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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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凤询问道:“……谁?” “……是我。” 却是东方樾的声音,东方凤微微紧张,咽了下口水,却是思索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出了纰漏,是自己太不谨慎被他发现了?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的想找自己说说话。 东方凤这么想着,便拉开了房门,只见东方樾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手中还端着一碟糕点,糕点是花瓣的样子,海棠色,八瓣。 “啊……父亲,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东方凤打开房门,示意他进来,东方樾却摇了摇头,将糕点递给了他,温和道:“只是想看看你在做什么。 你果然没睡,你还是不肯早睡的性子。记得,你小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白天的时候呼呼大睡,晚上的时候生龙活虎。” “还有这种事情么。”东方凤接过这碟糕点,突然发现东方樾的鬓角居然夹杂了一根白发,心上涌上一股酸涩来,其实,这么多年,他的父亲真的对他尽心尽力,他给他请了最好的老师,给他教导武艺传授知识,他也关心他的身体,时不时就要慰问一下。是自己,一直在伤他的心。 一时之间,他都有些茫然了。 东方樾看见他的神情,摸了摸他的头发,“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和你娘,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不过,也不要罔顾你的修为。你的修为天赋,实在是很好很好的,将来,要担负起浮花岛的未来……知道么。” 东方凤低下头,“……好。” 于是他没有看见东方樾复杂的脸容,似喜非喜,似悲非悲。 东方樾便笑了笑,离开了,东方凤看着他的背影,自是五味杂陈。 ------------------------------------ 濮阳殊又开始擦起他的枪来,看来,他真是有些紧张。 苏茗感觉有些好笑,同时也有些担忧,不知道沧月城会派出怎样的弟子。 柯元嘉……上一次,他在天都城住了几日,便离开看,听说是被送往了委羽仙门。 濮阳昭……鬼知道他在做什么,总之还是小心提防一些比较好。 濮阳殊擦了一遍银枪,又去擦第二遍,苏茗便道:“顺便也擦擦我的剑吧。”濮阳殊顿了一下,擦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擦这柄剑却不大容易,因为,此剑有灵,而且,此剑并不喜欢他。 濮阳殊走近那柄剑,剑柄却震动了起来,濮阳殊便止步了,“……它根本不喜欢我。”“多相处一下,总会喜欢的吧。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要对它熟悉一点,如果哪一天我离开了……” “哥?”濮阳殊说。 “嗯?咳咳。”苏茗说,“我难道都不能休息么。要是我累了倦了困了不想动弹了,对手偏偏要比剑……怎么办?” 濮阳殊哦了一声道:“我管他们?” 孩子的叛逆之心已经出来了么。苏茗正色道:“快去擦剑。” 濮阳殊便靠近了这柄剑,剑发出轻微的颤栗与剑气,划过人的皮肤,带来一点点微痛,濮阳殊便握上了那柄剑,苏茗则是警告的看着湛卢雪饮,千万不能伤到濮阳殊……濮阳殊握住这柄剑,却发现周身的刺痛骤然消失,湛卢雪饮则是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吟。 这柄银色的细剑,握在他的手中,他感受到剑柄上细微起伏的鳞片状的凸起,也感受到一股沉郁的悲伤,这就是雪精铁所铸之剑么。铸剑师将雪精铁视作铸器圣品,赞其为“仙人眼泪”,看来并不是无的放矢。 “你为什么,总是不懂得保护自己。”濮阳殊突然说,就在刚才,他似乎陷入一个短暂的幻境,幻境中,似乎有这样的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只是轻言细语,却有雷霆姿态。 苏茗微微蹙眉:“……你怎么了?” 濮阳殊却像是断线了一样没有出声,苏茗觉得他像是僵住了,怎么,又开启了什么支线任务么。 ------------------------------------- 夜,已太深太深。一个脚步声,却在幽暗的甬道内响起。长长的甬道上,镶嵌的尽是拳头大的明珠,散发着莹莹的光辉,有长长的壁画在墙壁上铺陈开来。 一人缓缓踱步在这里,沉闷的脚步声踏出,像是要踩到人的心底。 不知走了多久,绕过多少机关,却是来到一处铁门,一只青面兽首的游灵便缓缓苏醒过来,铜铃一般的眼神呆滞的望着他,这是以特殊秘法炼制出来守护宝库秘藏的门灵,只有炼化者及其子孙后代的鲜血才可以打开此门。 那人便将手指缓缓伸向兽门,用铜兽的牙齿刺破他的手指,一滴红血落到游灵的舌头上,游灵舌头一卷,便闭上了口,眼神也多了一抹灵动。 门,缓缓的打开了。里面却没有任何秘藏,只有一个人,被吊在这里,长发蓬乱的盖在他的脸上,十数根铁链将他牢牢的捆缚在这里,动弹不得。 “你,还是不肯说出地图的位置么。”他问。 被锁链捆缚的人,却只是低着头,微微扯动锁链,道:“……我不会,告诉你,那样东西,只会给浮花岛……招致毁灭。” “可是,我无所谓浮花岛的毁灭。你难道……不关心你的妻子儿女。你知道么,你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但是我耐心有限。她们似乎,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你猜,我会如何对待她们。”