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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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的皇帝也皱起眉头,下意识问了一句。 “那武爱卿以为谁人合适啊?” 武有徽想起昨晚的激动时刻,这会呼吸都略微急促,赶忙说出心中答案。 “臣以为,靳兰娘娘有母仪天下之姿!” 话音才落,皇帝还没发话,尚书左仆射周显德就站出来怒声斥责。 “胡闹——” 周显德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武有徽,这个以前一直跟在他身边弹劾一些大臣,嘲讽一些佞臣的礼部尚书,今天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皇后乃我大庸国母之位,岂能轻定,德不配位者更是不可能!靳兰娘娘一无出身,二无子嗣,能得贵妃之位已经是皇上天大的宠幸,纵然要立后也不是她!” “一个当上皇妃才不过十余日的人,竟然觊觎皇后之位,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除了在皇帝面前搔首弄姿外,靳兰这个妖艳之人还会什么?很多时候穿着也是衣不蔽体,简直犹如皇家延绵。 周显德心中怒不可遏,话语声音洪亮且带着嘲讽,但有些话还是说得保留了一定分寸,只是看向武有徽则是怒容毫不保留,就连这个礼部尚书都已经被腐蚀成这样了? 皇帝其实对于立后也是很慎重的,但听到周显德的话几乎是在数落靳兰,脸上也露出怒容。 “靳兰爱妃没有你说得这么不堪吧?” 这时候,俞子业却忽然站了出来。 “臣也不赞成武大人的提议!” 周显德略微诧异,武有徽则是带着惊愕看着俞子业,这佞臣该是皇上应声虫才对,他怎么会反对?俞子业没有看向旁人,而是看着皇帝道。 “陛下,如今最要紧的事是那鉴法大会,其余礼法上的事都可延后,我朝国母之位虽然悬而未决,理当立后,但关系到方方面面,并非一时之功,下明出身家属,上呈天地宗祖,更要张表天下各方需万事相合方可定,一来一去时日长久,非此时该定之事也!” “俞大人言之有理!”“对对对,臣也觉得俞大人说得对!” 上头的皇帝点了点头,这段时间靳兰也一直吹枕边风,缠绵中不断说着想要皇后之位。 这种事皇帝都觉得荒唐,只是那刻入骨血的欢愉时刻太令人沉醉,以至于也一直没有直接回绝靳兰。 早朝结束的时候,两边官员陆续退去,周显德发现跟随在他身边的人竟然寥寥无几。 金殿之外,周显德看向走出大殿的俞子业,后者神色平静,似乎也恰巧看了过来。 周显德整理了一下衣冠,向着俞子业拱手行了一礼,后者也浅浅回了一礼。 这时候,周显德实在是忍不住了,走到了俞子业身边。 “俞大人,自天下法师汇聚以来,朝廷官员行事荒唐者越来越多,你我以往虽然政见不合,但老夫明白伱心系江山,这次我们不能再斗了!” 俞子业笑了笑,摇了摇头朝前走去。 “周相爷,俞某什么时候和你们斗过呢,只可惜大势不在你我.” 走出去几步的俞子业脚步一顿,回头看看有些错愕的周显德。 “俞某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棺椁,纵然回天无力,至少卒于山河崩灭之前!” 这一次从头到尾俞子业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虽然懂得为官之道,懂得合纵连横,懂得取悦皇帝,懂得明哲保身,懂得任性欲望,但他终究是个凡人,不懂法术!此前俞子业也带着司马潇和刑部总教头有过几次私会,本来也有不少计策。 但刑部总教头失踪之后,俞子业知道很可能大势已去,他能做的就是派出去一切有生力量去寻找老天师。 第774章 伏魔神道图 承天府城外北部真君庙后门处,同样失踪了几天的颜守云终于出现了,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小半,背箱挂在脖子上,背后则背着一个人。 “砰砰砰砰砰砰.老庙祝,开开门——” 颜守云拍着门,没一会门就开了,来开门的除了老庙祝,还有一个更老的邵真。 两人一看到外头的情况就赶忙问了起来。 “颜道长,这几天你去哪了?”“道长,老夫还以为你不告而别了!” “嗯?你背着的是谁?” “嘶这好像是” 老庙祝和邵真全都面露惊色,颜守云赶忙摆手。 “进去再说!” 片刻之后,后院庙祝的屋舍中,看起来生死不知的萧玉之地躺在床上。 好消息是萧玉之并非气息全无的死尸,有微弱的气息,坏消息是气息微弱到沾了水探鼻息才能察觉到。 清晨的阳光洒在真君庙中,邵真用沾水的毛巾为萧玉之擦拭额头的汗水,然后将毛巾放到头上,结果没多久,毛巾上就冒起一阵阵白色烟雾。 “颜道长,这萧总捕身上好烫,是不是快不行了,还是得请个郎中啊!这总捕头怎么会成了这样?他身上好多伤啊!” 颜守云也不隐瞒。 “都是妖邪所伤,而且数量众多,否则根本不可能伤到总捕头.” 颜守云将自己了解的事情大致和两人说了说,这两人也算是绝对可靠了。 “妖邪?” 邵真也并非没有见过世面的人,闻言心头顿时一惊。 “那这里安全么?” 