桌椅碎裂一地。 裴勉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眼睛盯着云照的一举一动。 最终,趁着云照失神的间隙,他成功将那柄剑夺了过来。 “云照!醒醒!”又是一声高喝,裴勉把躁虐的云照禁锢在怀,一遍遍地呼唤。 “滚!全都给我滚!”云照双目猩红,两排贝齿躲在薄唇之后,不停发出骇人的厮磨。 裴勉从未见过云照如此失控的模样,心中焦急万分,不由拔高了音量:“看着我!醒醒!” 不知是愤怒还是害怕,裴勉感觉到云照的身体在不停颤抖,当即又放缓了语调道:“别怕,我在。” 说罢,他抬起同样颤抖的手不断顺着云照的后背。 温柔的抚触让怀里人慢慢冷静下来,云照眸色稍缓,记忆中的可怖画面逐渐被一个束着马尾的少年所替代。 “裴………勉?”他缓缓抬眸,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殷红的眼尾轻轻上挑,眼中绽出一抹惑色。 裴勉应声道了句“我在”,然后把云照的脑袋按进自己胸口,嘴里不停喃喃:“不怕了,不怕了啊。” 受到安抚的云照情绪渐渐平复,但周围一地的狼藉毫不留情地彰显着他方才的疯狂。 “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裴勉揉了揉他的发丝,道:“这不怪你。” 可话虽如此,云照并没有从自责的悔恨中脱离,他两手紧攥袖口,宛如一个犯了错的学生。 裴勉见此心疼不已,思忖道:“云照,我突然又想知道了,你说的那个秘密,告诉我吧?” 云照一愣。 第17章 坦白 自打记事起,云照便知道母亲不喜欢他,或许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厌恶他。 整个皇宫,除了皇兄之外,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就连父皇也是。 他与云衹,虽是一母同胞,可待遇却是天壤之别,云衹是父皇登基后的第一个皇子,携爱所生,而他云照则是父皇与母后在冷宫里一夜荒yin所出的敝履。 七岁前,他未曾踏出过冷宫半步,他甚至不知道母亲为何对自己整日动辄打骂,食不裹腹的滋味他尝了整整七年,身上的伤痕新旧相叠,没有一处完好,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渴望母亲的一个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