一边的老庙祝冷哼一声。 “哼,京城之中乌烟瘴气早有耳闻,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过你们放心,这里是真君庙,岂有妖魔鬼怪敢在这里撒野的!” 颜守云点了点头,看向老庙祝。 “萧总捕的情况其实没那么糟,但是朝堂上的情况却不妙,妖邪以为萧总捕死了,必然兴风作浪,时不我待,已经等不了了!” “道长,你要做什么?” 颜守云看向老庙祝。 “老住持,请您照看好萧总捕,邵老先生,请您助我一臂之力,真正完成神道图!” 老庙祝只是皱眉,而一边的邵真则死死盯着颜守云。 虽然之前一段时间,邵真偶尔能捕捉到这位道人的某些特殊的神采,但今天却格外耀眼,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问了個问题。 “道长作画为何?” 颜守云从萧玉之的床边站了起来,看着形同枯槁的邵真。 “画神以乱真,请神定乾坤,贫道相信邪不胜正,承天府并非无有法师可抗衡妖邪,我颜守云算一个!” 似乎没有说全,但其实什么都说了。 “好,老夫十余年没有真正作画了,纵然身体不由心,但你我联手,定能画出妙作!” 邵真在颜守云眼中看到了一种决心,或者也是一种强烈却又纯粹的展现欲望,甚至于在可以在他眼中看到真正的神道图,也即画未动笔心中已成! 这在邵真看来是丹青之妙的一种特殊条件,更何况,这位颜道长显然是要为黎民百姓为江山社稷为大庸菁华除去邪祟,有维护正气扭转乾坤的气魄!而有时候一副真正精妙绝伦的画作中,需要的就是这一种气魄!“你心中有此气魄,落笔便可化为神气!走!” 邵真的话音一改往日里带着虚弱的感觉,直接拉着颜守云就走,干瘦的老头此刻健步如飞。 颜守云心头一惊,甚至能感受到邵真攥着他手臂的地方传来一股大力。 也是今天,颜守云知道了邵真虽然看似落魄,但始终带着一些宝贝,那是一个在当铺让人代为保管的箱子,花几两银子去赎回,随后再带回真君庙。 箱子里面是邵真珍藏的宝贝,那是绝品朱砂、上等孔雀石、细腻珠粉、红花西草精晶、紫铆、丹黄.以及上品的画卷!都是作画的上等材料,但今日,一双苍老的手亲自将它们化开或者研磨!颜守云也不废话,二者依然在真君庙的伏魔殿中,无视了香客人来人往,无视了周围的议论和惊叹,浑然忘我地将精气神倾注到画作中。两人作画同时动笔,上下勾勒共同上色,竟然有着超乎常人理解的默契。 他们铺开了画卷,并非在一张纸上画一个神像,而是以坐姿或者跪姿一直延伸画笔,将诸多神灵绘于铺开的画卷上。 伏魔殿中,所有香客已经鸦雀无声,更有人自发维持秩序,有人张开双臂将一些人挡在足够远的地方,生怕旁人打扰到两位大师作画。 一张半人高,长度却连接更长的画纸上,一尊尊形态各异的神灵跃然纸上,神灵们有的披袍,有的着甲,有的侧卧,有的耸立,身上色彩斑斓,身边彩云阵阵。 但唯独有一点使得画卷上有些不和谐,所有神祇都没有画全眼睛。 一幅画可以画几个月,也可以画得很快,仅仅是一个时辰之后,画卷已经接近完成。 邵真的手从刚刚的十分稳定,开始再次变得颤抖起来,而且这一次是他用左手想要稳住右手都不能成功了。 “嗬呃.嗬.嗬.” 邵真的喘息声如同一个破了洞的风箱,身体也已经瘫倒在地上,而颜守云也已经汗流浃背。 周围的所有香客鸦雀无声,仿佛有一种神奇而压抑的气息迫使他们不能出声打扰,只是死死盯着作画的两人,盯着地上铺开的画卷.邵真手中的笔和他的手臂一样颤抖,他看着颜守云,喘息之中开口叮嘱。 “道,道长.只剩下点睛了神,神髓尽在于眼点睛完成,神道图就,就活了.” 说话间,邵真看向伏魔大殿,殿中的壁画画着天罡地煞之神,也是当年他画的百鬼,这种感觉,好多年没有了邵真看向此刻依然不受影响的颜守云,再看看画卷,这画虽然不是邵真一人完成,但对他来说却心满意足。 人至终幕依然能有突破,此生无憾也! 不用担心这位颜道长无法完成神道图,邵真相信他可以,一定可以!颜守云此刻屏息凝神,摒除一切杂念,就连邵真的话都仿佛听不见,他手中的不光是笔,还是与神灵,与天地正气之间的纽带。 这一刻,点睛之笔如从天际垂落,神明诸眼纷纷在笔尖亮起! “嗬嗬.嗬.” 颜守云剧烈地喘息着,神道图终于完成了,而且上面不只是已有的神灵,甚至萧玉之、谭元裳这样的凡人都在此列。 没有听到回应,颜守云看向一边的老人。 “邵老先生.神道图,完成” 颜守云话音顿住了,一代丹青宗师,人称怪绝圣手的邵真,此刻已经没有了气息,他愣在当场好久,似乎隐约见到有鬼神在门前,看到一个模糊的老人站在那里。 周围传来香客们的热议,有些人兴奋地想要围上来,也有些人在竭力维持着秩序,让人群不要靠近画卷和画师。 一些金银的数目从许多人口中报出来,真正的绝妙画作只一眼便可看出,便能见神妙,便能有所感动,哪怕不知道作画的是谁,但金银增加的数目依然十分夸张。 “我出一千两——”“我出一千五百两——” “先生卖我吧,两位先生——” 邵真就躺在旁边好似睡着了,颜守云深吸一口气,伸手取过邵真致死都攥着的笔,随后用他的笔在画卷上方大开大合写下文字。 有旁人不由读了出来:“伏魔.神.道.图!” 写完之后,颜守云从邵真的箱子中找出了他的印章,随后哈了口气重重印在图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